“你的脸色太难看了。”
红尘做出总结。
娇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哦了声,“应当是没睡好,不妨事。”
见她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红尘一哽,没好气道:“女人的身子至关重要,马虎不得,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关系着一辈子。”
娇容失笑,“那又如何?”
“你也别不当回事,没人疼,要自己疼自己,没人在乎,更要自己在乎自己。”
娇容一怔,垂下眼睑久久没有说话。
在红尘以为她不会说话之际,娇容突然道:“这话是谁说的?”
“我家小姐呗。”
红尘想到什么,低下头,“当初乐瑶郡主去世后,我家小姐就经常把这话挂在嘴边,时不时的跟我们说,人活着不为任何人,人死了亏的是自己,影响不到他人,且行且珍惜。”
“人活着不为任何人,人死了亏得是自己……且行且珍惜……”娇容眉眼微挑,精神恢复了些,唇角翘起,因为她的笑,使得脸色没有刚才那般的难看了,“她说的,人活一世不为任何人,只为自己!”
红尘点点头,“所以你也别想太多,车到山前必有路,人不可能一辈子处于低谷,总要大起大落的时候,要往前看。”
“是啊,不往前看还能怎样,难道不活了,死了亏的是自己,可亏不到任何人。”
娇容看向红尘,“小丫头,谢谢你啊。”
红尘黑了脸,“你叫谁小丫头呢!”
“自然是你,你比我小一岁,不叫你小丫头叫什么?”
红尘觉得,自己跑过来安慰她就是傻子。
当下撇下人快走两步。
娇容在原地,看着红尘气呼呼的背影,忍俊不禁,过了一会儿,抬脚追上去,“小丫头,等等姐姐我啊……”
红尘:“……”
在这一小插曲后,一行人到了镇子外面的河边。
让老乞丐带着他们去他和傻蛋经常去喝水的地方。
“我和傻蛋一直在这个位置喝水,那天也是在这里,唔,我记得,当时那些人就站在那个位置上。”
卫韫给南风使了个眼色,后者带着几个人去了老乞丐指得位置。
“是这里吗?”
“再往左边一点,对对,就是那里。”
在南风他们站好,卫韫问傻蛋,“他们是往哪个右手走的?”
傻蛋伸出自己的双手,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然后又跑去南风他们那边,比划来比划去,在众人万分期待下,傻蛋终于有了结论。
“那里!”
傻蛋指着东边方向。
“你确定?”南风怀疑道。
傻蛋不高兴的看了他一眼,“我又不傻,当然确定。”
南风:“……”
“走,往东走!”卫韫一锤定音。
对此决定,无人反对,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有方向比盲目寻找强,不管这个方向对不对,至少他们确认了一件事,那就是,一路发现的拨浪鼓记号,的确就是叶朝歌所留。
至于往东找……
总是要试一试。
“老人家,这些银子你拿着,带着傻蛋不要再乞讨,买个房子好生过日子,这些银子足够你们爷俩度过一生。”南风将一袋沉甸甸的银子给老乞丐。
“这……”老乞丐瞪大眼,“公子,这,这也太多了,我们,我和傻蛋怎能要?”
“无妨,收下吧,如果傻蛋给出的方向是对的,你们可就帮了我们大忙了……”
“可如果是错的呢?傻蛋这里有问题啊。”老乞丐迫不及待的打断,并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南风笑笑,“错了也没事,不怪你们,不过,还请你们帮我们一个忙,若之后你们再遇到画像中的女子,帮我们留意她的去向还有时间,这些就当是报酬吧。”
经过一宿的相处,南风看得出,老乞丐虽然穷,但还是很有骨气的,人也不错,是个可以托付的人。
“可这还是太多了……”
南风见殿下他们已经走出去一段距离了,知道不能再耽搁了,直接将钱袋塞到了老乞丐的怀里,“人心叵测,怀璧其罪,老人家要多留个心眼,刚才的托付,就拜托了。”
说罢,便匆匆离去。
老乞丐抱着钱袋,默默的揉了揉眼睛。
乞讨多年,他带着傻蛋受尽了白眼,也见识了人心的阴暗,本以为他这一辈子就这样了,只是可怜了傻蛋,若他死了,他一个傻子可该怎么活。
可现在,老天开眼,让他们遇到了好人。
这笔银子足够他们爷俩度过这一生,也足够他找到值得托付的人不至于在他死后,让傻蛋沦落凄苦。
老乞丐带着傻蛋,对着卫韫他们离开的方向,颤颤巍巍的磕了一个头,“公子放心,我老头子定不负所托!”
“走傻蛋,咱们回镇子上,明天继续乞讨!”
这次,他们乞丐不为银子,不为田填饱肚子,只为完成公子的托付。
因为乞丐会满镇子的到处走。
“你给老人家那么多的银子,万一被人盯上害了他们爷俩怎么办?”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那些银子,足够让人眼红。
南风道:“老人家活到这么大的岁数,岂会不明白,放心吧,他既然能带着傻蛋生存下来,那么定然有自己生存的办法,你可不要小瞧了他。”
……
(本章完)
第1204章 :一处被世间不知的宫殿
在荒无人烟,寸草不生的漠土深处,有一座几乎被淹没的宫殿。
说是宫殿,其实在叶朝歌看来,是个土旮旯,勉强能遮风挡雨躲风沙。
“喂,这鸡不拉屎鸟不生蛋的地方,你是怎么知道的?”据她所知,这里还在大越境内,连她这个喜欢看游记的大越人,也不曾听说过这个地方,而宁缺这个北燕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一开始她只当是宁缺带着她胡乱跑,哪里偏僻往哪里跑。
可渐渐的,她发现不对了,这一路行来,都是宁缺在前带路,最初她便纳闷过,直到看到几乎湮没在风沙里的半边宫殿,她隐约觉得,宁缺根本就不是胡乱跑,而是,他一开始的目的便是这里!
再说这个只剩下半边的宫殿,看痕迹年代久远,也不知经历了多少风吹雨晒,老化的严重,几乎看不到本来的面貌。
只是隐约能感觉到,这里曾经应该是一座很辉煌的地方,不敢说一定会是宫殿,但至少绝对是殿。
宁缺的神色有些奇怪,坐在那发呆,对于叶朝歌的询问充耳不闻。
“你怎么了,问你话呢?”叶朝歌抓了把沙土丢过去。
宁缺被扬了个正常,脸色黑沉黑沉的。
也不知是被叶朝歌扬了把沙子的缘故,还是被她打断思绪的缘故。
总之,宁缺的脸色极度难看。
叶朝歌挑了挑眉,不动声色的试探道:“你怎么了,自从来了这里,你好生奇怪,这个地方不会和你有什么关系吧?”
宁缺理也不理,头也不回的起身走了,很快消失在残垣断壁后。
叶朝歌眨眨眼,看向那几个宁缺的喽啰,“喂,你们主子怎么了?”
几个喽啰对视一眼,默契的起身去了周围。
这些时日的教训历历在目,叶朝歌的折腾人他们算是领教了,血淋淋的教训告诉他们,千万别和她搭话,否则,她会像那吸血蛭一般,把你的‘血’都吸干。
叶朝歌:“……”
没人搭理她,叶朝歌仿若已经习以为常,她深知自己在他们这些人的眼里,已经成为避之唯恐不及的存在。
要知道,她这一路没少折腾他们。
不过,也因此判断出了,宁缺想利用她所图不小,不然不会对她如此包容。
周围很安静,一眼望去只有望不到尽头的沙土。
她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只知道应该是漠土的最深处。
在这个地方,很难分得清东西南北,风沙太大,即便是留下记号,也会很快被掩盖,也不知卫韫他们能不能找到这里。
想到此,叶朝歌叹了口气。
自察觉宁缺改变了主意,并未再用绳索捆绑她之后,她便沿路偷偷的留下记号。
其实当初,为留什么样的记号她还好一阵的纠结,这种事他们以前也不曾说好过。
可就在那个时候,小铃铛的拨浪鼓映入脑海中。
就这样,她就选择了小铃铛拨浪鼓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