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侧妃和未出阁的姑娘家,可是天壤之别的。”
一口一个侧妃,叶思姝怎可能还忍得了。
“秋嬷嬷!”
她的眼神含冰:“莫要忘了自个儿的身份!”
秋嬷嬷突然笑了,“二小姐还不是王爷侧妃,莫不是,现在就要跟老奴摆谱了?”
“只是,现在摆谱为时尚早了些,待二小姐什么时候成了王爷侧妃,再到老奴跟前儿摆谱也来得及。”
“现在,你只是一个四品地方官的养女,而我,乃是贤妃娘娘所派!”
在她面前摆谱,也看她够不够格!
叶思姝拢在袖中的手指捏得死死的。
虽然不想承认,但不得不承认,秋嬷嬷所说,并非虚言。
如今的她,还不是康王侧妃,即便是,对主子是贤妃的秋嬷嬷,也不能明面上硬来。
况且,她现在还不是!
现在的她,只是叶府的养女!
叶思姝的脸色,变了几变,最终归于平静。
微笑着说:“方才是我糊涂了,嬷嬷所言皆是在理。”
秋嬷嬷见她脑子拎清楚了,毫不客气地告诉她开始。
“请大小姐去至门外,走一遍让老奴瞧瞧。”秋嬷嬷做了一遍示范,道。
叶思姝听她的,走了一遍。
然后秋嬷嬷指点了几处,让叶思姝再走一遍。
她又走了一遍。
“步伐迈得太大,少了婀娜的仪态。”
叶思姝缩小步子,又走了一遍。
“大小姐,你要直视前方,而不是低着头看地面,你又不是罪人,老低着头做什么,再来!”
叶思姝昂首,又走了一遍。
“后背太僵了,双肩线太翘了,再来!”
叶思姝依着她揪出来的错处,咬牙又走了一遍。
然后,那里又不对了。
就这样,她走一遍,秋嬷嬷便说哪里不好,不过半个时辰的光景,她便满脸的汗水,颊边的发丝被汗水打湿,气息不匀粗喘,很是狼狈。
不知走了多少遍,秋嬷嬷终于在行走阶段,让她过了,紧跟着说道:“现在行跪拜。”
然后给她做了个示范,让她开始。
经过方才的折腾,叶思姝早已撑不住,此时双腿打颤的屈膝下跪,还未等怎样,腿一软,砰一下,两个膝盖便重重地跪到了地上。
顿时,眼泪便疼得掉了下来。
秋嬷嬷在旁看着,眼睛里闪过一抹得逞。
在皇宫里浸淫了这么多年,宫中不动声色整治人的法子有的是!
思苑里叶思姝的煎熬,此时去了太傅府的叶朝歌分毫不知。
“朝歌妹妹,好久不见。”温倩走来。
叶朝歌顿下,屈了屈膝,“温小姐。”
“朝歌妹妹不必如此多礼,你我是平辈中人,你如此行大礼,岂不是折煞我了?”
叶朝歌笑而不语。
她向来不会在这点微末小事上呈口舌之快。
“说起来,朝歌妹妹,我们也有半年多未见了吧?这么久不见,妹妹长得更漂亮,更迷人了。”
望着叶朝歌的芙蓉面,温倩面上带笑,真心诚意地夸奖,实则,心头冷意蔓延。
……
(本章完)
第372章 :收获迷妹一枚
半年多不见,叶朝歌长得更好看了!
难怪,将太子哥哥迷得神魂颠倒。
狐狸精!
如果叶朝歌知道温倩给她如此之高的评价,必会道一句‘你是太瞧不起狐狸精了,还是太瞧得起我了?’。
“朝歌妹妹近些时候都在忙什么?上次顺华郡主寿辰,我还看到妹妹了,本想上去打招呼,妹妹便被郡主给拉走了。”
温倩亲昵的拉上叶朝歌的手,“过后,本想去叶府,只是祖父大寿临近,府中诸事繁杂,一直不曾成行。”
叶朝歌抿了抿唇:“经温小姐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上次温小姐过去叶府时,你我二人相谈甚欢呢,对当日我至今记忆深刻,温小姐哪日得空,还请光临敝府,也好重温当日之相谈甚欢啊。”
相谈甚欢四个字,叶朝歌咬得极重。
温倩所有的笑意,尽数僵在了脸上。
上次,叶府,相谈甚欢?
分明是针尖对麦芒!
那日,是她骄傲尊贵的人生中,最难堪的一日!
她多年的心思,被眼前人给硬生生地扯到了明面上!
当时的难堪,她至今不忘。
“小姐。”
身边丫鬟的呼唤,温倩回过神来,脸色微缓,敷衍笑道:“待有机会,必会前去叨扰。”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朝歌妹妹,里面请。”
温太傅在上京颇具声望,但他为人低调,此次大寿,所宴请宾客并不多,相较于之前顺华郡主寿辰上的女客云集,稍显冷清了些。
叶朝歌的出现,使得本就有些冷清的正堂,更为安静。
空气中,流动着诡异的氛围。
无数双眼睛扫过来,纷杂无数,好奇无数。
温倩道:“这位想必诸位皆认识,叶府二小姐,朝歌小姐。”
跟着,有人接话:“认识,怎能不认识,如今这偌大的上京,不认识谁,也不能不认识叶二小姐啊。”
“就是,未来的太子妃啊。”
面对一众人或好意,或恶意的言语,叶朝歌在心下暗暗叹了口气。
这便是她不愿来这般场合的原因。
不爱凑热闹只是原因之一,最重要的便是面对这些,仿佛她是供人打量的货品一般。
“叶二小姐,不介意来我们这里坐。”左前方身穿鹅黄色衣裳的年轻女子招呼。
她的周遭皆是未梳妇人髻的年轻女子。
叶朝歌认出她,浅浅一笑,同温倩点了点头,随之带着红尘她们走了过去。
“田娴儿。叶二小姐,久闻大名。”
在叶朝歌过来后,那鹅黄衣裳的年轻女子率先自报家门。
叶朝歌回了礼。
田娴儿,她自是认得,安平伯爵府之幺女,叶思姝的前生今生的死对头。
前几日,在郡主府,便是她与叶思姝打了起来。
之后,根据刘嬷嬷所查,外界有关于叶思姝的流言,其中便有她的手笔。
“闻名不如一见,叶二小姐与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落座后,田娴儿看了叶朝歌一会,忽然说道。
叶朝歌回以一笑,“田小姐亦如是。”
那田娴儿倒是个极有自知之明的,耸耸肩,“外界多传我骄纵狂妄,凶悍霸道,这不是什么秘密了。”
“你倒是有那自知之明,可倒也不曾见你收敛几分。”在场穿蓝裳的年轻女子嗔怪道。
“印象已定,即便我收敛,也改变不了什么,即知如此,我又何必憋了自己呢。”田娴儿倒是极为想得开。
“而且,我立志要做叶二小姐这般的女子。”
叶朝歌正喝着茶,听到这话,猛地呛了一下。
“我?”接过红梅递过来的帕子,掩嘴缓了一会,微微瞠目。
田娴儿眼睛亮亮地看着她,“不错,就是你,你可是我的模板呢。”
叶朝歌有些茫然。
这时,方才说话的蓝裳年轻女子对她说道:“娴儿很崇拜你,尤其是欢喜你的性情。”
“对,那种……”田娴儿拄着下颌想了一会,然后摇头晃脑道:“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你是,两耳不闻外界言,一心只做叶朝歌。”
叶朝歌无言,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哎呀,总之,我就是崇拜你。”
田娴儿脸蛋有些红。
这一年多来,上京之中,要说谁人是非多,当属面前的叶朝歌。
此女自回京后,流言蜚语便是不断,加上她本就如那传奇一般的人生经历,备受瞩目。
可她,不论外界怎么传她,皆不受影响。
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一般,该如何如何,该怎样怎样,关起门来继续过自己的。
不论其他,仅凭她这一份心性,便是常人所不能比拟的。
之前,她也曾疑惑过,太子殿下那般风光霁月的一个人,怎地就瞧上了叶朝歌呢?
幼时被拐,且给傻子当了十几年的童养媳,而且,在上京她的名声委实不太好,狠毒,几乎成了她的代名词。
这样的一个女子,怎能配得上绝世无双的太子殿下?
可现在,她突然理解了,也明白了。
便是她这个女子,都忍不住的崇拜她,更何况是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