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个哭嗝,“都会吃不好,喝不好,睡不好……”
本来很感人的一席话,被乐瑶这么一说,想笑。
叶朝歌忍了忍没忍住,“恩,我比较庆幸我没事,否则,把我家乐瑶饿瘦了怎么办?”
乐瑶皱了皱鼻子,有些堵,一把抓过叶朝歌手上的帕子捂上,毫不客气地用力擤了下,控诉道:“你取笑我?”
“我哪敢啊。”叶朝歌连忙摆手。
“哼!”
叶朝歌笑笑,抬手抚上她的发,将其有些歪的步摇扶正,“那日我让红梅带你走,是因为我有把握能脱身。”
“是,你是脱身了,可你现在也躺下了!”
小姑娘没好气怼她,顿了顿,可又忍不住关切:“你身体没事吧?”
叶朝歌摇摇头,“你看我像是有事的样子吗?”
乐瑶认真的将她打量了一番,迟疑的点点头,“不像,就是脸色有些白,不过朝歌,你以前身子不是很好吗?怎地现在动不动就卧床?”
“你倒是和兄长说了同样的话。”
“辞柏哥哥?他不会也在吧?”
说到叶辞柏,乐瑶不像以前那般的欢喜,而是皱眉,面上难掩嫌弃。
她可没有忘记,之前叶辞柏是怎么对她,又是怎么对叶朝歌的!
“下午刚来,待会你便能见到他。”
乐瑶不高兴了,“谁要见他,我才不稀罕呢,他已经不是以前的辞柏哥哥了,我不喜欢现在的他。”
叶朝歌说:“可他依旧是你的辞柏哥哥,这一点,是如何也不会改变的。”
“我知道,可是……哎呀,算了算了,不说那个讨厌鬼了。”乐瑶略有些不耐,转而想到什么,突然踟蹰了起来。
叶朝歌歪头看她,“怎么了?有话对我说?”
乐瑶看她,迟疑的的点头,期期艾艾的开口:“朝歌,那日的事,微白回去后与我说了,那车夫我已经撵走了……”
深呼吸口气,接着道:“他说的那些混账话不代表我,你莫要因此生我的气,好不好?”
闻言,叶朝歌瞬间了悟,“那些话我从未放在心上,再者言,车夫是车夫,你是你,我又岂会将一个无关之人说的话放在心上,更不用说生气了。”
乐瑶眼睛一亮。
“朝歌你真好,我就知道你不会因为这点事不理我生我的气。”她大叫着,张开双臂,将叶朝歌熊抱住。
叶朝歌微笑,任由她抱。
很快,她便隐隐发现不太对了。
看向乐瑶微颤的双肩,“乐瑶?”
“唔……”
鼻音比之方才更重几分。
叶朝歌叹了口气,“你怎地变得这么爱哭了?”
乐瑶从她身上退开一些,用手背狠狠地抹了把眼睛,倔强道:“谁说我哭了,只是这里不听话罢了。”
小爪子指着眼睛,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叶朝歌忍着笑,“好好好,是眼睛不听话,不是乐瑶在哭。”
“对,就是这样……”说完,乐瑶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不太对,刚要发作,房门敲响。
田伯的声音自外传进来:“郡主,孙小姐,晚膳已经备好,将军遣属下来问,您是在小姐的房里与小姐一同用,还是去楼下……”
“田伯,你帮我告诉大将军,我与朝歌一同用,让他老人家不必招呼我。”
“是。”
不一会,红尘便带人送来了晚膳。
“朝歌,我扶你过去你坐下。”说罢,便要伸手扶人。
叶朝歌见状,忙拉住她的手,“我就不过去了,红梅会给我在床前另设个小桌,你自行过去吃便好。”
“啊?”乐瑶惊呼:“你现在连走都不行了?”
转而看向红尘:“红尘,朝歌这是怎么了?”
也没受伤啊,怎地连床也下不了了?
“小姐气血有些亏损,近期动作大了便会头晕目眩。”红尘简单的解释道。
“气血亏损那便补呗,缺什么跟我说,宸亲王府有的是大补之物,对了,我记得库房里还有一株什么凝霜灵芝,我这叫让微白回京去取。”
说罢,小姑娘便急呼呼喊微白。
“等下乐瑶。”叶朝歌叫住她,“灵芝于我并无作用,不用这么急,你且先留着,待我能用了,再找你拿可好?”
安抚好乐瑶,叶朝歌便招呼吃饭。
小姑娘不乐意去桌上,蹭了过来,陪着叶朝歌一起围着小桌吃。
今天的乐瑶格外的粘叶朝歌。
晚间也不去安排好的客房,而是要留下来和叶朝歌一起。
劝了她一会最终妥协在她的固执里,叶朝歌只好把自己的床让出了一半。
谁知小姑娘小手一挥,“不用,让红尘给我打个地铺就好。”
客栈里没有软榻,只有一张床。
“地铺?”
“哎呀,没事了,就让红尘给我打个地铺,咳,我睡觉不老实,我怕睡着睡着,把你给恩,踹下去。”
叶朝歌:“……”
……
(本章完)
第309章 :什么叫做应该?
乐瑶一直都知道,叶朝歌待她极好。
但她也知道,这份好有限,毕竟,她们只是朋友……而已。
直到。
历经此事!
为了她,叶朝歌不顾自身的安危,以身为饵;为了微白他们,金钗作利刃,以自己性命为要挟……
他们平安,而她,却成为北燕人刀俎上的鱼肉!
其实,叶朝歌在当时大可丢下他们让红梅带她脱身,尽管对方人多,但依着红梅的本事要想护她离开,并非难事。
可她没有,不但没有,甚至将红梅这个护身符留给了她。
明知那些北燕人的目的,明知自己一旦落入了他们之手,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
明知此去生死未可知,却依旧为之,以己身换取他们的平安,且毅然决然!
明知……
犹记得,微白告诉她那混账车夫说得混账话,自己去找他算账时他说的话。
他说:那些北燕人就是冲着叶朝歌去的,我们都是被她连累,她牺牲自己救他们是应该,如果不是她,他们又怎会遇此惊险。
应该?
什么叫做应该?
不错,那些北燕人的确是冲着叶朝歌去的,他们撞见的确是他们活该倒霉,可这不代表着,在自己生命安全都没有保证的情况下,叶朝歌有义务或是责任护他们平安!
大难临头夫妻还能各自飞,更何况她们只是朋友,微白他们还只是下人!
回想那日之种种,乐瑶眼眶发热,鼻头堵塞,一时间有些透不出气来。
月影渐渐升高,自窗外斜射而入,屋子里朦朦胧胧的,耳畔隐隐传来更夫的打更敲梆子声,更显夜的静谧。
乐瑶从地铺上坐了起来,双臂环膝,望着面前床上熟睡的叶朝歌。
她坐了良久,突然破涕而笑,目露坚决。
用手背胡乱的抹了把脸,重新躺下,在一片静谧中,很快便添了睡意。
这一晚,虽然在地上打地铺,硬邦邦的很不舒服,但却是乐瑶这几日以来,睡得最沉最稳也是最香的一觉。
……
清晨。
乐瑶醒来时,外头已是日上三竿。
叶朝歌穿戴整齐坐在床前,见她醒了,打趣道:“打地铺都能睡到现在,我们小郡主也没有那么娇气嘛。”
昨晚乐瑶对于打地铺十分的执着,劝她不下,她便提出让人送一张床或是送一个软榻,谁知小姑娘统统拒绝,固执的打地铺,甚至坐到了地上,大有一副,你们不同意,我就不起来的耍赖模样。
实在拗不过她,只得依了她,并让红尘在地上多铺了好几床被子,即便如此,对乐瑶这个身娇体贵的郡主来说,恐怕也是膈人得慌。
睡前她还想着,睡不了多久,小姑娘指定得吱哇喊不舒服。
谁知道,小姑娘这一宿睡得极为安静,甚至还睡到了现在才醒。
乐瑶穿着亵衣站在被子上毫无形象的伸了个懒腰,嘟嘴反驳道:“我本来就不娇气,朝歌,你少瞧不起人了。”
叶朝歌笑:“是我目光短浅可好?快些去洗漱,早膳都要冷了。”
在二人用早膳的时候,祁继仁过来。
他要动身回京,问乐瑶是否同他一起。
乐瑶摇头道:“我留下与朝歌一道回京。”
祁继仁看看叶朝歌,后者对他点了点头。
见状,他也不勉强,只是将原先留下保护叶朝歌侍卫又加了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