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男二总想杀我/逃离偏执狂[穿书](26)

“杀了李追玦。”周巫冷下声。

杀了他?

佟因指尖止不住发抖,在冷风中回头,头发扰乱视线,依稀看见逐渐远去的山神庙。

“因因?你不开心?”小白察觉到异样。

佟因摇摇头,躺在它的毛中,无声望着天上的云。

她想起那晚,天气燥热的那个晚上,她伏在李追玦的背上,被他一步一步慢慢背上山的场景。

那晚她跟他说了许多,他的沉默安抚了她穿书以来的躁动。

她转身把脸埋进小白的毛中。

别想了,一切都是假的……

或许曾经是真,而以后再也不会有。

他现在只想杀她。

就在佟因回头看向山神庙的一瞬间,主殿内殿的石台上,死尸一般无声无息平躺着的李追玦忽然睁眼。

“好静……”

三日没听到动静的魑立马闪进内殿,她伏着身子,一边琢磨庙主情绪,一边无声流泪。

“为什么这么安静?”李追玦情绪不明。

“因因走了。”

李追玦依旧躺着,缓缓、缓缓闭上眼,声息渐低:“嗯。”

似乎像……坟墓。

第22章 棺材

“你要离开村子只有一个办法,杀掉李追玦。”

佟因抱着狗形的小白顺毛,瞥向周巫的时候,他正好朝周家客厅的棺材一抬下巴,很认真:

“把他埋了,他死后这个村子就会冰消瓦解,到时候村子里所有人都会获救。”

佟因手不自觉用了力,拽下一撮白毛。

“啊!”小白叫出声,“痛!”

“别吵。”佟因心烦气躁,把白毛胡乱按回去后,觑那棺材一眼。

这是之前关她的那口棺材,原本留的呼吸口被钉上,又加厚许多层,好像害怕尸体躺进去之后会重新跑出来。

倒是没想过是为了李追玦故意加厚。

她很嫌弃:“你以为李追玦是我?他随便两下就能破开这棺材。”

佟因加重了手上的力气顺毛。

周巫总是动不动就要埋人,她不喜欢干这种事,这叫杀人。

想到这,自己先觉得自欺欺人。

她无法确定是不想干这事,还是因为要埋的对象是李追玦,而不愿意干这件事。

如果反派是别人,她大概能下得了手。

佟因睨一眼周家打开的大门,“这里的村民真的想‘获救’?我觉得他们挺自得其乐的。”

方才下山时路过沈家,发现沈家大乱。

沈家是个大家族,单单儿女就十几个,还有各种亲戚。

祭祀当晚沈从事败,险些被李追玦杀,沈家个个人人自危,开始了抢钱夺利的斗争。

原本随侍是有效阻止一切发生的工具人,祭祀的事情一出后,沈家的随侍再不听从沈从的话。

李追玦还没拿沈从怎么样,沈家内部先四分五裂。

沈家那边的动静吵到这边来,隔着院墙听见沈沛儿尖锐的声音:

“爹,户主的事你要下决定了,你若不去找李庙主,死了之后户主之位就会旁落,你也不希望你多年辛苦提供情绪价值的家业落在那些亲戚手里?快去跟庙主说把户主之位交给我。”

沈从冷笑:“你想死,你去找。”

“沈家这样是因为爹私自跟道族勾结,四家族有三家死了家主,爹逃不过去的,左右都是死,你先把户主之位传给我不好吗?不然你死了,我什么都没了!”

佟因收回注意力:“这个村子里的人眼中,大概只有提供多少价值,和能享受多少福利两件事。”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原著小说叫《皮囊之下》,村子里的村民,不过是给李追玦提供情绪价值的奴隶。

“像被圈养的猪,眼睛里只能看见食槽里有多少食物,你确定这些好吃好喝受尽荣华富贵的村民,愿意被救出去吗?”

“我不是,”周巫绷紧脸,“我出生就在这里,我没得选择,我也想走。”

佟因把小白丢地上,点头:

“没说你,据我所知他们住进来要跟李追玦做交易,换句话说,是自愿,像沈从这种为了家里有更多人口提供价值而拼命生孩子的行为,孩子是无辜,但罪魁祸首难道不是迷恋这里一切的沈从吗?”

她本来想说包括周巫的父母,他出生在村子里,应该怪的是他父母,而不是李追玦。

但为了避免刺激周巫,这句话最终咽了回去。

周巫铁青着脸,半响挤出一句:“你到底还是帮着李追玦说话。”

话不投机半句多。

佟因起身就走:“你好好休息,你这身体,一辈子杀不了李追玦。”

周巫扶着椅子想站起来,但身体太虚只是徒劳:“你去哪?不经过李追玦允许,村子里是不能盖房子的,也不会有村民收留你。”

“不用收留,我今晚就想办法离开这个村子。”佟因直接往大门走。

他猝不及防软下态度,嗓音苍凉无奈:

“就不能留下吗?我不再拘着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想离开村子,我替你去杀掉李追玦。”

“现在傍晚了,快天黑很危险,那些‘阴差’要来了,留下吧,好吗?”

“不好,你怕我不怕,”佟因回头,却不是为了周巫,“小白,走。”

望着佟因带着小白出了周家的门,周巫瘫在椅背中,手背遮盖眼睛,另一手拳头无力紧握,陷入一片沉默中。

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把因因留在身边?

她不再是以前他抱着低声哄,就会捏着他衣角原谅他的女孩了。

佟因刚踏出周家,便看见一道身影踉踉跄跄扑来。

“佟因!”

沈沛儿不太习惯用拐杖,手忙脚乱。

佟因看见她裙摆下若隐若现的小腿,长期不走动导致肌肉萎缩,那腿细得一只手能掰断。

沈沛儿一把拽住佟因手臂,急急道:

“佟因,帮帮我跟庙主求情,让他在杀我爹前,先把户主之位传给我!我在沈家提供的价值太少,若我爹不主动传位,户主之位就会自动落到提供情绪最多的二叔手里,我跟他有过节,到时候他一定赶我出门!”

佟因把手抽出来,实话实说:“抱歉,李追玦跟我有仇,我自身难保。”

说完带着小白继续往前走。

她很有自知之明,帮不了。

“庙主没杀你啊!我们从小到大的朋友,你这点事也不愿意帮我,你怎么能这么忘恩负义?”

沈沛儿生气地冲佟因的背影喊,想追上去时忽然被人一拽,扭头看正是她爹。

“李追玦居然没杀她?”沈从眯眼,忽而冷笑,“天无绝人之路,这个佟因对于李追玦还真是不一般,看来我命不该绝。”

沈沛儿从沈从眼里看出什么,一惊,再反应过来时,沈从已经一瘸一瘸抖着肉追佟因而去。

她望了半响,不再理会。

佟因带着小白在村子里走,脑子一片混乱,过去、未来搅合在一块,让人生厌。

“其实周巫的办法可行,只有你们肯定是做不到,但是还有我啊!我可是捕妖驱鬼的灵兽,我有办法短暂把李追玦困在棺材里,时间足够闷死他!”

小白幻化成人形甩着袖子走得轻快,它对佟因挑挑眉,眼底的暗金纹路在阳光下闪,“只要你能把李追玦骗进棺材里躺着。”

佟因没吭声,迎着黄昏埋头继续往前走,忽然感觉身后有动静,扭头去看又没察觉到异样。

小白追上佟因的脚步,迷惑地看她:“你下山之后好像不开心。”

它不是人类,无法对人类丰富的情感感同身受,可佟因眉间那点郁结,连它一个灵兽都瞧得出。

佟因:“没有。”

“那你去哪?”

“村口。”

天色彻底暗下来,佟因躲在村口那根柱子后面观察静坐的人群,拍小白:

“周巫说你应该可以出去,你去试试?出去之后找道族的人把我也救出去。”

静坐的人仿佛十年如一日,就这么悄然无声,眼冒绿光,在昏昏暗暗的夜色里,十分渗人。

小白看看他们,又看看佟因,莫名一抖:“不试行不行……”

正和小白纠缠着让它去试一试的时候,村里的方向传来动静。

佟因在柱子后面探头,远远的看见一批人一步步走来。

一眼,她就知道是村子夜里“清洗”村民的日常开始了。

这一次有些许不同,在死人的队伍中,带领者是李追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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