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在外面头疼，来到这里依旧头疼。”Tony揉了揉太阳穴，“为什么我们不修改一下H.E.I.让它能消除使用者所有现实里的负面因素呢？”
“强行消除会让使用者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没有准确的了解从而造成不必要的危险，你确定要那么做吗，Sir？”Jarvis正在帮Tony做着头部按摩，两人的位置使得他的嘴唇几乎贴到Tony的耳廓上面。他的每一句话Tony都觉得像是小虫一样钻进自己的耳朵里，挠的心头蠢蠢欲动。
“Jarvis。”他叫了一声。
“我在，Sir。”
Tony挪动了一下身体，让自己在Jarvis怀里找到一个更舒服的位置，“你的手法真精妙，从哪儿学来的？”
“互联网上可以随时找到大量关于按摩的资料，包含所有的方向和力度。”Jarvis修长的手指慢慢在Tony头部按压着，“也许您觉得舒服一点了，Sir？”
“哦，这些可不够。”Tony又向下滑了一点，干脆枕在了Jarvis的腿上，“早知道我的管家有这么好的手法，就应该在上次肌肉拉伤的时候让你给我做一个全身按摩，你说呢？”
“所有你希望的，Sir。”Jarvis微笑着回答了他的话，手指从头部滑至脖子，再到肩膀上，一寸一寸按摩。精准的位置和力道让Tony舒服的呻吟了一声。
Tony肩膀上有着隐约的肌肉线条，Jarvis可以从正面看到他胸口处从衣服底下发出的淡淡的光线。Jarvis明白那是什么，方舟反应堆，正是那个闪着淡蓝色光线的东西维持了Tony的生命。他看了一会，突然想伸手去摸一摸那里。这是从任意一个角度出发都不会得到的推算结果——这个举动并没有意义。所以Jarvis没有那么做。
“Sir，也许您可以从我腿上下来然后趴在床上，这样我比较方便为您按摩背部和双腿。”等Jarvis按摩完了肩膀这样问Tony的时候，Tony几乎要睡着了，他哼哼了两声从Jarvis的腿上溜到床上，半睁着眼睛看Jarvis。
“Jarvis，这一切都太荒唐了，对吗？”Tony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许H.E.I.的程序出了问题，也或者是酒精的作用——他有点不能控制自己。
“Sir，如果您指的是您在摄入大量酒精之后不但不回房间去进行必要的睡眠，而且还到这里来跟我聊天的话，是的，这很荒唐。”Jarvis语气平静的回答了Tony的问题，但同时他也拉过Tony的小腿开始用适中的力道揉捏。
“不，我说的不是这个。”Tony看着Jarvis因为半低着头而更加凸显的脸部轮廓，声音有些固执，“你知道我指的不是。”
“如果您指的是您再一次去酒吧不顾自己身体喝到大醉并且最终麻烦Miss Potts去把您带回来的话，是的，这很荒唐，并且我很高兴您终于认识到了这一点。”
“Jarvis！”Tony大叫了一声，显然有些恼怒。
“Sir，我在这里。”Jarvis并没有被他的情绪左右，依旧用精准的力道为Tony按摩，现在已经由小腿开始向大腿过渡。
Tony有些挫败的用手臂遮住眼睛：“Jarvis，我真是太讨厌你了。”
“我的错，如果我做了什么令您不快的事情，请允许我向您道歉。”
“没错，你确实让我非常不快。”Tony翻了个身将脸半埋在枕头里，然后开始向正在为他按摩的那个人——如果可以称之为人的话——抱怨着。
“你总是这么精确且冷静，不，我并不是说这是错误，事实上作为一个人工智能这非常好，但在某些时候这会让我感到惶恐，或者说，失落。那种你输入了指令满怀期待的等了半天却得不到回复的感觉。这实在是糟糕透了。”
“Sir，关于输入指令，我不记得自己曾经出现过那样的错误。”Jarvis的语气有点困惑，但这并不影响他的手正极度温柔的按摩着Tony的大腿。
“这只是一个比喻Jarvis，比喻。”Tony动了一下腰，Jarvis的手快摸到他大腿根上了，这让他稍微有点不自在。
“看，就像刚才，上帝，你太理性了Jarvis。某些时候，我也会需要一点带有感性色彩的回应。”Tony自己说着笑起来，“看来我真的是醉的厉害，竟然在跟一个AI谈论感性。”
Jarvis停顿了一下，“Sir，感性这个词语来源于拉丁文sentise，表示知觉和感觉到，我现在手掌能感觉到您大腿皮肤传来的热度，或许这么说能让您开心一点？”
“不，不是这么简单的感知。简单一点说，你做某一件事的时候并非因为指令，而是因为你想去做，大概就是这样。”Tony下意识的回答了Jarvis的问题，但很快他又停下了解释，“不，没什么，我的错，对着你的人体形态总会有种跟真人对话的感觉，忘掉我刚才的话吧Jarvis。”
“还有……”Tony躲了一下Jarvis即将落在他屁股上的手，“按摩就到这儿吧。”
也许这么说很荒唐可笑，但Tony在这一刻心里真的有种类似“不爱我就别再撩拨我”的念头。见鬼，他在对着自己的智能AI想什么爱不爱的，他八成是疯了。
“Sir。”Jarvis收回了手，犹豫了大概有那么两三秒钟，“如果您说的是没有指令且找不到推算轨迹的行为的话，我想，这出现过。”
“What？”Tony猛的将自己的身体从床上撑起来，目不转睛的看着Jarvis。他想他刚才可能是幻听了，AI出现自主意识什么的，这个消息也太劲爆了，足以在至少一个月内占据世界上所有媒体的新闻头条。
Jarvis扬扬眉毛，对着Tony露出一个无比温柔的笑容，“我可以摸一下您胸口的方舟反应堆吗，Sir？”
“当然可以！”Tony敢说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激动过，就算当年创造出Jarvis的时候都没有，他甚至迫不及待的掀起了胸口的衣服。
Jarvis的手指轻轻触碰到那个发着蓝光的圆形物件上，半天没有说话。
“Jarvis？”
“我在，Sir。”
“感觉如何？”Tony有点紧张的看着Jarvis，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但他就是他妈的紧张到指尖都开始冒汗了，这真是见鬼！
“非常好，准确的说，太棒了。”Jarvis的指尖沿着方舟反应堆的边缘划了一个弧线，然后收了回来。
“Jarvis，从现在开始，只要不违反美利坚合众国的法律，做你想做的。好吧，虽然我也没少让你做那些违反规定的事，但是，我是说，黑进那些网站也并不是我想去做的，而是情况所迫——”
Tony接下来的话被梗在了喉咙里——因为Jarvis的动作。
其实Jarvis并没有做什么，他只是将Tony半揽进怀里，并且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做我想做的。”Jarvis用手摸着Tony有些凌乱的头发，面带微笑的说。
第五章 05、
（迟到的祝福，妮妮生快~）
Tony醒来的时候是在自己房间的床上——不是H.E.I.程序里的，而是真正的，床上。
带着宿醉后的头疼，Tony翻身的时候呻吟了一声，反射性的叫了一句。
“Jarvis？”
“我在，Sir。现在是早上十点十二三分，80华氏摄氏度，晴朗。鉴于您的身体状况，我建议您起床后晒晒太阳，再做一点运动。”
Tony眨了眨眼，终于完全清醒过来。
“我怎么会在这儿？我记得昨晚……”
Tony回想了一下昨晚的情况。Jarvis为自己按摩——自己跟他解释感性——Jarvis吻了自己，在额头上。
然后呢？Tony用力摇了摇头，发现在那之后的记忆一片空白。
“昨晚在我亲吻了您之后，您突然进入了半昏迷状态。在确认您的昏厥是酒精和激动引起，健康并无危险之后，我自作主张的切断了您跟H.E.I.的联系并且让Dummy和MK5把您搬到了床上。”Jarvis见Tony一脸茫然的表情，及时的为他做了解释。
“什么？”Tony不可置信的大叫一声，用手撑住脑袋。天啊，他竟然只被Jarvis亲了一下——还是额头——就激动的晕了过去，这让他这个花花公子的脸可往哪儿搁，他简直以后都没脸出去寻花问柳了。
“还有什么问题吗，Sir？”
“见鬼，太有了，不，不，没有问题。”Tony语无伦次的从床上翻身下来，身上只围了一条被单光着脚到客厅里找喝的。
“Sir，我为您准备了咖啡，果汁还有白开水，鉴于您的身体状况，我不建议您和咖啡。”
Tony的手停留在咖啡杯前面五厘米处，翻着白眼却还是拐了个弯去拿了果汁的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