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的口味,她是知道的,从前常常同傅延泽在外面,大概也还清楚他的口味,所以点的菜都是合他们心意的。再加上气氛实在是不错,所以几个人都吃了不少。
姬昀已经养成了注意宋瑾饭量的习惯,今天见他不经间多吃了小半碗,不禁失笑。
宋瑾只有心情好的时候才会不用劝就能多吃些东西。这种情况,上一次还是两人定情的时候。
见宋瑾开心,姬昀自己也觉得开心,而且还觉得他特别可爱。
傅延泽放下了筷子,用备好的湿布巾擦了擦手,笑道,“说起来,这里还是自家的产业。”
姬昀煞有其事地点头,“不想带钱,所以就来了这里。”
傅延泽挺嫌弃她,“实在是太小气。”
说完,他想到什么,转头去同宋瑾讲话,“这里的名字还是阿昀起的。不过怎么问,她也不说是什么意思。妹夫知道这名字的意思吗?”
“眠木品香居……”宋瑾沉吟了一下,看向姬昀。她并不曾向他提起过这件事情。
姬昀笑吟吟的,没有搭话,却好像他一定能猜出来一样。
电光火石之间,一幕突然闪现在宋瑾的脑海里。
简陋的窝棚里,有个小姑娘一身阳光。
“我叫傅景。傅之德义之傅,日出天而耀景之景。不知这位哥哥怎么称呼?”
“在下宋瑾。”
“宀木之宋,怀瑾之瑾。”
他们的初遇,他们都还记得。
作者有话要说:见家长啦!
宀(mian)木,本意有定居的意思。又因为是酒楼,所以叫眠木品香居。不过有人还记得这家酒楼是干嘛的吗hahahaha(43章出现过)
这两天没人看了好像,点击率低到怀疑人生。
人丁冷落,还掉收,快要自闭liao
读者再爱我一次呜呜呜……
第57章
傅延泽来京都, 自然不只是为了认妹夫的。
他是来帮着姬昀,给太子添堵的。最好能堵得他一口气噎在喉咙口,上不来又不敢下去。
做事就像是下棋, 一着不慎, 满盘皆输。李韫算错了宋瑾的势力,刺杀宋瑾不成, 已然落了下乘。而无论是姬昀还是宋瑾, 都不会让他们再站起来。
毕竟,对敌人的心软就是对自家人的残忍,不是吗?
姬昀揣着高深莫测的微笑,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的响。
如今宋瑾回来了, 那一众暗卫也都跟了回来,那么有些事情,也可以着手去做了。
痛打落水狗, 她最喜欢了。
无论是太子还是李韫都想不明白,宋瑾是如何逃过一劫的。更想不明白,宋瑾身边那一股神秘的势力, 究竟来源于哪里。
不过他们并没能那么多的时间去考虑这些问题。因为, 新的问题又产生了。
龙有逆鳞,触之必怒。对宋瑾下手,已经触到了某人的逆鳞。就像是一只小猫,原本兴冲冲地捉老鼠玩,可是一个不小心,差点被这只小老鼠反咬一口, 便完全丧失了逗弄的兴致,只想着赶紧拆吃入腹,就算了事。
六日前。
赵澜钧在太子府里烦的头昏脑涨。
不光是李韫那边出了问题,他手下的产业也遭受到了全面的打压,收益极度缩水。
他还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对手。
都说民不与官斗。这些年来凭借他的身份地位,若是有挡他财路的人,识趣的便和平解决,不识趣地就采取一些暴力手段,他想要的,总能弄到手里。可是这一次,却是非常棘手。对手似乎不仅仅财力雄厚,对他的势力也并不惧怕。他派人去恫吓了几次,对方仍然若无其事,死死地压着他的生意。
这样是不行的。
舅舅李韫叫他静下心来,再等一等,看一看局势。说是似乎有哪里不对的地方,又或许他们忽略了很重要的东西。
可是他等不下去了。
李韫失势,一些本来就不坚决的人也随之产生动摇。同时,少了李韫在朝中的观察帮辅,赵澜钧自己就要花费更多的心力与财力在上面,才能保证自己不会落败。
他近些年来虽然攒了一些钱,但若是坐吃山空,却也支持不了多久。所以同自己抢生意的,无论是他哪个兄弟手底下的势力,都要解决。必须要解决。
赵澜钧不知道李韫在担心什么。他们兄弟几个争斗多年,谁不知道谁?就算还没查清楚到底是谁的势力挡了他路,可是无论是谁,不都是要铲除的吗?这两年赵澜钰蠢蠢欲动,似乎还有屯兵的迹象。在把证据找出来,彻底压倒赵澜钰之前,自己绝不能处于弱势。否则,也要费一番力气才能翻身。
毕竟,他们兄弟几个相斗多年,表面上和和气气,暗地里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到时候,人人一张红口白牙,黑白是非不过是上嘴唇碰下嘴唇讲出来的事情。到了最后谁赢了,谁说的就是事实。也不会有人替别人讲话。
赵澜钧看着下面传来的线报和账本,暗自里下定了决心。
最近这些日子,似乎治安不是太好。
眠木品香居十二家店面,除了新开在京都里的这一座,其余十一家都不时遭受到了混混的惊扰。
之前也有类似的事情。有人在这里讹诈,谎称在这里吃饭吃死了人。但各处眠木居请的掌柜都是混迹商场多年的人精,面对这种微末手段,自有多重方法自证清白。遇到了讹诈闹腾一通,到最后不仅洗脱了饭菜不干净的污名,招牌还愈发响亮。这般闹了几次,眠木品香居的生意不但没受影响,还愈发红火了。
只是这一次,那些来找事的人换了个方法——他们不再讹诈,直接采用了更加暴力的手段。
事发开始在一个傍晚。
正是晚间繁忙的饭口,一群穿着黑衣的人涌进了坐满了人的眠木品香居。
这些人见东西就砸,见桌子就劈,里面的客人像是受了惊的飞鸟一般哄然涌出了眠木居。而里面捣乱的黑衣人一番砸抢之后,也没有逗留,很快地消失在各个街口。
一连两天,都是如此。
在饭馆最热闹的时候,总会有黑衣人来砸场子。眠木居的掌柜报了官,可是那些人穿黑衣蒙了面,不好确认身份。
是以,原本热闹的眠木品香居一下子变得门庭冷落,鲜少有人问津。只有些格外贪恋口腹之欲的人,才会来这里点两个菜,却也是来去匆匆。
掌柜的没有法子,只能临时降低了菜价,又推出了新菜,招揽生意,好一番折腾,总算是拉来了几个猎奇的客人。
可谁知道,那一群蒙面的黑衣大汉又来了。
掌柜的一瞧,自己好不容易招揽来了生意,又要被人搅黄,一时又急又怒,拦在门口,说什么也不肯让人进门。
可是这些黑衣人也有自己的任务,当然是不能说走就走的。于是掌柜的就带着店小二同这伙人撕扯起来,只是他一个老掌柜的,怎么能撕打过这些身强体壮的汉子?拉拉扯扯之间,一个蒙面人不耐烦,下狠力气推了一把。掌柜的被推得往后退了一步,不小心绊倒了什么,一脚踩空,后脑磕在了后面实木餐桌的桌角上。一时间血流如注,没等小二把大夫请过来就断了气,便一命呜呼了。
这一下子出了人命,众人都有些惶惶然,酒楼里的食客更是一溜烟地散了。那几个蒙面人见到竟然出了人命,也是一哄而散,跑的不见踪影。
品香居的人追赶不及,眼睁睁地看着贼人逃走,报官也没有丝毫用处,只能暂且把这件事情放在一边,含恨处理老掌柜的后事。
可是在给这掌柜换寿衣的时候,却忽然发现,掌柜已经僵硬的手中攥着一块腰牌,想来是他摔倒是下意识地拉扯见,从那些歹人的身上扯下来的,或许可以验证那些黑衣人的身份。
于是,他们把这块腰牌交给了眠木品香居背后的东家。
而四月二十日,傅延泽带着这一块小小的腰牌来到了京都。
茶余饭后,聊一些闲话,是人们共同的兴趣爱好,这种兴趣爱好同身份地位无关,是人们共有的天性。
而那些身份尊贵,地位尊崇之人的八卦小事,尤其能够勾起来他们的兴趣来。
所以,即便是面对祭司大人,人们因为崇敬而有所收敛,却依然免不了流传出一些逸事出来。
比如说,现任祭司的母亲,前任祭司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