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初时的世界是用红色堆积起来的,那凌迟的世界就是用黑色堆积起来的。
黑色的床单上,初时穿着黑色的短裤,黑色的T恤……初时的身高与凌迟差不多,但是骨架比凌迟要小很多,凌迟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显得很宽松。天气比较热,凌迟这屋子里没有空调没有风扇,初时睡梦中感觉到热,翻了个身,这动作令宽松的T恤向上滑了几寸,露出劲瘦的腰线,和大片白如凝脂的皮肤。
凌迟从没见过一个男人,包括女人,像初时这么白,仿佛从生下来就没晒过太阳一样,而且他裸露在外的胳膊,腿,腰身上全部干干净净,没有任何的伤疤,甚至是连一颗痣也没有。
凌迟敏锐的察觉出一丝不对劲。
初时这种喜爱打架惹是生非的人,身上怎么可能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他不同寻常的身手一看就是下苦功夫练出来的,凌迟也是会武之人,他清楚的知道其中的危险和艰辛,在练武时受伤是家常便饭,他身上就留着大大小小的疤痕,可初时却一点没有,浑身上下,唯一的伤口就是肩膀上那一条今晚刚留下的。
凌迟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到底是什么样的环境,能让初时在毫发无伤的情况下练出一身这样出类拔萃的功夫。
凌迟拿起初时换下来的和他自己的衣服,去院子里洗。
他洗了这么多年衣服,还是第一次洗女装。初时的衣服料子光滑柔软,尤其是贴身的衣物,非常的高端上档次。
昨晚在饭店里,初时可以那么轻易的拿出两万给别人,还有他脖子上带着的项圈,以及他这身昂贵的衣裙,凌迟猜测他的家里应该很有钱。
但此刻,他的注意力不在钱上,而是……
初时的衣物上残存不少味道,他的体香,还有从他身上流下的汗液的味道……脑海中闪过他娇俏的笑脸,凌迟在自我纠结和自我矛盾中几番挣扎克制,最终还是屈从于心底的欲~望,将衣物慢慢抵在了口鼻间。
光滑柔软的布料被修长的手指死死攥着,他深深吸了一口,似乎想将衣物上那点儿味道全都深吸入肺。一口吸入,他似浑身舒畅至极,干渴的喉间溢出低沉颤抖的叹息。
他心跳如鼓,脸上泛起红潮,透过敞开的窗户看向躺在他床上的人,眼神里迸发出一股阴鸷、病态的贪欲。
半响后,他用力闭了下眼睛,再睁开时,又恢复了冷淡的表皮。
三下五除二将衣服洗好,自己的衣物晾在外面,初时的则拿回房间挂着,然后他从库房找出个废旧的垫子,扛回房间铺到床边的地上,就那么躺下了。
这些天,凌迟天天噩梦缠身,被红衣女鬼折腾的够呛,此刻看着躺在他床上的初时,他以为自己会睡不着,谁知看着看着就失去了意识。
凌迟很久没睡的这么沉过了,一夜无梦,听到爷爷在院子里叫他,才手忙脚乱的起来,不知今夕何夕,直到看到床上坐起来的初时,才回过神。
一瞬间,凌迟的脑袋都要炸开了。
初时睡眼惺忪的坐在床沿边,奇怪道,“迟哥……你怎么在这里?”
好嘛,不止是他,初时也睡懵了。
恰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一声狗叫,初时吓的一机灵,身体一歪,整个人直接从床上栽了下去。
凌迟,“……”
一瞬间,凌迟的脸上闪过各种表情。
……
“哎哟……哎呦……”
初时被摔的更懵了,揉了揉摔疼的脸。
……
“咦……”
初时像是被烫到一般,蓦然松开了手,而他的身体失去支撑,一瞬间再次摔倒在凌迟的……
两人同时闷哼一声。
都是男人,初时当然知道有多痛,不禁有些愧疚,“迟哥……你……没事吧。”
一边着急,一边手忙脚乱的去查看,凌迟的脸黑到了极点,急忙撑起身子制止住了他到处煽风点火作怪的手。
“凌爷爷。”
到了去上学的时间了,姚战和居歌像往常一样来叫凌迟。
“小姚和小猪来了啊。”
凌爷爷的普通话不怎么标准,小居叫起来跟小猪似的。
居歌嘟嘴跺脚,“爷爷,跟您说多少遍了,是小居不是小猪。”
凌爷爷道,“好好好,是小猪不是小猪。”
除了凌爷爷,恐怕没人能听出他这两句小猪有什么不同之处。
姚战哈哈大笑,“明明就是小猪。”
居歌伸着爪子挠他,“你才小猪呢。”
居歌这一爪子下去,他估计就要破相了,姚战赶紧跑到一边,冲他做鬼脸。
居歌怎么可能放过他,两人你追我赶的在院子里打了起来,夏天的早上太阳一出来,哪里都很热,没跑两分钟姚战就喘着粗气跑不动了,被居歌挠了好几爪子,差点哭着求饶。
院子里种的水果熟了,凌爷爷一大早摘了不少,打了些井水泡着,凌爷爷慈爱的看他们打闹了会,“好了好了,别闹腾了,过来吃点水果吧。”
“谢谢爷爷。”姚战和居歌一人拿起一个桃子和一串葡萄,吃了起来。
“小迟还没醒呢,你们进去找他吧。”凌爷爷摆手笑了两声,转头去厨房准备早餐了。
“不能让他们看到,你换好衣服从窗户跳出去吧。”凌迟起身把打地铺的垫子塞到床底下,“跳出去后往右边直走,去路口等我,我收拾好东西马上出去。”
凌迟都快担心死了,一回头看到初时一脸状况外的盯着他的下~面,口中赞叹道,“我迟哥真大!”
“……”凌迟咬着后槽牙道,“你说什么?”
“啊,我说……”初时在他迟哥杀人的眼神中干咳了两声,“让他们看到不好吗?”
凌迟,“……”好个屁,他们看到了就相当于爷爷看到了,那不得把爷爷气死。
凌迟知道初时的性子,不给他点好处怕是打发不走了,凌迟将他的红裙子递到他身前,耐着性子跟他商量,“你先走,算我欠你一次。”
以初时的身手,翻墙出去不是问题。
初时大爷一样坐在床边不肯动,欠欠道,“我这人从不赊账。”
“迟哥,起床了……卧槽,菊姐儿,你别吃我葡萄……”
“死胖子,你刚还咬了好几口我的桃呢……”
姚战和居歌两人打打闹闹,转眼间已经进了客厅。
凌迟妥协道,“那你到底想怎样?”
“我嘛……我想要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初时迎着凌迟急躁的目光,嬉皮笑脸道,“迟哥,处对象不?”
凌迟,“你……”
“迟哥,穿好裤子,我们进来了,”片刻之间,两人已经到了凌迟的卧房门口,其中一人的手握住了门把手,轻轻转动。
算了,看到就看到吧。凌迟心如死灰,认命地垂下眼帘,不再浪费口舌去跟初时这个不讲理的混蛋掰扯。
然而,他刚低下头,旁边一只手突然伸了过来,抓着他的背心领口,往下一拉,凌迟猝不及防地被拉得低下头,下意识的出拳抵挡,然而那只手似乎料到了他的动作,快他一步拦住了他的拳头,随即凌迟感觉唇上碰着个软软的东西。
“迟哥,你真甜。”偷亲成功,初时一双眼睛笑成了弯弯的月牙,回味的舔了舔嘴唇,随后心满意足的松开他的领口,在姚战和居歌进来的前一秒,扒着窗沿跳了出去,还顺手把他的红裙子塞到了床底下。
凌迟,“……”
于是,当姚战和居歌两人进入房间时,就看到凌迟浑身紧绷的半蹲在床边。他脸颊发红,气息不稳,活像是被人非~礼了一样……
而且下~面还高高Q着,冲进来的两人敬礼。
姚战,“……迟哥,你……”
迟哥比他们大三岁,已经成年了,这样很正常,但姚战看着他那里鼓鼓的一团,又看了看自己的,自愧不如的低下了头。
一旁的居歌跟初时一样的反应,兴奋的都要流口水了,“迟,你的……好大……”
“……”凌迟赶紧捂住了,“你们俩给我滚出去,我换衣服……”
姚战,“迟哥,你这怎么还恼羞成怒了呢,别生气呀……迟哥,你这一大早起来就这么精神,一天几次啊……”
凌迟,“……”
凌迟正要再赶他们出去,院子里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声。
凌迟的本意是让初时从后面的窗户跳出去,可情急之下,初时来不及,只好从前面的窗户跳到了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