蚊子腿都是肉。
【只是我不明白,这家当铺的掌柜的干嘛给你这么多钱?】剩剩疑惑。
大大的稿费并不低,甚至在所有宿主里算是极高的——毕竟别家宿主没有大大那么强硬的靠山,一言不合就打赏。
可就是大大这般的富婆,几个世界稿费累积,也不过才七十万两。
这当铺一出手就给大大一万两,按着汇率折算,小一百万呢。
根本不值那么多啊。
“簪子是不值这么多钱,但是我能提供给这家当铺主人的东西,远比这个值钱,你记住,市场需求决定价格,任何时空都不例外。”
她已经提前打探好,这家当铺的来历正是雍王的亲哥端王。
三王夺嫡,少不了资本运作。
雍王的人脉最广,端王最有钱。
她知道渣男送的发簪是皇家制造,也笃定端王能认出来,刻意而为之。
柳欣荷已经在行动了,她要是毫无表示,怎么对得起剩剩和读者叫她的那一声大大?
大大,别的地方都可以小,就是格局要大。
端王收下了她的“投名状”,俩人的同盟就算建立了。
陈溪找了个钱庄,把刚赚来的银票同她自己的稿费存在一起,又兑了些散碎银钱出来。
吃吃喝喝,挑着她认为有特色的小吃买了些存空间里。
回去后给蛋爹和蛋蛋尝尝~
这世界没稿费不要紧,她可以凭自己的“本事”赚啊。
买买买,吃吃吃,玩够了陈溪又沿着狗洞原路返回。
有剩剩这个外挂跟着,她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没人发现。
回到小侧院,又恢复成自怜自哀的小可怜弃妃模式。
雍王心里虽挂念自己的白月光,但为了安抚菊姬娘家,不得不召了菊姬侍寝,敷衍完事后,雍王心里倍感空虚。
披着外袍摊开她画的那副画,身后是已经沉睡的菊姬,手里是心仪女人的“思念”之作。
雍王更觉空虚。
为了天下,只能暂时委屈姒儿了。
无论他有多少女人,他心里一定是有她的位置。
得知姒儿晚膳没进几口,雍王的面色越发凝重了。
姒儿这是感到寂寞了吗?
或是因他召了菊姬,她心有不快?
“王爷明日是否要召尤夫人侍寝?”无心看王爷心事重重,多说了几句。
“花圃嬷嬷说,尤夫人这几日闷闷不乐,每日不是发呆就是将自己锁在房内,一整日也不与人说上几句,在这样下去,怕是受不了。”
“她该习惯的。”雍王心底的怜惜很快被抹去。
他志存高远,岂能被儿女情长所拘束,姒儿若真爱他,便该受下这一切才是。
“明日让小厨房多做她喜欢的吃食送去。”
送多少陈溪都吃不多。
钻狗洞在外面浪,海吃胡塞,哪有余量吃这些玩意?
第322章 宅斗世界的泥石流(15)
柳欣荷出府的第二天,正是王爷的生辰。
圣上重病,雍王下令全府不得操办,只简单家宴,菜色都不得过于铺张,只寻常菜式。
陈溪受罚学规矩称病缺席,柳欣荷佛寺祈福。
菊姬精心准备厚礼盛装打扮,不仅没得到王爷的赞许,反被训斥一通。
这些前院的事儿陈溪一概不知。
趁着全府都给王爷过寿,陈溪又钻狗洞出去,找端王做买卖了。
端王依旧不出面,只让掌柜的接待她,掌柜见是她,忙请她进雅室密谈。
“今日夫人有何要典当?”
“这个。”陈溪从怀里掏出个木盒。
掌柜微皱。
这盒子未免穷酸了些。
随处可见,毫不起眼。
想着或是掩人耳目,里面或许装着不得了的物件,一如上次令人惊叹的蝶恋花簪。
打开破木盒,掌柜的嘴角抽抽。
“这?”
普通的玉搔头,随处可见。
不是司珍局出品,甚至稍微有格调的铺面,都不会摆放这种品质的玉搔头。
一如走街串巷的货郎担子上那再寻常不过的。
“夫人今日所当就是这个?”掌柜的差点以为此女是上门踢馆来的。
他主子的当铺,还从未收过如此破烂之物。
“是。”陈溪气定神闲,手指在桌上随意轻敲。“掌柜的,昨日那香茗可有?逛得有些渴。”
掌柜的内心小人疯狂咆哮:拿个破烂货上门疑似踢馆,还想讨主子珍藏的好茶?
“云山雪里松已经全被夫人带走了——”
“那换点别的也行,就什么好来什么。”
陈溪不把自己当外人。
掌柜的嘴角又抽了抽。她这破玉搔头还抵不上一盏茶贵。
但主子交代,这女子上门不可怠慢,只能陪着笑给陈溪端上茶点。
掌柜的小心翼翼,腰微弯,“不知夫人今日这玉搔头,打算当多少?”
“两万两,今日我带走一万两,剩下的,明日午时我再登门找你主子亲自取。”
掌柜的一口痰气上不来,差点没憋死。
这真不是地痞无赖上门找事?
昨日那牡丹金簪,雍容华贵,用料名贵,主子给了一万两已是天价。
今日货郎手里随处可见的玉搔头,不过十几二十个铜板就能买到的寻常玩意,张嘴两万两?
抢钱哦!
见掌柜面有菜色,陈溪放下茶杯,笑意盈盈。
“这不是小生意,掌柜的怕是做不了主,回去问问你主子,两万两的生意,他要不要做。”
掌柜的对她施礼,转身出去请示。
剩剩对它家大大臭不要脸狮子大开口的行为瞠目结舌。
【大大,这玩意是你从路边随手买的吧?十五文钱,你还跟人家划价饶了个木梳】
开口就是两万两啊,翻了几十万倍?
“没见过世面,这已经是友情价了,事成,他还得谢我。”
剩剩被陈溪卡剧情卡的死去活来,又不知她葫芦里卖什么药。
只能抓心挠肝地等。
没过一会,掌柜的回来了,给陈溪带了一万两银票。
“我主子说了,先付夫人一半,剩下的要看夫人的货是否值那个钱。”掌柜的恭敬。
“很好,我喜欢跟聪明人合作。”
出了当铺,陈溪对着太阳伸了个懒腰。
剩剩在她脑中提示,【大大,有人跟着咱们。】
是端王的人。
陈溪唇畔扬起一抹自信地弧度,很好,上钩了。
按着计划在城内闲逛了一圈,陈溪原道返回王府,跟着她的人将她的行踪如实报给端王。
“她先是去了北瓦子,听了段书,又去了——”
“所听何书?”端王打断探子问。
“听的是《三国志》,对了,她给了说书先生一些赏钱,点了段《三国志魏书袁绍传》。”
单点了段评书,还是并不怎么精彩的一段,她有何用意?
“从北瓦子出来,又去了酒肆,买了一坛鹿骨酒,奇怪的是,那酒她并未带走,找了个四下无人之地,倒了。”
“倒了?”
“是属下也猜不透她是何用意,她做完这一切后,又去了趟寿材店,在里面绕了一圈,空手出来了。属下斗胆,她可是发现我们,才故布迷阵?”
探子平日里为端王也做了不少事,能人异士见得多了,头回见到这样的,让人摸不到头绪。
端王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探子意识到自己多嘴,马上说了句属下知错,把头低下。
端王虽不似雍王那般严肃,看着也是笑面,但也是喜怒不形于色,他笑的时候未必高兴,不笑的时候也未必生气。
“她很有趣。”
屏退左右,端王瞥到桌上摆放的木盒,顺势拿起。
普普通通的木盒,里面只装了个随处可见的木簪,他拿着发簪反复查看。
脑中浮现那个面纱遮脸的女子。
陈溪出门时,他就站在楼上看着,就连她对着天空伸懒腰的模样都记在心底。
尤姒端王是看过的。
老三纳她进门时,他也在场。
只觉得此女娉婷袅娜,容貌上乘,却也没甚太出彩的地方。
皇家最不缺的,便是形形色色的美人。
他府里也收罗了些,也不乏比尤姒更美更有才情的。
所以端王也不是很理解,老三为何把这女人放在心上,无人不知。
只是这些年,端王似乎有些明白了。
老三那个心思深沉的,若真喜欢哪个女子,又怎会闹的人尽皆知,就连父皇都知晓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