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改造奸臣(155)

作者:行之江水 阅读记录 TXT下载

“那我下去。”我说着就要起身。

“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进宫吗?”

我停下动作,明知道他可能是故意在引诱我,但我还是没有办法拒绝答案。

他拍了拍枕席,我只能又重新躺下。

“这就对了,你要是能永远这么听话该多好。”

“废话少说,是不是关于陆家的事情?”

“你心里现在就真的只剩下他了吗?”

我扭过头去,没有回答他的话。

许久,严世蕃幽幽地叹了一声,开口道:“如果有一天,他要置我于死地,你会不会也为我有一丝留恋呢?”

“那是我和你的恩怨,在此之前,我一定会杀了你。”我的回答更像是一种逃避,一种不愿意面对现实的躲藏。

严世蕃不以为然的笑了几声,然后才说道:“前些天圣上斋戒,陆炳以此为由上书了景王在此期间的奢靡之风,然后借景王的口又顺带参了我。所以那天晚上,我爹才宣我进宫去的。这三天里,我在京城被禁了足,要不是我想办法赶着回来了,只怕现在害死你的凶手里,他陆炳也要占一份呢。”

“你和你拥立的党派注定不会得胜的。”

严世蕃可笑的摇头,“你真以为我会在乎景王做不做皇帝?我在乎的是裕王能不能做皇帝,换而言之,只要裕王做不成储君,徐阶那帮人就彻底翻不出花样了,那么剩下拥立谁,于我们来说并不重要,无非换个人而已。”

然而,历史从来都是千算万算算不过天命,我冷笑他,“我等着看你输的那天。”

“别得意,我说裕王做不成太子他就是做不成太子。”严世蕃信誓旦旦。

“因为——”他没有再说下去,但那种表情却仿佛是窥见了什么不可言说的东西,变得讳莫如深。

“严世蕃,你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你就没有害怕过有一天会惨遭报应吗?”我看着晚风拂叶的婆娑之影映在墙壁上问他。

“报应?”他轻轻地将这个词重复,然后伸出一只手,在虚无中接住了倾泻在屋内的月华,那如碎玉般晶莹的光辉就从他的指缝间穿过,像极了岁月里总也握不住的某些东西,他的声音沉沉地,带着莫名的落寞:“这世间还有什么比让我失去了你更加痛苦的报应吗?这样的痛苦难道不是在十二年前就已经尝过了吗?”

话落,我的心下居然泛起了一阵绞痛,我沉默无言,缓缓背过了身去。

严世蕃在清晨天未亮的时候就离去了,我猜测是他禁足令未解,不好在京外逗留太久。

走的时候,他兴许知道我没有睡,但也没有说什么,我背过身,却能感觉到他替我掖了被角。

直到脚步声远去,我才翻过身来,望着空荡荡的屋子好似连心也冷清了。

之后严世蕃虽然还是不常有时间过来,却再也没有出现过类似荔姬的事情发生,府里的每个人都对我很尊敬,但那种尊敬中又带了点疏远与冷漠。

我在这偌大的宅子里出不去,外面的世界也进不来,我如同被抛弃遗忘般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我望着高高的围墙,常常在廊下一坐就是一下午,这里没有热闹,丫鬟们也不和我说话,我想念在陆府的生活,和自己的孩子,那种压抑逼得我要疯狂。

“是谁?”我坐在长廊下,身后的笑声一阵阵在空旷中传来,散发着毛骨悚然的凄厉,令我浑身一抖。

管家上前道:“是府上之前的一个疯婆子,想来是又发病了,夫人不用害怕。”

“疯婆子?”我起身想要过去看看,管家却拦住了我道:“夫人还是别去了,我怕吓着您。”

“即是有病,为何不看,早该治的。”我说,于是循着声音的方向而去,管家见拦不住只能跟在身后,但是一路上他总在嘀嘀咕咕的,试图想劝我回去。

我穿过长廊,走过后院,那凄厉的笑声又混合起幽幽的哭鸣,开始越发清晰的传入我的耳朵。

直到来到一处偏僻的荒院,我停在门前,那哭哭笑笑的声音就从里头传出,我的手覆上门板,管家此刻犹犹豫豫还想再说什么,然而终是没有说。

手指一推,两扇门板自然向后而去,紧接着,我的面前骤然出现了一张惨白的脸,一张被撕裂到耳朵的大口涌出血液,让人已经辨不出嘴唇的模样,蓬头垢面下只留有一双眼睛依稀存着荔姬过去美丽的样子,她说不出话,却猛地伸出干枯的双手掐上我的脖子,将我使劲往里拽。

我吓得尖叫出声,欲要逃跑,迎面却撞上了好多面目狰狞,可怕的女人,她们有的失去鼻子,有的失去眼睛,每一个人的五官都至少留有一处黑漆漆的窟窿,她们将我围住,如同地狱的恶灵,不断撕扯着我。

“啊!”

“夫人,夫人。”

管家赶紧拉我出来,关了门,我一把推开他,惊恐的跑开。

“夫人!夫人!”

管家的声音在身后渐渐变成了那种恐怖的笑声与哭泣,它们混杂交融,如影随形着我,任我疯狂的逃跑似乎都甩不开那恐惧的一幕。

我在宅子里慌乱的奔跑,突然脚下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我抬起头却见前方的湖面赫然站立着一个长发的人影,她缓缓回头,只见荔姬那美丽的五官顿时流出鲜血,她的笑容变得阴森恶毒,正一步步向我走来抓住了我的臂膀。

“啊!”我抱住头近乎奔溃的嘶吼出声。

“小鹿,小鹿!你怎么了?小鹿,是我,我是应钤。小鹿。”

也不知过了多久,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将头从埋在膝盖的黑暗中慢慢抬起,只见,周围聚集了丫鬟婢女管家等好多人,而严世蕃就在我身边,此时他的手正搂在我的手臂上。

“小鹿,你清醒了吗?”

“应·······应钤?”

“小鹿,是我。”

我呆滞的望着面前的一群人,他将我打横抱回了房间。

大夫从脉搏上收回了手,然后抚着胡须来到桌边开起药方:“夫人,这是惊吓过度所至,再加上先天脾虚,内里不调,所以一旦受激便乱了神智。然此次症状却也着实严重,敢问大人,夫人之前可有受过什么大喜大悲之事。”

“这·······人生不如意总有十之八九,为今之计先生还是看可有方子开了治治。”

“好吧,既然大人不愿意说,那老夫就先开些安神定性的药,夫人就着服几日,只是老夫得提醒一句,这病情时好时坏,全在病人一念之间,日后须得当心着,凡事顺着她些,缓着她些,方能抑制不发。”

“多谢先生提点,来人,备诊金送先生。”

纱幔外,严世蕃送了大夫离去,便回到了床边,他拉着我的手轻声问道:“小鹿,现在可还好些?”

“经儿,我的经儿死了。”我凝望着空空的床顶,喃喃自语。

“小鹿,你不能去想那些了,你要想些高兴的事情,好吗?”

“经儿死了,廉之死了,敬之死了,夏言死了,好多人,好多人死了。”

“小鹿·······”

“他们在你的屋子里,我看到了,还有荔姬,还有,那些女人,好多人,好多女人·······”

“小鹿,没有的,什么都没有。有我在,你不用害怕。”他抓住了我的手,贴上他的面颊,“你看,你摸摸,我就在这里,我是应钤,应钤在,小鹿不要怕。”

我看着他,那些昔日的画面又再次浮上眼前,撕碎的衣服,辛辣的酒水,通通逼得我头脑发胀,我摇头,一把推开他:“不,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小鹿,小鹿。”他抱住了我,“你不能激动,安静下来,听话,安静。”

“你放开我,我要回家,我要我的孩子,我要我的经儿!”

“小鹿!小鹿·······”

“放开我!”

“好!我答应你,我带你回京!”

我在他的臂弯里逐渐放下挣扎。

“我带你回京,我带你去看你的孩子,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小鹿,别闹了好吗?我求你。”他从身后抱住了我,摩挲着面颊,分不清那湿润的是谁的眼泪。

兴许是大夫的药起了作用,又兴许是离开了那座宅子,我的病情开始稳定。一路上严世蕃都很顺着我,并没有再向过去那样咄咄逼迫。

进京的马车很是浩荡,用的四马御驰的仪仗,两边开道,人们总是对于位高权重者有几句倾羡的语言,严世蕃坐在车里听着人群的议论,他的嘴角会流露出一点点的漫不经心与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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