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玉飞医生于2002年参加工作,2007年硕士研究生毕业,神经内科主治医师,工作认真负责,积极肯干,受到广大患者和同志的好评, 2012年度被评为内蒙古包钢医院先进工作者。感谢在2020-05-21 19:19:57~2020-05-26 19:23: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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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躺着条人命
隔了一天, 叶颂跟陈老师的班时,提到了方教授夫妻的事, 陈老师又有自己的观点。
“大概跟食物中毒也有关系。他们儿子不是拉肚子吗, 有可能是吃坏了东西。一般家里头吃的东西都是一样的。他们儿子年富力强,都拉肚子。那么父母情况多半只会更糟糕。人本来就虚弱, 再被闷在车里头,可不就出事了。”
急救站的人跟着唏嘘民众对于急救知识的陌生。即便是在医科大学长大的小孩,居然碰上父母中暑都手足无措。
就算他当时已经慌到浑身没力气, 起码请保安帮忙把人抬下车,或者干脆将车子开到阴凉地方,打开空调拼命吹也好啊。
他倒好了,就站在原地发呆,唯一做正确的事情就是个打了个120。
“也难怪。”陈老师感慨不已, “就现在这环境, 谁敢轻易帮人啊?人家保安好心帮忙抬人出车子, 万一后面有什么不好,家里人赖上了怎么办?还有就是开车,万一磕着碰着了车子, 这赔偿的钱谁出?好心有几个得到了好报?谁还愿意管这个闲事?”
他们干120的,这种事情也没少见。就算一百个一千个人当中只那么一个蛮不讲理的, 但对于当事人而言, 没有1%与1‰的区别,发生与不发生就是1跟0。落到你头上了,你才晓得有多崩溃。
小偷入室盗窃, 别说是被追着摔坏了要赔偿,就是自己失足摔死了,家属不照样抬着棺材去人家闹吗?法律认定户主没责任有什么用,多的是和稀泥和解,让被闹得吃不消的户主掏钱赔偿的“好心人”。
司机在旁边叹气:“社会坏掉喽,谁都不敢伸手喽。”
侯主任笑骂了一句:“你们干嘛?专门传播这种负能量。凡事要往好的方向想。”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调度台的电话响了起来。
司机起身,抱怨了一句:“领导,我们怎么跟你讲的呀?不要说响这个字,这个音就不能发。”
侯主任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滚蛋,滚蛋,赶紧走。去工地自个小心点。”
叶颂听到工地两个字,头皮就发麻。工地是险情迭生的地方,也是120最常出车的现场。
在工地上,尤其是安全措施不到位的工地,连安全帽都买最劣质的给工人师傅当摆设的工地,什么样的危险都有可能发生。
可他们还得硬着头皮上。
叶颂一路都在背诵坠落伤病人的救助要点,这也是工地上最常见的病情。因为工地环境复杂,工人的坠落伤往往又要加上其他情况,比方说身体被钢筋插进去了之类的。
陈老师正在跟要车的人通电话,希望可以利用车子在路上不到10分钟的时间,能够了解病人更多的情况,并给予适当的急救知识指点。
其实严格来说这工作应该由120接线员完成,接线员也应该由经验丰富的急救人员担任。但实际情况并非如此,因为种种条件限制,调度台能够准确将要车的地址跟病人的基本信息传达到急救小组,就已经相当不错了。
哪有那么多急救经验丰富的医护人员去充当接线员啊。
这些活,基本上都是急救小组自己做。
只不过对方可能是吓懵了,说话颠三倒四的,根本讲不清楚要点。陈老师问他现在病人怎么样的时候,对方居然直接回了一句:“我哪知道?我又不是医生。”
陈老师耐着性子指点:“你看看他有没有呼吸,再摸摸有没有脉搏。保护好周围的环境,保证不要让他受到二次伤害。”
结果那人干脆回了三个字:“不知道。”,就挂了电话。
要不是对方地址说的清楚,又是个大人的声音,急救小组可真要以为是小孩子闲的没事做,胡乱打电话了。
反正120不是110,报假警会受到惩罚,打假电话要车让救护车白跑一趟,可不用承担任何责任。
规定是什么样的,他们不清楚。实际情况就是没有。
救护车停在了施工场地外,车子开不进去了。叶颂只好跟着急救员一块儿推担架车进去。
这回不用陈老师打电话询问详细地址,一个头戴安全帽鼻梁上架着眼镜的年轻男子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主动帮急救小组引路。
“这边,这边,大夫,麻烦你们了。我们的师傅掉下去了,求求你们一定要帮帮忙。他老婆刚生的病住了院花了好多钱,他家小孩还在上学。家里头就他一个顶梁柱。”
众人听了都心下恻然。低收入水平的家庭抗风险能力相当弱,偏偏这样的家庭,家中的顶梁柱从事的工作通常又危险系数比较高。一旦他们倒下的话,对于整个家庭来说,往往是致命的打击。
急救小组抵达事发地点,只瞧见一圈工人围在一起。
那位充当向导的领导喊了一声:“让一让,大夫来了。”
大家这才散开,中间没病人,就一个坑洞,大概是个废弃的窨井。
急救小组傻眼了:“人呢?摔下来的病人呢?”
“在洞里头啊。”周围工人七嘴八舌地说起话来,“我们让他歇歇,他不听,结果一脚踩空了就摔下去了。”
急救小组目瞪口呆,摔下去跟摔下来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啊。人掉进洞里头去了,他们要怎么施救?
“你们先把人运出来呀。”
工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那个戴眼镜的年轻人先发的话:“我们不感动,我们怕他会伤得更厉害。”
陈老师无奈:“你们打119没有?叫消防员先把人运上来。”
这下子傻眼的成了工地的工人,大家伙儿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模样:“消防员是救火的呀,他们不会救人。”
“消防员要处理很多紧急情况,比方说这样的就得消防员把人抬上来。”
那个戴眼镜的年轻人将信将疑,终于拨打了119。
那头电话没打完,工人们先催促起来:“大夫,你们赶紧下去救人啊。他家现在就他挣钱呢。”
119的电话转到了110,调度台承诺会尽快派消防员过来,但是具体时间没办法保证。
陈老师皱着眉头看洞底下,那里黑黢黢的,只能隐约瞧见个人形物趴在地上,不知道似乎。
他抬头看了眼天,咬咬牙招呼工地的负责人:“安全绳有吗?带我下去看看吧。”
叶颂傻眼,下意识地反对:“陈老师,你不能下去。”
安全绳有什么用呢?他们又不是专业人士,没受过培训,在这方面跟普通人完全一样,绑着绳子下洞要有危险怎么办?
“赶紧看一下吧,还不晓得是什么情况。”陈老师却没有听从学生的劝告,相当淡定地在身上绑好绳子,慢慢下洞去了。
叶颂站在洞口边上,人都哆哆嗦嗦。手电筒的照明度有限,从上面根本看不见下面的情况。她只听到陈老师的喊叫:“把医药箱给我拿过来,人还活着。”
这一声响,鼓舞了大家的士气。人活着就意味着还有希望,要是这个工人跌下去的时候就摔断了脖子丢了命,那就什么都不要提了。
急救员赶紧抓着药箱准备往洞里头去。结果这时候发现问题了,陈老师他们组上的急救员是个身形魁梧的大汉,洞口过于狭窄。他要下去的话,没办法带着药箱。而且到了洞底下,因为他占据的空间过大,也会影响施救。
司机师傅倒是身材中等,只可惜他恐高,看到洞口都眩晕,更别说要下去了。
叶颂咬了咬牙,朝里头喊了一声:“陈老师,我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