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二无别/你是我无二无别/小小的太阳(50)

谁虚谁小狗!余之遇确定他没生气,肩膀一垮:“干嘛不说话吓人啊?”可怜巴巴的语气,撒娇而不自知。

肖子校记起来初遇那晚他不说话时,她也说吓着她了,明知故问:“那你怕吗?”

余之遇嘴硬:“余校长我都不怕,会怕你?”

那怎么一样。肖子校依旧在笑,相比电话刚接通时沉闷到令人窒息的状态,气氛彻底缓和过来,他似逗她:“希望余哥永远这么硬气!”

余之遇因他“余哥”的称呼扑哧一声乐出来。

肖子校才问:“我哥醉了?”

余之遇瞥一眼仿佛醉死了的校谨行:“嗯,我没喝几口,他把自己灌醉了。”

“他酒量不好。”肖子校说:“你等会,我让人去接你们。”

余之遇猛地反应过来:“你早知道我和他认识?”

肖子校没马上解释,只说:“一

会回家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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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话结束没两分钟,校谨行的手机便响了,来电显示是高非。余之遇记得那位高助理,她接起,把酒吧地址告诉了他。

高非来得很快,把校谨行扶进车里,要先送余之遇。

余之遇来时没打算喝酒,是自己开的车,便叫了代驾。高非就一路跟在她后面,确定她到家了,才去送校谨行。

余之遇猜是肖子校交代的,她心里有点点甜,又觉得某人除了关心,免不了有监督之意,忍不住骂了一句:“狗男人。”

进门后她感觉到脚后跟有点疼,脱了鞋才发现脚磨破了,血迹都沾到了皮子上。

也没走几步路,还不是新鞋或高跟鞋,之前穿着挺合脚的,偏偏今晚那么不舒服,如同某种预示。余之遇拎起那双自己挺喜欢,也穿惯了的鞋看了看,扔到了垃圾桶里。

左右肯定有人向他报平安,她没急着联系肖子校,先去洗澡了。

这一晚上信息量太大,心情如同坐过山车,她也得缓缓。

再和肖子校通话是一个小时后,他发来视频邀请。

余之遇以为他又开车去了明江,通接后先发制人:“这么晚了,你不能消停在基地待着么,怎么那么野?”

“我野还是你野,嗯?”他嗓音低低的,带着某种蛊惑的力量,继续训她:“才回城几天,喝几场了?我都给你攒着!”

余之遇没理会他的威胁,她被视频中的背景吸引了,“你在宿舍?”

肖子校点头:“嗯,来回去明江不方便,让喜树弄了个信号增强器。”

“大树那么厉害的吗?教授的学生就是不一样。”她眼睛一转:“我在的时候你怎么不让他弄?”

事实分明时她离开后,他为了方便自己随时能与她联系,嘴上却说:“免得你被城里的灯红酒绿吸引了注意力。”

潜台词像是让她只关注他。余之遇抿唇笑。

肖子校看她一眼,话锋一转:“别转移话题。”

余之遇:“……”刚刚在说什么来着?她先挑重点问:“你是不是早知道我和你哥认识?”

肖子校没否认,他说:“一年前他接受过大阳网的专访,即便采访的记者不是你,他万阳总裁的的身份,你不会不知道。上个月的

报道事故,那篇稿子我看了,分明不是你写的,是替叶上珠背的锅吧?为了处理这件事,你不该亲自找校总寻个私下和解的办法?你要是还说和他不认识,你觉得我会怎么想?”

既然认识,怎么就不能坦坦荡荡说出来?隐瞒才是有问题。

他太聪明,余之遇有种劫后余生的错觉。她不敢想,若刚刚对他撒谎的话,后果会是怎么样。不对,她还有个疑问:“你分明接的是他的电话,我又没出声,你为什么突然回给我?”

肖子校笑而不语。

余之遇不依不饶,“不会你和校谨行也互相定位了吧?”

“我们两个大男人定什么位?”肖子校失笑,他说:“你是没出声,但酒吧是什么地方,我会听不出来吗?”

余之遇故意抚了抚胸口:“还以为我的呼吸声都被你听出来了。”

他眼睛一刻不离地注视她:“早晚能听出来。”

明明没有一个带颜色的字眼,怎么感觉是个荤段子?

余之遇脸热,她撩了撩头发,移开了目光。

肖子校垂眼笑了下,又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才说:“他打来电话,却一言不发挂断还是第一次。”加之当时他正在查看余之遇的定位,想确认她出差回来没有,然后发现,她在南城了,但不在家里。

忽然就敏感了。

然后鬼使神差的打给了余之遇,电话接通时,肖子校听到那边和校谨行刚刚来电时一模一样的背景音,也差点一言不发地挂断。

怕听到不想听到的,怕知道无法接受的。

可那边不是别人,是失恋后五年都没有再接纳旁人,业内闻名的对男人敬而远之的“余公子”。

他也不再是当年那个感情迟钝的肖子校,他不相信自己会看错她。

结果没令他失望。

肖子校目光专注地看着余之遇,抱歉地说:“对不起,我猜到你和他在一起,却没忍住试探。”

倒也没什么,换位思考,余之遇也会试探。

只有喜欢上一个人,才会变得患得患失,格外敏感。也正因如此,她才会在林久琳到达基地的第一时间,看出了她和肖子校之间的微妙。

承认吧余之遇,你也喜欢人家,还喜欢的不得了。

思及此,她唇角不自觉

上翘。

肖子校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见她一个人垂眸笑,也勾了勾唇角,“原谅我了,嗯?”

余之遇还死撑着面子:“那我喝酒的事也一笔勾销,你不能老训我。”

肖子校却说:“这是两码事。”眼看着她要拍桌子,他笑:“下不为例。”

余之遇哼一声,那微微嘟嘴皱眉的小模样看在肖子校眼里,娇羞无限,他深呼出一口气,第一次觉得出差时间如此漫长。

正想问她要不要再回基地玩两天,就听余之遇问:“你和静然说什么了,怎么听她的意思我睡觉的习惯你都知道?小姑娘看我的那个眼神,让我有种……”她顿了顿,声音低下去:“……让我有种把你睡了的错觉。”

肖子校听见了,他居然也不解释,还顺着这个话茬说:“不是错觉。所以,别试图逃避责任。”

余之遇:“……”说得我好像对你始乱终弃似的。

肖子校始终没问余之遇为什么会和校谨行去喝酒,只是告诉她他们是亲兄弟,他随母姓。之所以没提过和校谨行的关系,是觉得与他和余之遇的交往没有关系。余之遇也没提林久琳,她认为,那是他们兄弟之间的事,她不该插手。

那晚的最后,肖子校说:“余之遇,你乖一点。”

余之遇梦里都在想:我怎么不乖了?倒是你,跟个野女人在山里。

次日,余之遇因胃疼跑了趟中医医院。她还记得肖子校说过,为了确保药效,中药最好不要用医院代煎,便开了一个疗程的中药回来自己熬。

小火煎熬时,她想起在临水的日子。

当时,中医大的师生还没到基地报道,肖子校在晚饭后一个人在厨房不知在捣鼓什么,余之遇找他找到了厨房,闻到里面飘出奇异的香气,在门口探头问他:“什么汤啊,我要先尝。”以为他又在悄悄做什么好吃的,然后也不等他答,径自去拿碗。

见她乖乖坐在小板凳上,左手端着碗,右手拿个勺,一脸期待地注视着灶上的砂锅,肖子校忍了忍,在咕嘟咕嘟的声响中说:“……锅里熬的是中药。”

余之遇:“……”

那天,他熬的是治疗感冒头痛鼻塞的药,他给她讲了,她没走心听,确切地说,他虽然

已经尽量通俗地讲,余之遇也听不太懂,只记得里面有一味药是白芷,有解表散寒,袪风止痛,宣通鼻窍的功效,正治她外感风热证型的感冒。

她只喝了一剂,一觉醒来症状便消了。

时隔没几天,轮到她给自己熬药。

好不容易熬制好晾至温热,余之遇咬着牙把那黑乎乎的,能苦到吐的中药干杯了。

再去公司时,她闯进总编室催许东律:“总部的效率这么低的吗?方案再不批下来,中医大的采药实践课都上完了。”

许东律皱眉:“先前是谁说要躲清静的,这会儿又急着进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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