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君是傅恒(清穿)(87)

作者:小香竹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待她到场时,章佳氏已然在屋里,看傅玉这状况,百思不解。她只见过受了巨大刺激变成失心疯的人,但那种人疯疯癫癫,说话语无伦次,甚至还会伤人,傅玉瞧着倒还算正常,没有那样的迹象。

大夫道不出个所以然来,又怕耽误七爷的病情,遂提议道:“太夫人,恕老夫直言,七爷是半夜出事,会不会是碰见了什么脏东西?要不找巫师来瞧瞧?”

东珊心道巫师也不顶用吧!然而满人信奉巫师,她若说这是迷信,婆婆肯定不高兴,于是东珊闭口不言,行至七嫂身边,愧疚的与她道歉,

“都怪傅恒没个分寸,给七哥灌了太多酒,他才会受伤。”

茗舒不是蛮不讲理之人,自然明白傅恒是无辜的,“弟妹千万别这么说,傅玉他本就爱饮酒,是他自个儿没个节制,怪不得旁人,这是意外,谁也不想的。”

看着此刻半坐在帐中,眼神疏离,对周围人很防备的傅玉,茗舒这心里五味陈杂,暗叹老天爷是不是在耍弄她,怎的好端端的,出了这样的意外。

眼下没有其他的法子,担忧的章佳氏只好派人去请巫师过来。

巫师开坛做法,振振有词的念叨着,东珊也听不懂他到底在念些什么,过了一会儿,就见巫师烧了些符水,让丫鬟给病人灌下去。

被灌符水的傅玉生无可恋,暗叹这都是老九出的好主意啊!难喝得让人想吐!可他不能吐,一旦吐出来,巫师还会继续灌,是以他只能强忍着不适咽下去。

巫师忙活了许久,煞有介事地跟太夫人说少爷是碰见了厉鬼,被鬼上身,才会失去自己的记忆,他已先将厉鬼镇住,待回去炼好灵药,明日再来,定将厉鬼祛除,少爷便能恢复正常。

傅玉咬牙问候他大爷,心道这人可真能扯,不就是想骗银子嘛!奈何他得装失忆,不然早就窜起来拆穿他的鬼把戏!

好一番折腾之后,章佳氏命人送上丰厚的礼金,而后又着人送巫师出府,嘱咐茗舒好好照看傅玉。

茗舒应声称是,恭送婆婆离去。

东珊打量着老七,像是打量稀世珍宝一般,她一直觉得失忆是很神奇的病症,没想到今日竟被她给碰上了!

好奇的她试探着问道:“七哥,你可认得我?”

傅玉故作谨慎的盯着她瞧了瞧,漠声道:“姑娘,你我素不相识,请你离我远一些。”

嘿!原本爱与姑娘家说笑的傅玉居然变得这般洁身自好?东珊甚感震惊,“失个忆居然连性格也变了?这么严重?”

茗舒见状,唉声叹气,无奈摇头,“你看他谁都不认得,这可如何是好?”

神情冷漠的傅玉望向茗舒时竟弯起了唇角,温笑道:“我认得你,才刚那位妇人说她是我的嫡母,说你是我的夫人,是我最亲近之人。”

东珊顺势又问,“那你记得你成亲多久了吗?”

摇了摇头,傅玉只道不记得,“没印象,但她这么好看,肯定就是我的夫人。”

“……”这个脑回路,东珊给满分!

问了许多问题,他都答不上,东珊是彻底没办法了,“看来真的失忆了,七嫂,他现在不认人,可能也不记路,你可得看好他,别让他跑出去。再观察两天看看,指不定遇到什么事,勾起过往的回忆,也就恢复了。”

茗舒也是头一回遇到这样的状况,虽说她对傅玉并不在意,但现在傅玉受了伤,人也不正常,身为他的夫人,她必须将人给看紧,万一出什么意外,婆婆定会怪罪她。

东珊陪了她会子,眼瞧着帮不上什么忙,她便与七嫂道别,先回南月苑。

平日里,茗舒都不怎么理会傅玉,他已然习惯,不会来打扰她。可今日他竟不与那些丫鬟说话,总爱跟在她身后,

“夫人你绣的鸭子真好看,春江水暖鸭先知,这句诗是谁写的来着?”

她若不理,他也不急,一直重复追问,耳根子不清净的茗舒只得答道:“苏轼。”

晌午用膳时,傅玉一本正经的提醒道:“夫人,才刚我给你夹了菜,你是不是也得给我夹个菜,这叫礼尚往来。”

他真的好烦呢!无可反驳的茗舒扶额哀叹,生怕他再啰嗦,顺手给他夹了块羊肉。

到得晚间,丫鬟给他备水,预备伺候他沐浴,孰料他竟义正言辞的拒绝,“我已成亲,是有媳妇儿的男人,不能让旁人看我,把夫人叫来,我要让她给我沐浴。”

“啊?”巧素甚感为难,心道夫人怕是不会来的吧?然而少爷不许她们伺候,她实在拗不过,只得去请夫人。

第58章 东珊头一回主动接近傅恒

彼时茗舒才将自己调制的香丸放进三足铜炉中点燃, 仔细感受着香的气息,是浓是淡, 而后再加改进。听罢巧素的传话,茗舒诧异抬眸,

“让我去伺候他沐浴?”

夫人那轻拧的长眉明显挂着一丝不愈,巧素也觉不妥,“这本是奴婢们该做之事, 但七爷他愣是不许奴婢们靠近,还说……说只有夫人才能看他。”

盖上炉盖,茗舒心情烦闷, 点什么香料也无法宁神, 实在想不通这个傅玉到底是怎么回事?原先他时常摸那些丫鬟们的手,巴不得府里的姑娘们都围着他转,如今竟是这般克制守礼,连丫鬟给他沐浴他都不许。

茗舒不愿过去,便让巧素去应付, “你跟他说我在忙, 想法子哄一哄,让他赶紧沐浴,回头还得给他额头上的伤口换药。”

巧素应声退出房门, 说尽好话请主子沐浴,傅玉犟着不肯,这热水才烧好,再等等又该凉了, 无奈的巧素只得再次去请夫人。

茗舒心道此人失忆后变得越来越麻烦,怎的像个孩童一般爱耍赖?

强压着心头的火苗,茗舒来到浴房之中,隔着仕女绢纱屏风,隐约瞧见他板着一张脸,脊背挺直,正襟危坐,尚未解衣。

眼下人在病中,她不好发火,只得立在屏风外耐着性子劝说,“你是富察家的少爷,理当由丫鬟们侍奉沐浴,多年来皆是如此,都被人看过多少回了,这会子何苦闹别扭?”

“有吗?”傅玉装傻充愣,“我毫无印象,她们又不是我的夫人,凭什么碰我?我才不要她们给我沐浴。”

“这可是夏日,不沐浴会有汗臭味儿。”

“那你帮我。”傅玉一脸诚恳的看向她,茗舒担心再僵持下去水会凉,再烧热水又得耽搁许久,两厢麻烦。犹疑再三,她终是选择妥协,摆手让巧素退下,由她亲自来侍奉。

傅玉对她一向疼宠,宽衣这种事,从不指她伺候,昨晚经九弟一指点,他才惊觉自己对她太顺从,有时候男人必须强势一些,夫妻之间才有乐趣,才能尝到更多的甜头,是以今日他才借着失忆向她提了个小小的要求。

说来今日还是头一回让茗舒来为他解盘扣,看着近在眼前,密长的美人睫,轻嗅着她身上散发的淡淡清荷香,傅玉心下窃喜,眸间闪动着簇簇火焰,但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以免太过轻浮会吓到她,于是他按照九弟的建议,装作清心寡欲,不近女色的模样,端端正正的立在那儿,目不斜视地任由她宽衣。

虽说两人成亲一年半,但每回亲热对茗舒而言都只是例行公事,她从不会多看他一眼,今日却得给他解衣,她难免发窘,解盘扣的手微微轻颤着,樱唇紧抿,低垂着眸子不发一言。

傅玉虽清瘦,却也是侍卫出身,时常练武,身上肌理分明,呼吸之间,腹肌若隐若现,茗舒只瞄了一眼,已然面色发烫,迅速别过脸去,移开视线。

眼见她面颊红若云霞,傅玉心下暗喜,莫非夫人害羞了?正等着她继续宽衣,她却停了手,让他自个儿褪长裤。

转过身去,茗舒闷声提醒道:“你是伤了额头,又不是手脚受伤,自己能动手便自己来。”

此刻的傅玉暗自后悔,早知这般,就该把自己的手也伪装成受伤的样子,便能继续享受她的服侍。

不过茗舒本就清傲,肯为他宽上衣已是难得,于是傅玉见好就收,没再为难她,自个儿褪掉剩下的衣物,大大方方的跨进木桶之中。

看她仍旧背着身子立在那儿,傅玉摆起了谱儿,指使道:“那边有个水瓢,你舀些水来,往我身上浇。”

怎么这么麻烦呢?茗舒十分不耐地回头瞪他一眼,但看他额头上还包着纱布,不好与他计较,慢吞吞极不情愿地走过去,拿起水瓢照做,自始至终,她都侧着脸没看他,只用余光来打量,敷衍的往他肩上浇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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