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君是傅恒(清穿)(239)

作者:小香竹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只因她是正室,她便不能拈酸吃醋,得对所有人都得宽容,不能失了风度,甚至连自己的想法都不能有,说出来他也不会站在她这边,他只会觉得她小题大做,斤斤计较。

那一刻,她不禁在想,若是东珊受一丝委屈,不管对方是谁,外人还是亲兄弟,傅恒都会为她讨回公道吧?

而她的丈夫,只会劝她忍耐,劝她以大局为重,何曾真正在意过她的感受?

心寒的西林觉罗氏再不多言,默默躺下,侧过身去,心里闷着一口气,始终咽不下。

看出她动了怒,傅文亦躺下,伸手搂着她,欲用柔情蜜意的来抚慰她,然而女人最在意的是心灵的慰藉,情感上没有任何弥补,还想要她的身子?恕她无法配合。

她以身子不适借口推拒,傅文又岂会不懂,她是在赌气,面色不愈的他当下停了手,“道理我都跟你讲了,怎的还要与我置气?惹你的是她们又不是我,你这般与我摆脸子有意思吗?”

她们的话只会令她动怒,傅文的态度却令她痛心,“我哪敢与四爷置气,您说什么便是什么,这个家是你说了算,我没资格反驳。”

“我得顾忌整个家族,我也有我的难处,你怎么就不理解我呢?”傅文只觉心累,捏了捏眉心,再次哄劝道:

“好了,消消气,别为这些小事伤神,大不了这几日我都不去卓儿那儿,都来陪你,可好?”

西林觉罗氏很清楚,自己应该顺着他给的台阶往下走,给他些面子,这事儿也就过去了,可今晚的她格外难受,突然就不愿再妥协,失望至极的她根本笑不出来,依旧冷着脸,

“今晚实在不便侍奉,还请爷见谅。”

她的月事才过去,又无病无痛的,分明就是故意推辞,哄了许久都不凑效,傅文再无耐性,当即起身更衣,大半夜的出了她的屋子,去往妾室房中。

明知他要走,西林觉罗氏也不回首,不挽留,紧攥着被褥,满心的苦楚如锋利的齿轮,不停的转动,撕绞着她的心,难以消弭的悲恸自心田满溢,呛得她眼眸酸涩,豆大的眼泪颗颗滚落,落在枕巾边缘绣着的琼花上,洁白的花瓣瞬时被晕湿。

情字难枕,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感受到被夫君呵护的滋味,太懂事的女人,往往容易被人忽略。

而她只能独自咀嚼着伤痛,和泪咽下,长夜漫漫情渐沉,衾寒心冷无人问。

以往她有心事还会跟钰娴和东珊说,可分家一事非同小可,她若说出来,只怕她们会多想,是以她没敢与人提及。

傅文不同意,分家的事只能作罢,她若是一意孤行,只怕傅文会冲她发火。即便心中不忿,西林觉罗氏终是没胆子撕破脸,只能继续将就过日子。

早在母亲病逝时,傅恒其实有过搬离的念头,他还私下里与老七商议过,但老七却说他俩是弟弟,上头的哥哥们都没发话,他们不能提出分家,除非上头有人提,他们再表态。

既如此说,傅恒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依旧留在祖宅。

三月间,桃花又开,新柳迎风飞舞,闲来无事的李锦悦过来与东珊商议着,想出府踏青。

东珊倒是很乐意,但最近傅恒似乎很忙碌,白日里几乎都不在家,她得先与傅恒商议,等着傅恒休班,才能出府游玩。

“那也好,让傅新和傅恒两人商议好,他俩一起休班,咱们就能带着孩子们一道去西郊游玩咯!”

说起孩子,东珊已有半个月没见到儿子,却不知儿子何时才能出宫回家一趟。

当天晚上,傅恒并未回府用晚膳,东珊想着他可能有应酬,独自用罢晚膳又入帐等他,等到后来不知何时竟是睡着了。

夜半醒来,她一看时辰,竟已过子时,枕边依旧空空如也,诧异的东珊披袍起身,唤来蔷儿,命蔷儿去打探。

过了会子,蔷儿忧心忡忡的小跑着赶回来,说是书房那边也没有九爷的踪迹,下人们都说今夜并未瞧见九爷回府。

这是怎么一回事?东珊百思不解,即便他有应酬,一般亥时也就回来了,傅恒从不会在外过夜,怎的今日破了例?总不至于出了什么意外吧?

第153章 乾隆告诫傅恒

后半夜, 东珊几乎都没睡着,下意识的听着屋外的动静, 然而等到窗前微白, 日升影移,仍不见傅恒归来。

洗漱更衣后,东珊正在用朝食,忽闻外头传来脚步声,东珊欣喜起身,以为是傅恒,放下筷子行至门口一看, 竟是她表姐!

若是寻常走动, 咏微应该面露喜色才对,但她此刻双眉紧蹙, 步履匆急, 似乎是有要事。

东珊忙迎她进屋, 问她可有用朝食, 咏微哀叹连连,一双秀眉紧蹙着,

“顾不得,家里出了事, 广廷他一夜未归,今晨仍不见人,我差人去打探,听人说他连千步廊都没出, 却不知是何状况,我寻思着傅恒也在户部当差,才来问问,看他是否知情。”

广廷居然也没回家?东珊越发觉得此事怪异,“傅恒也没回呢!难不成户部那边出了事?”

一个侍郎,一个郎中,皆被扣留,到底是何因由?

咏微提心吊胆,来回踱步,东珊拉她坐下,命人给她斟茶,温声劝道:“我已差图海去打听,他应该快回来了,姐姐莫慌,等他回来问清楚再说。”

又等了半刻钟,图海气喘吁吁的小跑回府,说是去千步廊那边转悠了一圈,六部他是进不去的,但找了一个平日里相熟的侍卫询问。

侍卫说,昨儿个户部的人都被押送至刑部受审,听说户部出了事,但具体是何事,侍卫也不清楚。

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咏微忙问图海,“广廷也被押去了吗?”

“表少爷是户部郎中吧?听说郎中也被押去了。”

一听说是刑部,东珊再难镇定,急急追问,“那傅恒呢?”

就猜夫人会过问,是以图海打听得很是详细,“咱们九爷先被皇上召进宫,而后又去了一趟刑部,但无人押送,应该只是去协助查案。”

究竟是什么案子,如此严重?

咏微惶惶不安,生怕广廷招惹祸端,在此干等着也不是办法,她打算回一趟娘家,看她阿玛是否知情。

刚要向东珊告辞,忽闻外头传来图海的惊呼声,“九爷您可算是回来了,夫人一直在等着您呢!”

人回来了?东珊与咏微对视一眼,默契的往外屋走去。

傅恒不似以往那般精神抖擞,容色明显疲惫,才进门便瞧见咏微的身影,估摸着她是为了广廷而来,

“表嫂也在啊!来得正好,我也不用再差人给你报信儿。”

忐忑的咏微再顾不得客套,忙向傅恒打听,“广廷他人呢?还没回来吗?”

无奈的摇了摇头,嗓喉直冒烟儿的傅恒先坐下喝了半盏茶,解了渴,而后才道:“表哥他还在刑部,他所管辖的户部银库失窃,丢了五千两银子,皇上龙颜大怒,正在彻查此事,所以他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五千两?这可不是小数目,“怎么会这样?广廷他一向清廉,不可能偷库银啊!”

“我当然相信表兄的人品,银子肯定不是他拿的,但银库由他管辖,他得担责,现下所有的库兵们皆在接受审讯,还是静等结果吧!”

如此重大的责任,难道都要由他来担吗?咏微眸黯心焦,却也深知傅恒亦牵连其中,无可奈何。

夫君摊上这样的事,她做不到在家空等,只想尽自己的绵薄之力,为广廷做些什么。打定主意后,咏微感激道谢,就此拜别,而后乘坐马车回往娘家,找她阿玛想办法。

瞧见女儿回家,不等她吭声,海望已猜到她的来意,主动对她道:

“皇上派了几个军机处的人去调查此事,他知晓广廷是我的女婿,特地让我避嫌,此事我无法插手,只能交代其他人,尽量将广廷从中撇干净,但他能否躲过一劫,还得看他的造化。”

海望本想着户部是个肥差,是以极力将女婿往户部推,孰料他竟是时运不济,摊上这样的事,命这种东西,真的说不准,祸福难料啊!

“出了这样的事,估摸着广廷的官途堪忧!”

咏微不在乎广廷的官途如何,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千万不要被严刑拷打,吃尽苦头。

不止咏微担忧广廷,东珊也很担忧傅恒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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