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得太多,傅恒不以为意,暗暗起誓,总有一日,他会用自己的实力去证明,他值得皇上宠信!
萨喇善、鄂容安皆带着自家夫人来参加傅恒之子的满月宴,广廷本也打算带咏微前来,但咏微想到李侍尧与傅恒家有姻亲,今日李侍尧肯定会到场,为了避嫌,她借口身子不适,并未同往,料想东珊能够理解,不会介意。
因着是富察家的姑爷,午宴与晚宴,萨喇善皆在场,连喝两顿,难免醉酒,好在他海量,回府下马车后还能自个儿走路,淑媛伸手相扶,他还不许,一再申明自己没有醉,走路还特别稳当。
成亲这么久,淑媛算是看出来了,但凡他喝醉,不闹脾气,不耍酒疯,只一点,话特多,逮着谁便语重心长的教育一番,关键说话还井井有条,一般人根本不会察觉到他已经醉了,大都以为他很正常。
回到房中,丫鬟为他洗漱宽衣,他躺到帐中后仍在不停的说话,扯东唠西,没完没了,淑媛困乏至极,只得板着脸警告他不许再啰嗦。
萨喇善颇受打击,痛心疾首地数落着,“我可是你男人,你居然不想听我说话?是不是嫌弃我,不喜欢我了?”
这指责简直莫名其妙,淑媛本不愿打击他,但也不愿让他自欺欺人,“我可从未说过喜欢你。”
“那就是不喜欢咯?”捂着心口,萨喇善只觉堵得慌,凝向她的眸子逐渐黯然,“你真的很讨厌我吗?”
思量片刻,淑媛如实道:“也没说过。”
不喜欢,也不讨厌,萨喇善实不愿再瞎猜,誓要借此机会问个清楚,“那是怎样?你倒是给我个痛快话啊!”
被追问的淑媛纵使脾气再好,也有些不耐烦,在娘家应酬一整日,本就困乏,回来还不能安眠,被他一直吵着,气得她鼓着香腮恨声抱怨,
“你可知你喝醉之后很烦人?真想拿线把你的嘴巴给缝起来。”
孰料他竟笑了,凝向她的眸光藏着坏心思,“封嘴何须用线?直接用你的唇。”
说着他饶有兴致的抬起身凑近她,微弯的薄唇停在她红润的樱唇畔,只留一指的距离,等待着她来封……
作者有话要说:此处的弘晓即为预收文《怡亲王福晋》里的男主弘晓,弘晓随了他阿玛胤祥的性子,忠君爱国,刚正不阿,并未参与弘皙逆案,但他的兄长有参与。多谢大家给傅恒的小包子随礼!
第107章 缠绵
他那挺直的鼻尖已然与她碰触, 男人特有的气息均匀的喷洒在她唇间,敏感的唇承受不住这样近距离的挑扰, 淑媛浑身不自在, 心跳乱了拍子,扇睫颤得厉害, 下意识偏过头去。
萨喇善分明瞧见她的双颊泛起了红晕, 大约是害羞了吧?好奇的他垂下眸子细细打量着,笑意不自觉的自他喉间滑出,听来甚是愉悦,
“不是要封我的唇吗?尽管来, 我可等着呢!”
就猜他没怀好意,她才不要如他的愿,侧着小脸极不情愿的推拒着, “你这人不害臊, 喝醉还乱来,我困得厉害,要休息, 没工夫与你闹腾。”
“才刚与我说那么多话, 我看你毫无困意。”
这能怪她吗?“还不是因为你太啰嗦,我想制止你才说话的。”
制止需要付诸行动, 萨喇善眸绽星光,无比期待,再次哄道:“所以我来教你,直接封唇, 我便不会说话,只会专心致志的疼爱你。”
她一直侧着脸,不肯主动,他便顺势吻了她的面颊,再滑至她修长的颈间,唇瓣所到之处,皆是炽热的烈焰,惹得淑媛心烧人烫,轻哼出声,不得已之下只好转过脸来,不愿让他使坏,得逞的萨喇善顺势寻觅到芳唇,教她该如何封唇才能使对方说不出话来。
火热的唇瓣一旦贴覆便黏连在一起,无法分离,像是干涸的土地渴望雨水滋养,萨喇善贪心的汲取着她檀口中的香津,吻得如此热烈而深挚。
淑媛懊悔不已,暗恨自己就不该理他,随他怎么说,说累了他便该睡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不仅耳朵不清净,连人也难安生,真真失策!
心底的意念被怀中娇软的人儿勾起,萨喇善哪里还有困意?只想将落入陷阱的小羊拆吃入腹,饱餐一顿。
如今他们的孩子已有四个月,淑媛早已复原,他再也无需顾忌什么,用行动来表达内心的热切,似骤雨般迅猛,又似疾风般强烈!
情到深处,他柔声哄道:“媛媛,说你喜欢我。”
淑媛紧闭双唇,不肯顺从,他便更加放肆,不气馁的好言哄劝,“就一句,只说这一次,我想听。”
那样明显的谎言,恕她说不出口,“可我不想骗人。”
他却认为她只是太害羞才口是心非,“你说不讨厌我,那不就是喜欢咯?”
被耕耘的花地逐渐变得泥泞,奈何她身心分离,很难被带动情绪,更不会被他误导,“我不讨厌的人多着呢!不代表每个都要喜欢。”
喉间蓦地一梗,他停顿了一瞬,抬眼望着她,却见她眸光澄明,没有一丝情绪。萨喇善心道他的功夫也不差吧?怎的就没能让她沉醉入迷呢?
如此理智的她,难免令他感到失望,“你非得扎我的心?”
淑媛实在不明白,他这般追问有何意义?“你非得强人所难吗?不管是否喜欢,你都是我的丈夫,你想要便要,我也没资格反抗。”
“可我想让你配合,想让你心甘情愿的给我,不只是你的人,你的心,我也想要。”
满心的渴望促使着他勇往直前,他想听甜言蜜语,可她甩出来的都是冰棱,以致于他不敢再问,埋头狠狠的满贯,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感觉到她是属于他的,哪怕是错觉,他也贪恋这一刻的美好。
直至他尽数灌溉,回身躺平后,缓了许久,他才看她一眼,无奈哀叹,“想听你一句好话怎的就那么难?”
她原本不想把话说得太绝,可他一再埋怨,好像是在怪她不领情一般,淑媛忍无可忍,终是说出了内心的真实想法,
“成亲那日你与我表过态,说不会收心,既如此,我便不再对你抱有任何希望,随你怎么潇洒,我不会过问。我没有要求你一心一意的待我,为何你却要求我喜欢你?自己做不到的事,就别指望旁人能做到。”
原来她还记着洞房那晚的话啊!略一回想,他似乎真的说过,当时不过是不甘心才成亲就被媳妇儿管束,这才随口说了一句,过后他便忘了,哪晓得她竟是铭记于心,萨喇善顿感懊悔,耐心与她解释着,
“一年之前的事,提它作甚?如今我谨记你的话,并未去花楼找女人,也没找丫鬟侍奉,每晚都陪在你身边,哪有空去潇洒?”
晚上是在这儿,白日里她就不清楚了,“你时常出去应酬,做过什么我不知道,也没兴致打探。”
这话可真是冤枉了他,“我若真有心放纵,也不会刻意避着你。”
他是否与旁人有纠葛,于她而言并不重要,“那是你的自由,无需与我交代。你本多情,又何必要求我深情?让我为你付出感情,整日的在家盼着你回来,却发现你与别的女人纠缠不清,而后失望伤心独自垂泪吗?
与其做个可悲的怨妇,倒不如理智一些。你与我,仅仅只是夫妻,是家人,我可以侍奉你,但你别指望我会喜欢你。这样的话往后别再问了,徒添尴尬。”
一腔热忱,换来的却是冷漠与质疑,萨喇善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既然她不信,那他也不再重复,“好,我如你所愿,再不扰你!”道罢他当即转了身,满怀忿然的背对着她,一声不吭。
耳根子终于清静,淑媛安然入眠,并未顾及他的感受。
被冷落的萨喇善越想越憋屈,本想赌气去书房,但他料定就算这会儿离开,她也不可能挽留他,明日若是再回来,岂不打脸?
思来想去还是没折腾,他这个媳妇儿根本不会说软话,他闹脾气也没用。最终只能独自咽下满腹委屈,明明有佳人在侧,却孤独入眠。
近来他听从小舅子的建议,尽量不与那些人出去厮混,偶有抹不开面子的,谁家有喜事请他过去吃酒,他还是会去,但花酒未再喝过。
他这般洁身自好,淑媛却还是不信他,一气之下,这一日萨喇善忙完之后又去了云香楼,借酒浇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