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的艰辛路(科举)+番外(93)

作者:卷六一 阅读记录 TXT下载

略微烫嘴,谢行俭忍不住张开嘴巴,舌头不停的翻转,嘶溜着吐出热气。

年夜鱼照常不能动筷子,要等到正月初一才可以吃,冬节时令,荤菜留半个月不会坏。

一餐小年夜饭吃了好久,好在桌上有小火炉,这才没让菜冷下来。

暖和和的吃饱喝足,撤去桌上的残羹后,谢行俭搬出笔墨砚台,在桌子上摊开新买的一打红字,开始替家里写年对子。

雁平县的习俗是吃过小年夜饭再贴春联,谢行俭应他爹的要求,给家里大大小小的门都写了一副对联。

铺子里的对联尤为重要,预示着来年生意红火兴隆,一般开铺子的人家这时候都会花几个大钱请读书人写些好话,毕竟这关乎着来年的生计。

谢长义裁剪的红纸就属铺子的门联最大,谢行俭想了想,提笔写了一副应景的对子。

这两年他的字长进不少,比之去年又好上三分,执笔一提一落,白纸上出现的字笔酣墨饱、如走龙蛇,横钩竖撇之间,尽显灵动流溢。

一副对联词再好,若字迹不堪,就显得不完美了,但谢行俭两样都占,待他写完晾干,饶是谢长义不读书的人,看了都夸赞不停。

趁着夜色,谢行俭跟着他哥冒着大雪跑了一趟铺子,张贴好对联后,急匆匆的回了家。

路上还碰上一出搭台子唱大戏的班子,城里人爱看热闹,且古代又没什么娱乐设施,因而听到锣鼓声,一堆人都顶着大雪跑出家门,纷纷挤在戏台子前听戏。

嗬,谢行俭来回搓着冻僵的手手,哈口气,看着眼前咿咿呀呀的一幕,又看看底下听的陶醉的人群,有些理解不了。

身上都落了一层积雪了,咋还能扛冻站在哪里听戏听的入迷?

谢行孝也颇为感兴趣,只谢行俭耐不住寒冷,一把拽住他大哥往家的方向走。

小年夜没有守岁的道理,谢行俭回到家的时候,两个小侄子早已睡下了。

谢长义和王氏几个还围坐在火炉旁唠嗑,进门前他抖了抖肩上的雪花,又回房换了双暖鞋,跟着围坐到火炉旁。

兄弟两人一身寒气,王氏唯恐两个儿子受寒,忙将火炉口对准二人。

谢行俭暖了下手,一家子围坐一起有说有笑。

鸡鸣三声,东方破晓。

昨晚一家人聊的尽兴,都睡得比较晚,谢行俭醒来的时候,已过了辰时。

下了一晚上的鹅毛大雪,屋外早已银装素裹,白茫茫一片。

越到年尾,县城买年货的人越来越多,所以他哥的铺子不能缺人。

生意忙,吃了饭后,大人全出动去铺子帮忙了,又只留下他看家带小孩子。

许是外面冷的厉害,他领着两个小侄子堆了一回雪人后,两个小孩就吵着手冷,非要回屋里呆着。

谢行俭也玩累了,索性回屋升起炉子,炭火暖和,两个小孩子不一会儿就酣然入睡。

县学已经放了年假,他也就不用再赶课业,但读书是日积月累的事,可不能偷懒一日,因而他从房间搬出一摞子书,坐在火炉前捧着书,津津有味的小声吟咏起诗句。

院试重考诗赋卷,他对自己的作诗水平有自知之明,见题能作诗,只诗文显得干巴无趣,缺少寓意。

用林教谕的话说,还是练习少了,读的诗也太少,缺少积累。

为了避免院试出现滑铁卢,谢行俭不得不硬着头皮拓宽他的作诗路子。

这些天他将名人文豪所做的诗一字一句的解剖背诵,再字字斟酌,假想倘若是他写这首诗,他会写成什么样。

就这样扪心自省,他的作诗水平眼瞅的往上攀升了好几个高度。

以前嚼之无味,现在至少能够拿出来给人品一品了。

当然,这是谢行俭自以为是的想法,至于到底如何,还是要真刀真枪的拿回县学给先生看看再下定论。

作者有话要说:搓搓小手,小心翼翼的求大家收藏一下我的作者专栏啊,就那个可可爱爱没有脑袋~

天冷,我的专栏收藏数也好冷啊!

第69章 【69】

翻了年就是十五元宵, 过了元宵, 年味渐渐散去,接下来就要过正经日子了。

俗话说‘三六九,往外走’, 又说‘七不出门, 八不归家’, 零零总总的一堆老话叠加起来, 最终县学定的是正月十九开课。

谢行俭在家窝了一个冬月,早就按耐不住的想去县学了,到了十九当天,他早早起了床,收拾好包裹后,拔腿就跑去了县学。

谢长义跳着脚想送他一程, 可转眼的功夫就找不到小儿子的身影了,只好笑着摇头,跟王氏调侃说小宝是越长越调皮, 是时候给他相个媳妇回来管管他才好。

谢长义说的是玩笑话, 说者无意,王氏听者却听进了心。

这头谢行俭进了舍馆放下书箱才一会儿, 舍馆走廊就热闹起来,同窗们拎着大包小包的走在一块,纷纷拱手道个晚年祝福。

谢行俭拿了一个铜板从斋夫手里打了一桶热水,拿抹布将屋子擦拭的干干净净,刚准备出门倒污水, 魏席时回来了。

魏家村离县学远,纵是魏席时想早点过来,却也急不得。

远远看到谢行俭提着水桶,魏席时忙放下肩上的书箱,上前抢走水桶,一溜烟的跑到墙角帮忙倒水。

谢行俭无奈笑笑,站在原地等魏席时,一个多月不见,两人都长高不少,特别是谢行俭,个头都快赶上比他大两岁的魏席时了。

而魏席时许是魏家基因的缘故,身材越发强壮,隐隐有魏席坤那种高壮的趋势,一双手臂强健有力,满满一桶水在他手里轻松的像是提着一根稻草一般。

谢行俭下意识的捏捏小臂肌肉,叹了口气,他这些时日不间断的锻炼,虽然小有成就,但终究抵不过魏家强大的基因。

收拾好屋子,舍馆的童生们全部涌向学堂,林教谕这回在屋里早已等候多时,众学子一见先生端坐在那,连忙规规矩矩的拱手行礼。

开年后的学堂生活,谢行俭肉眼可见身边人的变化。

大家的学习劲头就像是被拧紧了螺丝头一样,各个埋头苦学,先生不在教室时,也不没见有人在底下开小差,就连平日最喜爱胡闹的林大山都收敛了玩心,每天都在认真学习。

谢行俭感受到这种浓浓的学习氛围后,更加不敢懈怠懒惰,每日三点一线,只恨不能长出两个脑袋,两双手。

就这样熬了一个月,迎来了月考。

去年考虑到他们是新入学的童生,所以县学并没有安排年终测查,只不过放假前有交代过,正月收假后的头一个月要展开月考,这次月考尤为重要,因为会有新的童生血液进入县学,而甲班的名额少,这就意味着有人会被踢出甲班。

一说要离开甲班,谁愿意?

没人愿意啊,可县学甲班排名靠的是学问,想留在甲班,就必须努力考进前十。

谢行俭丝毫不担心会被踢出甲班,他自信能继续蝉联甲班榜首之位,毕竟他从进了县学后,无时无刻不在专注读书。

月考题出的一如既往的有难度,考完后,一堆书生叫苦不迭。

谢行俭望着被林教谕收走的一摞摞考卷,脑中灵光一闪。

*

“出月考卷?”魏席时一声尖叫,惊的来串门的林邵白险些崴脚。

“什么月考卷?”林邵白稳稳心绪,边走边问。

“行俭说让咱们每月出一套月考卷,专门供那些未下过场的学子用!”魏席时兴奋的一拍脑袋,这么好的商机为什么他就从来没想过。

林邵白一听此话,眼中藏着震惊,也藏着激动。

去岁托谢行俭的福,虽每月担子重,但赚的钱多啊,家里的债务也还的干净,就连尚在孝中的妹妹,都有人私底下找他接亲,这一年算是他和小妹这些年来过得最好的新年了。

如今谢行俭又有主意,那他们……

林邵白暗自握紧拳头,再苦再累他也要抓住赚银子的机会,过两年他还要上京赶考,可不得攒路上用的盘缠。

想着,林邵白抬头看向谢行俭,询问月考卷怎么个出法。

谢行俭沉吟道,“县学有童生月考,秀才月考,咱们当然不用多此一举再出这类的,毕竟有县学先生们出的珠玉在前,咱们若是再出,未免有些东施效颦。”

林邵白点点头,“确实如此,月考卷受众面小,也就那些私塾学生用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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