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瑜,帮我找个人好吗?”
野人兄弟看她一眼,揽住她。
……
看到躺在地上的人,萧云眼眶一涩,拾了石块棍子,开始挖坑。
当然,野人兄弟看不惯她慢吞吞的速度,亲自下手刨土,萧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一双手比铲子还结实,不一会土坑就成型了。
萧云把花千雪放进去,填上土,插上根竹碑,一个极简易的墓就完成了。
竹碑上无字,除了萧云,再无人会知晓此为何人。
花千雪,再见。
☆、第 94 章
沈府赏花宴,荣安公主作为东道主,手持一柄美人扇与客人说说笑笑,姿态雍容大方。
来参加宴会的多是京都的夫人贵女,互相之间相看相看,给夫人留个好印象,日后好议亲。
敬国公夫人对荣安公主道:“府中宴会,怎么没瞧见沈公子?”
荣安笑骂道:“他呀,就跟个猴似的到处玩,前些时日刚去了锦州,还未回来,我索性也不管他。”
敬国公夫人是个直肠性子,道:“如沈公子这般走南闯北的到处见识,不比那些碌碌无为之辈好的多。”
呵呵,这话荣安公主可不好接,虽知敬国公夫人是个憨憨,这句话可内涵了京都不少世家子,没看见在场的其她夫人脸色都不大好吗。
恰巧此时,人报少东家回来了。
荣安公主眼睛一亮,露出几分欣喜。
沈易之人未进声先夺人,“母亲,儿子有事请您——”“帮忙”
怎么这么多人?
荣安嗔怒道:“你这孩子,府中设宴,众位夫人都在,你风风火火的做甚。”
沈易之苦笑,心里着急。
且说那日,他出了南安后深觉不安,后命人打探消息,得知南安城突然变得十分紧戒,不许人出入,南安世子的消息更是模糊,生死不知。
沈易之知道情况紧急,一面给北边的柏倾寒送信,一面匆匆往锦州赶,花千雪塞给他的那瓶解药还要给禾生。
等解决了禾生的毒,北境那边还没有动作,沈易之顿时心里发慌,懊恼着想柏倾寒毕竟只是世子,恐怕于此也无能为力,应该去求皇帝才对,当即要回京都,瑾月听说此事,也要求跟着同去,沈易之劝不动他,见他坚决要去,索性一块走,大不了他多看着点,不叫瑾月露面就是。
只他自己是白身,入见不了皇上,只能回府找母亲帮忙,却不想府中正在开宴。
沈易之有些尴尬,顶住各种打量的眼光,央求母亲道:“母亲,我真的有急事,儿子,去侧屋等您。”接着行了一礼,向众人歉疚地告辞。
儿子一项有分寸,如果不是要紧的事,定不会非打断宴会也要请她去,是出了什么事?荣安公主不免忧虑,对在场的夫人道:“真是抱歉,本宫去去就回。”
敬国公夫人道:“也没什么,公主自便就是。”其她人也应和,“是啊,公主去吧,不用管我们,我们自己吃喝聊着。”
荣安公主稍稍缓和,去见了沈易之。
“易之,出了什么事?”
沈易之道:“萧…皇太女身陷南安,情况危机,请母亲进宫,求皇上救她。”
荣安公主有些糊涂了,“殿下不是去了江东,怎么又在南安,这是,怎么回事?”
沈易之无奈,不得不将事完全说了一遍。
荣安公主听完大惊,“殿下那可是欺君,儿啊,你一介白身,父亲不过一商贾,人微言轻,我们…还是莫要掺和进这些事为好。”
“不行,母亲,萧云殿下是儿子的朋友,我怎么能眼看着她去死呢?”
荣安公主犹豫,“可,皇上现在宠爱的是二公主萧兰,大公主出了这事皇太女的头衔能不能保得住还难说,若日后萧兰报复…”
“只是拜托公主去皇上面前说一声,又没有硬要您为殿下求情,何至小心如此。”瑾月忍不住冷讽道。
荣安公主不悦地道:“这人是谁?”在屋里还戴着帷帽,遮遮掩掩的,不上台面。
沈易之打圆场道:“母亲,这是…我朋友,唤瑾月。”
瑾月冷淡地样子更令荣安不喜,但儿子在,还是要给他面子,想了想道:“算了,不就是传个话,本宫就为你跑这一遭。”
“一切拜托母亲了”沈易之道。
于是宴会未散,荣安公主便匆匆离府进了宫。
在宫门口时,恰巧遇上了萧兰。
萧兰: “荣安姑姑,许久不见,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啦,您突然进宫?”
荣安扯出一丝笑,道:“本宫有事找皇帝。”
“什么事?姑姑说出来,我或许能帮上忙呢!”
荣安无奈: “兰儿,姑姑是真有事,你…”
谁知萧兰了然地道:“姑姑是为了萧云的事来得吧。”
荣安: “你,都知道了?!”
萧兰唇角上扬道:“自然,这件事,姑姑就别管了,我自会转告父皇的。”
“这……”荣安摸不准她真会转告还是隐瞒下此事。
“我说了会告诉父皇的,姑姑难道不信我?”萧兰目色不善的道。
我还真的不信,荣安想,“不劳烦兰儿了,本宫还是亲自去吧。”
“站住”萧兰高傲地走到荣安身边,道:“姑姑,我称你一声姑姑是客气,你的生母不过一个小宫女,别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你…”羞辱,恼怒,要不是理智拉锯,荣安真想教训教训她。
萧兰轻蔑地瞪她一眼,对守卫道:“不许放她进来。”守卫顿感为难,这好歹是公主,还能硬拦不成。
“谁敢让她进来,被本宫知道,哼!”
守卫对荣安公主感到抱歉,但更不想惹萧兰,谁不知道这位如今正圣宠隆厚。
荣安脸色绯红,被气的,当即甩袖而去。
回府后,沈易之看到母亲怒气冲冲的模样心里一疙瘩,事情不顺利?
上前道:“母亲,您怎么了?”
荣安灌下一口茶,愤然道:“还不是萧兰,太嚣张,竟敢——气死我了。”
沈易之眼珠子一转,“母亲遇上萧兰了,那,没见着皇上。”
“是啊,那丫头挡着不让我进宫,那些守卫也是看风头的,可恶极了。”
沈易之与瑾月对视一眼,后者眼里满是抑郁。
沈易之:怎么办?
瑾月:找人
沈易之:找谁?
瑾月:愿意帮萧云,且在朝中说得上话的
沈易之/瑾月:温昀庭!/江韶!
……
☆、走吗
早朝,“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温昀庭一身暗青色朝服,眉目俊朗,站出来道:“臣,有本启奏”。
“何事?”萧顾问,神色漠然。
温昀庭:“臣要状告南安王私屯兵器,扣押皇太女,意图谋反。”一字一句,落地有声,但合在一起怎么听不懂了呢?
“皇太女,不是在江东吗?!”
重要的是“南安王造反!!!”吧
萧顾狠狠拍了桌子,阴沉着道:“温昀庭,究竟是怎么回事,仔细说来。”
“是”温昀庭颔首,细细叙说道:“皇太女殿下去江东安抚百姓时,发现其背后是有人煽动,最后查到南安,因为事态紧急,殿下来不及禀报,便亲去了南安调查,却发现南安原来一直暗自练兵铸器,意图造反,尤其,南安世子已经潜伏进朝中,许久。”真真假假,希望皇上能信。
“什么!南安世子在朝中!”有人惊呼。
温昀庭:“没错,而且就在这里,各位大人之中。”
蒋相见温昀庭言辞凿凿,道:“温大人既然知道,不如明白告知,南安世子——究竟是这里的哪一位?”
温昀庭看向龙奕之,讽笑道:“南安世子,你还不出来吗?”
众人循着他的目光去,视线纷纷落到龙奕之身上,没想到他就是南安世子。
对于其他人或好奇或忌惮的眼神,龙奕之一贯忽视,他只在乎一个人的态度,那就是皇上。
既然身份暴露,也不必掩饰了,龙奕之站出来大方承认道:“臣,南安世子——林沂,正式拜见陛下。”
萧顾斜睨着他,道:“南安世子,你隐瞒身份潜伏到朝中,胆子不小。”似怒非怒,令人捉摸不透。
“陛下冤枉臣了”龙奕之道:“南安地方偏僻,不塞外事,臣一直很仰慕京都的繁华,早就想来此见识见识,才会化名龙奕之,却不想误打误撞救了二公主反倒做了官。”“其实我本名林沂,字奕之,着实不是刻意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