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秋瑾提醒,萧云迷迷蒙蒙中记起是有这事,她当时好像给了他一个包子,还给了他一些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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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青城时,天已经黑了,一行人下马的下马,松乏松乏僵硬的身子,都有些疲态。
萧云踏出马车,头一时晕眩脚未站稳,手扶着车檐就要倒下,“殿下!”秋瑾惊呼,江韶正好站在旁边,见此大胯前倾一步,半拥着萧云落到地面,便松开手。秋瑾上前扶住萧云,看了眼江韶。
萧云按着额头,缓过眼前的一阵黑,“殿下,怎么了?”汪全注意这边动静问,萧云摇摇头,道:“无事,应该是坐了太久的马车,又未进食,才有些不适。”
汪全立马道: “属下这就命人去准备膳食。”
“有劳统领了”秋瑾代为应答道。
萧云则是对面前沉默的江韶道:“刚刚多谢你。当日一别,没想到再见你已经是副统领了,果然,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江韶抬头,却见萧云朝他一笑,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有些出神。
汪全问道: “江韶,你跟殿下认识?!”
江韶回头看他,冷淡地道:“有过一面之缘。”“哦”汪全点头,然眼中有些不屑,显然是不相信,本以为他只是个没什么背景的草根莽汉,却不想还与殿下相识,汪全拍了拍他的肩,收了以往的轻视,道:“以后哥带你,好好干。”惹得江韶奇怪地瞥了他一眼。
晚膳后,萧云坐在书案前写字,这时秋瑾进来了,道:“殿下,打听清楚了,江韶家里原本是开镖局的,与京都的一户富商结有姻亲,后来江韶的父亲在一次押镖过程中身亡,家道中落,江韶无奈去寻岳父帮忙,当初殿下遇见江韶时正是他被岳家嫌弃打出去的一幕。”
“听起来倒是身家清白”萧云放下笔道。秋瑾又道:“江韶之后就投了军,如今已经坐到京都军五营副统领的位置。”
“嗯,看得出来,他很有才干。”萧云点头。
秋瑾道:“那殿下可要帮帮他,殿下今日也看到了,这个统领汪全不是个好相与的人。”
萧云轻笑,道:“自古正副难相容,有才干又没什么背景的人物最易被人拿捏,不过以方才本殿的态度,相信短时间内不会有人轻视他的。”
“就这样?”秋瑾疑惑,“奴婢还以为您想提拔此人。”
萧云调笑着道:“非亲非故的,他又没求我,本殿为何要助他,难道我看起来像什么好人吗?”
“不过,若是秋瑾你看上了他,:本殿倒是可以帮这个忙。”
秋瑾无奈地道:“殿下惯会打趣奴婢,可惜啊,奴婢这辈子赖定您了,偏不嫁人。”
“可以啊,那本殿养你一辈子。”萧云道。
☆、流寇
青城休息一晚,萧云将写好的信命秋瑾将其交给回去锦州的士兵头领,带给周成文,相信周成文看了,会安顿好这群人。
继续上路后,萧云对汪全和江韶之间的小机锋视而不见,一日日待在马车中昏睡,不管外事。这让汪全原本开始对江韶渐渐拉拢缓和的态度再次改变,变得更加肆意,毫不掩饰自己的忌惮打压。
这一日,萧云躺在马车上昏昏欲睡,手中的书垂下去大半,就要掉了。
忽而喊杀声大起,直接将书惊落,萧云猛的一醒,朝外面道:“秋瑾,发生了何事?”“殿下,有好多人,拿着武器冲过来,您千万别出来。”秋瑾颤抖着声音道。
萧云一听只觉不对,微掀开一道缝隙往外探,却见一群衣衫褴褛的人和汪全他们打在一起,这难道是,流寇?!
汪全砍伤一名拿刀的男子,喊道:“你们这群贱奴,居然敢袭击朝廷的人,不要命了!”
然而没人听他的,一个个眼睛放光的盯着马车,“这么多人护着,马车上一定有吃的,珠宝首饰更好,能换钱买吃的。”“吃的,我要吃的。”
这样哄闹着,更坚定了他们要上前抢的决心。
“汪全,这样不行,我们得赶紧退,这群人饿疯了就跟头狼似的。”江韶忍住怒意道。
“不可能,我们这么多人还打不过这一群贱奴,传到京都永远别想抬头了。”汪全道。
这时有一个人居然爬上了马车, 江韶直接上去一脚踹翻,朝车内道:“殿下可安好?”
听见声音就在附近,萧云掀开车帘,正想说话,几道木箭就飞了过来。
“殿下小心!”江韶道,猛然向前,虽然胳膊被一只箭擦伤,但凌厉的刀起舞,劈开了两道射向萧云的箭。
萧云怔愣地看着挡在面前的江韶。
见公主差点受伤,汪全等人更加拼命,要是殿下出了事,他们一个个的,都别想活命。
索性作乱的流寇都没什么大本事,虽有一股狠劲,但打的没有章法,江韶和几个人对视了一眼,默契地带人抄到敌人后方,两方包围,逐渐形成聚拢之势,有些流寇暗觉不对,直接跑了,江韶也命人不许追,集中精力拿下面前的流寇。
汪全见情形控制住了,终于松了一口气,走到萧云身边道:“殿下,没事了,属下已经将这些流寇拿下。”
江韶的人听了一脸不忿,但都被江韶按下了。
萧云下马车的时候眼眸一闪,注意到地上的木箭做法十分粗糙,不是正规的箭支。
萧云走到江韶面前,见他脸上有一道抓痕,不由道:“你没事吧?”
江韶摇摇头,“属下无事”
“你刚刚又救了本殿一次”萧云道。
江韶垂手道:“这是属下的职责”
萧云又看向这群流寇,道:“他们是?”
汪全迫使其中一人跪下,踹了下他,“快说,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这人咳了几声,挺直背脊,干涩地道:“我们是从江东过来的,也没干啥,就抢些东西吃而已。”
“江东?”萧云暗自疑虑。
另一个流寇冷哼道:“是啊,江东的那些贵族强占了我们的土地,我们没地方住,四处流浪就到了这里。”
“你们要是想报官就去报,随便,我们不怕。”
江韶向萧云解释道:“他们人数太多,而且只管抢东西,杀人倒是不会,就算报到县衙,县衙也大多不会管,顶多抓两个闹得厉害的关一阵子又会再放出去。”对于他们来说不痛不痒。
汪全道:“要我说,这群人,就该通通处死,不然就发配边疆,省的留在这儿祸害过往路人。”
“何必如此偏激,这些人原本也是良民,如今没了家,食不果腹,也算可怜。”江韶道。
“那你说怎么办?”汪全姿态甚高,挑着眼问。
江韶的一个亲信忍不住了,道:“汪统领,要不是你执意走这一条路,我们也不会遇上流寇,兄弟们也不会受伤,眼下你却这么说。”
萧云听闻其中似乎还有隐言,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江韶不开口,倒是他的人出声道:“回殿下,原本江副统领就是担心有流寇作乱,才建议走另一条路,可是,汪统领不听,执意走这条,才会如此。”
汪全道:“殿下,属下也是为您着想,要是走另一条路,就要绕道,不知道要耽搁多少天,而且谁能保证那条路就一定没有流寇。”
“可是”
“行了”江韶道,“现在的问题主要是怎么处理这些流寇?”
萧云沉吟片刻,她去锦州的时候还没有这些流寇,眼下,放任不管肯定不行,让她去跟那些贵族讨要土地也不通,突然,脑袋一现,她正好缺三千私兵,眼下不是齐了!
“你叫什么名字?”萧云指着流寇中刚刚说话的人问,“柳庆”,那人道,态度中满是不屑不惧。
“你可愿做本殿的私兵头领。”萧云问。柳庆一愣,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要我做你的兵?!”
“没错”萧云道,“不只你,还有他们。”此话一出,大家都愣神了。
柳庆也不是个傻的,他刚刚听到别人喊这个小公子为殿下,能被称作殿下的就只有皇家贵族,试探地道:“你是,什么身份?”
萧云道:“本殿是皇上新册封的镇国公主。”
“公主?!”
萧云点头,道:“你们如果愿意,就随本殿一起去京都,从今往后,你们就是本殿护着的人。”
“为什么?”柳庆道,低头看了眼自己,这样脏乱的样子,是那些贵人最嫌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