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她方才还在担心他,殊不知,某人只是把她当做诱饵!
猫捉老鼠?
哼,本以为别人是老鼠,没想到竟然是……
程二抬手摸摸后脑勺,看着温月华吃力的搀扶起琉璃,又一拐一拐的向前走去,压低声音道:“公子,你真不解释一下吗?我们明明没有……”
他们明明没有设局,至于为何来的如此晚,还不是因为要解决后方跟着的那几十个人。
陆云风眸光在前方身影上停留片刻后道:“你护送她们回客栈。”
语罢向不同的方向走去。
程二站在原地,向左瞧瞧,又向右瞧瞧。
他太难了。
作者有话要说:求作收,求作收
第15章
温月华临上马车前,回眸淡扫,只看到翻飞的衣袂,还有渐渐隐没在夜色中的背影。
次日,安排妥当医馆的后续事务,温月华没向任何人言明,买了辆马车,带着琉璃离开了顺城。
只是,世上终归没有永远的秘密,何况她的出行也不是特意要瞒着,单纯的是不想打扰到旁人。
出城没多久,前方路上站满了一行人,老老少少,面目难舍。
飞快行驶的马车,缓缓停下,温月华从马车中出来,看着特意前来送行的人,顿时心生感慨。
她抱拳作揖:“告辞。”
有孩童从人群中走出来,屈膝下跪:“谢谢温大夫救我阿婆。”
稚嫩的童音,染红了温月华的眸底,她再次道:“后会有期。”
送别的画面是让人难过的,没敢再停留,对着车夫道:“走。”
车夫挥舞起鞭子。
人群远去,温月华不知道的是,在人群后方,有人驾马站在不显眼的地方。
程二:“公子,我们回帝京吗?”
陆云风:“程四信上怎么说?”
程二一字不落地复数:“他们赶到时苏嬷嬷已被人带走,不过那人好似有意在指引什么,留下了暗记。还有,皇宫那边已再催了,倘若您要是还不回帝京,估计又有一批太医入住漠北府了。”
随后程二调侃的补充道:“程五已经装不下去了,每天药膳补着,好东西吃着,来信说自己都胖了一圈,扬言公子要是再不回去解救他,他就真成猪了。”
陆云风:“吩咐下去,回漠北,去帝京。”
程二脸上当即乐开花,隐忍多年,终是可以堂堂正正的回去了。
他转念想到别的,神情一顿:“那夫人……”
陆云风:“你派人盯着点,护送她们安全回帝京。”
“是。”
-
马车走了好远,一直没见那抹身影,温月华脸色变得有些不好。
琉璃到底是了解自家主子的,安慰道:“小姐,姑爷应该是有事,不然不会来送行的。”
温月华垂下眸,看着下方,声音不大不小:“不许提他。”
只要想起他连她都算计,心里这股火便怎么也难消除,虽知晓他们的婚约是权宜之计,但毕竟相处了两月有余,又共患难多次,没想到……他心机竟然如此之深。
琉璃安抚:“好好好,不提不提,那小姐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温月华就着飞起的帘子瞟了眼外面,“魏宇明有回信了吗?”
琉璃从腰间拿出一封信:“小姐你看。”
温月华接过,认真看完,吩咐车夫道:“下个路口我们向南行。”
琉璃不解:“小姐,不是应该向北行吗?”
温月华想起那夜的事总有些不解,那人到底为何要杀她?单纯只是因为她在破庙中出现过?还是有其他缘由?
再说,这次出行,师父也尚未见到,那个给她传信的人到底是谁?
师父可否安全?
既然这棋已经下了,她断然没有中途逃跑的理由,更何况即便她想跑,暗处的人也得允许才行。
“往北走,便是江南,都说江南风光好,小姐我带你去长长见识。”
琉璃一脸的问号,既然小姐说了要去江南,那便去江南,她点头:“好,奴婢听小姐的。”
温月华打断:“以后记得出门在外,我只能是你家公子。”
琉璃抱拳作揖:“是,公子。”
疾驰的马车,在下一个路口向南驶去,而后方跟着的几个人面面相觑一眼,没有迟疑的追了上去。
他们没敢跟太近,始终保持着前方人看不到的距离。
两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一处茶棚前,车夫沉声问:“公子,天气干燥,马儿有些口渴,不知可否停下来稍作休息?”
温月华道:“好。”
正巧她也有些渴了。
茶棚有些简陋,架子上面的顶棚破了许多的洞,阳光透过这些洞垂落下来,凉意没有多少,依旧很热。
温月华和琉璃随意坐在了一张桌子旁,琉璃这人仔细,在温月华坐下时特意在板凳上铺了干净的丝帕。原本只是习惯使然,等做完了才发现周围投过来数道光线。
莫名的带着不善的眼神。
温月华一脸平静无波地说道:“有茶吗?”
“有、有,客官稍等。”后方传来老者的声音。
没多久,茶水上桌,温月华毫不介意的喝起来,茶水喝了两盏,车夫驾着马车走来,“公子可以走了。”
温月华放下茶杯,又示意琉璃付了茶钱,眼角余光瞟了眼低头喝茶的三个人,对着琉璃说道:“前几日送你的钗子带在身上吗?”
琉璃点头,从腰间取出,交给温月华。
温月华接过,对着她道:“你先上车。”
琉璃虽然疑惑,但还是乖乖上了车。
她前脚上车,后脚温月华执着手指钗子用力一挥,同时,她一跃跳到马车上,急呼一声:“快走!”
谁知——
马车竟然不动分毫。
第16章
温月华冷着眉眼看过去,车夫已经倒在血泊中,还未有下一步动作,忽地她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公子。”倒下之前,后方传来了琉璃的惊呼声。
事情发生的太快,马车转瞬间消失在茶棚前,而后方赶来的几个人,看着倒在地上的尸体,心中一惊,其中一人道:“赶快给主子飞鸽传书。”
……
程二正在驾马疾驰,天空中有一道影子飞过落在他肩膀上。他勒住马,从白鸽腿上取下书信,定睛一看,眉头倏地蹙起,快速跟上前方的马车道:“公子,夫人出事了。”
“停车。”陆云风轻呼一声,疾驰的马车陡然停下来,他顺手接过程二手中的书信。
程二:“公子怎么办?”
陆云风慢慢攥紧手,书信成了粉末,顺着缝隙被吹散,他敛眉道:“告诉程五让他给我装好了,出了纰漏我饶不了他!”
“可是——”程二想起皇命,犯难地蹙起眉,程五当时另给他写了一封信,信中言明,几位太医已起疑,要是再耽搁下去,恐怕会生变。
朝堂风云,瞬息万变,走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这下真是难办了。
陆云风眸光从程二脸上落到广袤无垠的大地上,山山水水兜兜转转走了一圈,开口道:“去找夫人。”
-
温月华昏昏沉沉间耳边一直传来断断续续的谈话声。
“……他就是那人要找的人?长得这么娇弱跟个娘们似的。”
“可不是嘛,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原来就是这个怂样。”另一人啧啧两声,“反正他也跑不了,走,出去喝酒。”
“对对,喝酒去。”
逼仄的房间内,霉气呛得人头疼,再加上时不时的摇摆,温月华的身体越发觉得不适。
她微微睁开眸,光线太暗,看不太清眼前的景象,只觉得地上似乎有些不稳,她被捆绑住的身体也跟着晃动。
……不稳?
……晃动?
她似乎想起什么,蹙鼻一闻,有海水味充斥在鼻息间,这下她终于知晓自己在哪里了。
她现在在船上。
似乎为了印证她的猜测,风卷起浪拍打在船体上,她跟着再次晃动了一下。倾倒间她看到了身侧的琉璃,压低声音唤道:“琉璃,琉璃。”
琉璃悠悠转醒,对视上温月华的眼神,小心翼翼地挪蹭着身子,“公子,公子。”
温月华挑眉示意她闭嘴,接着也挪动起身子向她那边靠拢。
等两个人终于靠到一起时,琉璃颤抖的问道:“公子,我们这是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