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软?”下意识地摸了摸身旁,身旁没有小崽子的踪影,青年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连忙跑岀卧室。
“软软!”看到软软正懵逼地站在客厅,温时初急忙抱起小家伙,亲了又亲。
“有没有哪里受伤,嗯?有哪里痛吗?”把软软做了一个三百六十度大旋转,没有发现哪里磕着碰着,温时初这才松了口气。
厨房的推拉门被推开。
“爸比,你快看。”软软指着出门,笑得露出小白牙:“汪汪汪变成煤炭拉!”
温时初顺着软软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只见一个一米八几的男人站在他家厨房门口,脸上被炸得乌漆嘛黑,连眼睛都看不见。
“你是……祁骁?”温时初走近了,才勉强认出来。
“咳、咳!”祁骁做岀一个'我没事'的动作,慢条斯理地吐出黑烟。
“咯咯,哈哈哈……”软软捂嘴偷笑:“还说要给窝做饭饭,看吧,爆炸了,砰!”
软软鼓着嘴巴,做了一个气球爆炸的动作,笑岔气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在我家?私闯民宅?不说清楚我报警了。”
温时初双手掐腰,看了一眼偷着乐的崽,又看向一脸黑灰的祁骁,面色愠怒。
第82章 呼之欲出的感觉
祁骁发誓,这是他人生第一次这么狼狈。
凌辰点O
男人从狭小的浴室里走出来,下面裹了一条白毛巾,上身穿着一件温时初买大了的鹅黄色衬衫。
可即便是温时初穿着大了的衣服,穿在祁骁身上也太小了,扣子只能扣起来一半,胸肌往上显露无余。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被黑灰糊一脸的脸,经过清洗后总算恢复了原本俊俏高冷的模样。
祁骁穿着温时初40码的鞋,后脚跟悬空,走起路来很不方便,最后索性赤着脚。
男人现在已经逐渐卸掉了辅助器,双腿经过几个月的复健已经可以正常走路,只是运动量不能过大。
小小的房子里晕染着暖黄色的灯,是从客厅那里散发出来的,隐隐还飘着好闻的面香。
祁骁胃部空空,忽然觉得有点饿。
不止是看到温时初后生理性的下面饿,肚子也开始饿了。
祁骁想去跟温时初说说话,可是想到之前温时初看到自己时露出的嫌弃目光,又犹豫了。
最后,男人安静地走在地板上,贴在墙边,想要静静地看一眼。
客厅前的小桌子上,软软扒拉着自己的小碗,吃得很香,温时初坐在软软旁边,慢条斯理地咀嚼,偶尔还给软软擦擦嘴巴。
“慢点吃,爸比又不跟你抢。”温时初佯装生气,语气却是温柔的。
祁骁的目光渐渐变得温柔。
连男人自己都没察觉到,有种异样的情绪包裹在周身,就像是有了属于自己的家一样。
软软吃完了自己的那份,举着小碗:“爸比,窝还要。”
“不行,一碗够了,吃太撑会睡不着的。”
“可素真的好好次……”
“好吃那就下次再吃。”温时初收拾完碗筷,没有放纵软软,抱着崽子下桌子。
软软知道哭没用,只能撅着嘴巴无声抗议。
温时初抱着软软回卧室,在拐角的光暗交界处,遇到了祁骁。
“你看起来脸色好像还是不太好,药我绐你放在床头了,明早你再吃一片。”祁骁望着温时初。
青年脚下的步子没停,与祁骁擦肩而过,仿佛旁边站着的男人只是空气,径直往卧室走。
祁骁深邃的眸光暗了暗。
原来失落的感觉是这样的。
“桌上还有一碗,吃完自己回去。”身后,传来温时初不咸不淡的声音。
祁骁猛然间回头,然而只看到门框上的布帘微微飘动。
男人走到客厅的桌前。
顶部暖黄色的灯泡亮着,四周昏暗,桌子上那碗平平无奇的泡面,仿佛有万丈光芒。
祁骁沉默地坐了下来,尝一口。
味道刚好,松软劲道,里面还藏了一颗煎蛋。
白白扁扁的煎蛋,咬一口,金黄色的蛋液流了出来。
原来还是颗澹心蛋。
这碗面祁骁吃了很久,细嚼慢咽。
最后连碗里的汤底都没了,抬眼看时间,原来已经凌晨两点。
想起温时初刚刚的那句话,祁骁眉头微蹙。
【桌上还有一碗,吃完自己回去。】
温时初还是想叫他走。
祁骁有些不甘心,悄悄探到卧室。
温时初已经抱着软软睡着了,房间里安静祥和,飘散着淡淡的奶香味。
A-A-—I
弟—天。
温时初早上醒来的时候,看到客厅睡着的'庞然大物’,吓了一跳。
“你怎么还在这?我不是叫你走吗?”
只见客厅的沙发间,祁骁躺在上面,因为沙发太短,于是男人又把几张椅子拼起来,就这么将就着睡了一
夜。
“早啊,小初。”祁骁从睡梦中醒来。
祁骁这一觉睡得很累,不舒服,但第一眼就看到了心心念念的人,心情很好。
“谁跟你早啊?你赶紧走,不然我要跟你要房租了!”
“绐你房租我就可以留下来了?”祁骁问。
昨晚的衣服已经干了,祁骁穿上自己的衣服,优雅地打领结。
温时初瞪了祁骁一眼:“你这什么破逻辑?真是……受不了你!”
温时初冷着脸,把睡懵了的软软弄醒,穿衣,洗漱,喂饭。
早饭,温时初故意没做祁骁的。
青年可算是看得透彻了,祁骁现在就是个狗皮膏药,给点阳光就开始灿烂,给点音乐就开始蹦迪。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狗男人脸皮跟不干胶似地,一摸就粘身上不走了?
“我走了,你还不走?”温时初打开门。
今天是周一,他要送软软去上幼儿园。
“你发烧好点了吗?”
“跟你没关系。”
祁骁穿戴整齐,身高体型优势,趁着温时初不注意,摸了温时初的额头。
“还是有点烫,你应该在家好好休息的。”
“我休不休息也不干你的事,麻烦下次祁总不要再这样越线了,药钱我会转绐你的。”
温时初蹙眉往后退,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祁总早啊!”江冥早就在外面候着了,看着一家三口一起出门,一副'我全懂了’的模样,面带微笑。
“坐我的车。”
“不坐。”温时初绕开了祁骁。
“可是你这样会被路人认出来的。”祁骁提醒。
温时初这才想起来,自己帽子、口罩、遮阳镜都没戴。
正要回去拿,祁骁却站在门口,屹立不动,深邃的眼底含着暗光,似笑非笑。
“门,我是不会让的,不过你可以坐我的车,不然一一”祁骁看了一眼时间:“软软上学要迟到了,迟到了会被罚站,会成为众矢之的,被其他小朋友盯着看的。”
温时初快要被这个狗男人气死了。
几分钟后。
温时初抱着怀里睡懵了的小幼崽,气呼呼地坐进车里。
祁骁似笑非笑,也跟着坐到后座。
到了幼儿园,温时初把软软送进去,央求幼儿园的老师开了备用的后门,从幼儿园后面的小门偷偷溜了出去。
温时初去了附近药房买了口罩,之后便打车去往医院。
到了医院,排队,挂号,缴费,坐在公共病房里等待护士叫到自己的名字。
毕竟还要照顾孩子,说不定后面还会有试镜和工作,一直病着可不行,得尽快让自己好起来。
公共的大病房里人来人往,刺鼻的消毒水味弥漫在偌大的空间里,咳嗽声,小孩子的哭闹声,吵得不行。
温时初坐在椅子上,旁边就是可以挂吊瓶的长杆。
“温时初?温时初。”护士在前头叫人。
“到。”温时初走了过去,护士轻车熟路地用一个棕黄色皮绳扎紧手腕,抹上碘酒,细小的针扎破皮肉,埋进静脉。
“一共是两瓶,自己拿好了,要换瓶子的时候提前叫。”
“好的,谢谢。”温时初口袋里踹着一瓶,自己举着吊瓶往回走。
可走到自己原本坐着的地方时,那里已经有人坐了。
“你好先生,这里已经有人了。”温时初礼貌道。
“人?哪里有人?这公共病房还带占座的啊?我坐在这里的,这里就是我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