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老攻太宠我(36)

“求您了。”

祁骁没去正眼看温时初。

“嗯,先回家。”

原本憋了一肚子气的男人,本想回国后就质问温时初那件替闻秦求情的事,可现在,一切怒火好像都被温时初几近崩溃的脆弱浇灭了。

车子快速行驶在寂寥无人的街头,温时初到家的时候还想再提醒一遍软软的事,看到祁骁拿着电话真的在找人了,才默默走进软软的儿童房。

房间里,那只受伤的小鸟已经不见了。

温时初想着:大概是能飞了之后,离开了吧。

除了软软的房间,温时初发现祁骁正拿着毛巾,预备去洗漱。

温时初心里刺刺的疼。

他低声下气地祈求,祁骁才勉强像完成任务似的打了通电话询问,然后就能优哉游哉地、毫无顾忌地去洗澡。

可是转念一想,好像他又不能要求祁骁什么。

对于祁骁来说,软软根本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软软丢或不丢,都与祁骁无关。

是啊,这是他温时初的孩子,祁骁已经帮他打了电话,算是仁至义尽了,他怎么能要求祁骁陪着自己担心?

“过来,陪我洗澡。”祁骁发现站在儿童房前的温时初没动,招了招手。

温时初依旧没动,形单影只的身形被暗光打上一层阴影。

“祁总,我能问问你刚刚打绐谁了吗?我想陪着一起去找。”

温时初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

青年知道,如果把心底压抑着的狼狈和焦急表露出来,得来的只会是祁骁的厌恶。

所以,只能拼命压着自己,不要释放出来。

“你?”祁骁戏谑一笑:“别傻了,刚我给警视厅的厅长打的电话,他们现在已经开始部署查找了,你去只会添乱。”

“警视厅?不是失踪人口未满24小时不予查找吗?”

这句话刚从自己嘴里说出口,温时初就发现自己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

他什么身份祁骁什么身份,这个社会对待不同的人,很多时候都用的两副面孔。

“快点过来。”浴室里传来男人不满的催促声。

温时初望了一眼窗外的无尽夜晚,牙齿咬破了唇,口腔里绽放了腥甜味道。

“来了。”

水汽氤氟在狭小的空间里,温时初心不在焉地将水流引到男人身上。

“今天软软房间那死鸟怎么回事?”

“什、什么?”温时初回过神。

“你什么时候有这癖好了,收集鸟的死尸?”

“死了?”温时初满脸错愕。

“下次不要捡这种死掉的东西回来,我绐扔了,下不为例。”

温时初的手狠狠一颤,蓬头喷出的水洒得到处都是。

“对……对不起。”温时初回过神。

青年以为那只受伤的小鸟是自己飞走了。

那软软现在还好吗……

凌晨两点,温时初确定祁骁睡了,才蹑手蹑脚地穿好衣物,离开房间。

祁骁可以高枕无忧地睡得香甜,可是他做不到。

睁眼,看不到软软;

—闭上眼,全是小家伙的哭脸,笑脸,还有抱着他的胳膊叫爸比的小奶音。

温时初偷跑出去的时候,还顺带拿上了小家伙的小外套,还有小家伙藏在被子里边,奶奶送给他的零食。

软软平时有囤东西的习惯,像只小仓鼠一样,吃不完的东西就爱这边塞塞那边塞塞。

“软软,你别怕,爸比会找到你的。”

温时初跑出别墅门,可到了院子里时,才发现黑色铁艺大门上了锁。

“我就知道你要偷跑岀去。”别墅门口,男人坐在轮椅上,远远地,冰冷的眸子望着温时初。

“祁总,您没有过孩子,或许您不懂那种感觉,您就让我岀去吧。”

“出去你知道去哪里找?你一个人,帝都那么大,大海捞针的做法,你觉得现实?”祁骁条理清晰。

“我知道,但我想做点什么……”

如果不做点什么,青年感觉自己真的会疯掉。

他没办法像祁骁一样,高枕无忧地睡觉休息,对于青年来说,每过一秒都像是在折磨着本就快崩断的神经。

只要一静下来,就会想,小家伙是不是被坏人虐待了,小家伙是不是肚子饿扁了,亦或者是,是不是还活着……

不,不对,一定一定还活着。

“别这么矫情,你这样不眠不休,是想落一身病?”

温时初挤出勉强挤出一抹笑,泪水已经不受控制地落了满脸:“求您……让我出去吧。”

温时初知道,其实自己已经病了。

从四年前他就病了,厌恶这个世界,讨厌所有人。

是软软让他重新喜欢上这个复杂的世界。

祁骁面色顿黑,剑眉微蹙。

男人很讨厌这样的温时初,哭哭啼啼,矫情的跟个圣母白莲花似地。

忍着最后一丝耐性,祁骁压着嗓音: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那个软软根本就不是你的孩子,你的亲孩子早在三年前刚出生的时候就被调包了,你要真想找你的亲生儿子,我会帮你去打听;或者你要真喜欢孩子,以后我们可以要一个,养一个亲生的不好吗?”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那是他生命里唯一的光啊

青年偏冷色调的肤色在昏暗灯光下看不真切。

隔着不仅不远的距离,祁骁忽然听到了温时初轻轻的笑声。

呵。

“祁总,在您眼里,软软如果不是我亲生的,就不算是我的孩子了吗?软软跟我一起生活了那么久,有些东西,即便真如您所言是当初抱错了,那也早就成对的了。”

祁骁冷冷道:“我知道这件事你一时无法接受,但你想想,这个孩子折磨了你多少年?当初你要选择打掉它,你现在就是帝影即将毕业的高材生,更不会有后面孩子被调包、错把别人家孩子当宝贝疼了三年这些破事了。”

“哎……”温时初抬头,深深叹了一口气,没有星星月亮的天空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祁骁生来便处在优渥的环境下,像他这种养尊处优的男人,有些事永远都不会懂。

“软软从来都不是累赘。”

那是青年生命里唯一的光啊。

“我言尽于此,今天,出是不可能让你出去的,你要是软的不听,别怪我叫警视厅的人停止搜查。”

祁骁双手交叠,目光森冷威严。

还从来没有人能挑战他的权威。

温时初的身体微微颤抖,渐渐又安静了。

没有哪个父母丢了孩子不会发了疯的找,青年拼命压抑着那疯狂的情绪,用铁链死死困锁住,压得心口快要喘不过气。

温时初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只粉色兔子,这是小家伙送给他的。

“我知道了,我听你的。”

温时初眼底压抑着一丝波澜,埋着头,将祁骁推进别墅。

漆黑的夜,温时初躺在床上,身边的男人早已熟睡,霸道地从身后抱着他。

温时初不敢闭眼,就这么盯着窗帘缝隙间那一道漆黑的暗光,从深夜,一直看到天亮。

天亮了,温时初感觉到手心黏黏的,张开一开,指甲早就把手掌心掐得满目疮痍,陷进肉里,血凝结成了黏糊糊的血块。

早上7点,祁骁准时起床,用完早餐后想起了温时初的事。

“这是警视厅的内线电话,如果你有问题可以打这个电话。”

祁骁扔下一张名片,离开了别墅。

“祁总早啊。”江冥早早就把车开到别墅外候着了,眉开眼笑地,忽然发现自家BOSS今早黑眼圈有点重,心底一慌。

该不会是小两口吵架了吧?

江冥正脑补想象着,就见祁骁用一把锁,咔嚓一下锁住了别墅外的铁艺大门。

“祁总,您这是……”江冥隐隐感到不安。

“他需要冷静冷静。”祁骁面不改色。

在男人看来,像温时初这种无头苍蝇似的寻找,根本就是毫无用处的,还不如好好呆着,等着警视厅的答案。

“可是、可是……”江冥知道祁骁的脾气,所以也不敢当面反驳祁骁,最后只好当自己吃了哑巴弹,没有再问,乖乖把祁骁扶进车里。

轿车引擎发动,缓缓行驶。

在车即将右转的前一秒,江冥从后车镜里看到一一

温时初站在铁艺大门前,沾了血的手握着铁艺大门的栏杆,不停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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