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作不知道,这件事是否是正确的?
他们走向的是虚假的幸福,还是真实的幸福?
年幼的孩子内心充满了困惑。
富冈义勇紧紧握住刀把:“他该不会是想……”走进去吧?!
炭治郎,可千万别做傻事啊。
但是很快,炭治郎笑着摇了摇头,他对自己说:“鬼怪吃人……这也该是自然的道理。”
这话倒像是一句自嘲。
与他相处不多时日的几位柱知道这是个怎样诚实的孩子。他不会说谎。他不对任何人撒下谎言。
他笔直地向自己的方向前行。
小小的男孩向前再踏出一步,身影在空气中消融。
童磨猛地转过头,他微动扇子,门刷的一下打开!外面的空气扬进来,细微的非人味道随之扩散。童磨怅然若失:“……炭治郎?”
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落空成一片。童磨明白:自己一定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珍宝。
他舍下那个教徒,飞快地向自己的住所奔去。
这是他第一次将信徒的心愿滞后处理。
。
炭治郎走在郁郁葱葱的山里。
他有些百无聊赖,不知道做什么。光脉会指引他走向该去的地方。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出现在哪里。
“话说回来,我到底姓什么呢?”炭治郎撑着脸,他现在情绪很低落。
忘记了非常重要的东西,丢掉了认识很久的人。这种事情总是令人难过的。
好想回家啊。
可是他一时之间的确不知道怎么面对童磨啊。
吃人的鬼怪。
他以前也是人类。人类肯定是有自己的家的……他有家吗?
炭治郎有些困惑。关于家的回忆记忆中只剩下童磨的两三句笑言,简单的教导,以及他所告诫的那些道理。
童磨是个会说谎的家伙,他见到童磨那一刻就闻到了对方身上谎言的气息了。
但是他身上却也带着值得信赖的感觉。
炭治郎蹲下来,半晌,他小声问道:“既然你们一直跟着我,那你们能不能告诉我我的姓氏呢?写在地上就可以啦。”
炼狱杏寿郎挑了挑眉,他将剑作笔,想在地上运字,还没等到他写出什么,一道声音突然传来。
“灶门炭治郎?!你怎么在这??”
炭治郎站起来,他扶起头上属于万世极乐教的帽子,有些迷茫地回复道:“啊?”
粉色头发的男人拨开树枝,抿着唇看他,这人咬牙切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炭治郎:???
男孩子很有礼貌地冲着他露出一个稍带困扰的笑容:“那个,请问你是?”
男人看着他清澈的眸子,突然泄气:“……猗窝座。”
“猗窝座先生!”炭治郎的眼睛亮晶晶,“你认识我吗?再叫一遍我的名字吧!”
“……别露出和那谁一样的笑容,也别用他那副阴阳怪气的语气跟我说话。恶心死了。”猗窝座把他拎起来,然后揣手上让男孩子坐好,“虽然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情况,但姑且还是跟我走一趟吧。这次可不会让你跑掉了啊……等等,你怎么瘦成这个鬼样子?”
炭治郎乖巧脸:0v0?
猗窝座嫌弃地转过头:“把你放在这里你估计一会就跑了。别用这蠢样子看着我。你每次跑得比谁都快。”
“总之,”他下决定,“我手头上没有大人的血,到无限城之后我会亲自讨要再把你转换的。”
炭治郎:?
“对不起哦。我没听懂你在说什么唉……”
“没听懂也没关系。”猗窝座笑着说,“一切都有重来的机会?呵,不管这是梦还是现实。我可从不会做令自己后悔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我卡文啊!我真的疯狂卡文啊!捶桌
第41章
炼狱杏寿郎抱着手,问身后的两位同事:“你们追踪的鬼是他吗?”
“不是。”富冈义勇和蝴蝶忍对视一眼,富冈义勇先开的口:“是下弦一。”
“下弦一哪去了?”
“跟丢了。”
“……”情况更加错综复杂,炼狱杏寿郎心烦意乱,他强行压下心中的烦扰,说:“也就只能先跟着那个叫猗窝座的人了。”
猗窝座的速度非常快,几个呼吸间就已经窜出长长一段距离。炭治郎坐在他怀中睁着眼睛好奇地向两边看。他从来没有体验过这样在空中飞驰的感觉!0v0
感觉到怀中的动静,猗窝座皱着眉换了个姿势,在炭治郎不解地望向他时,他言简意赅地解释:“风大,你承受不了。”
炭治郎继续扶着自己的帽子:“你要带我去哪里呢?”
“……无限城。”
孩子握在自己的怀中刚刚好,但这帽子着实是多余的很。猗窝座嫌弃地皱了皱眉。话说回来,这不是童磨那家伙的帽子吗?!迎着猛烈的风,他一个挽手将帽子抓住,而后往后面一甩,那动作叫一个干脆利落。
“为什么要丢掉它呢?”孩童抬起头去看他,用柔软的双手触碰他的衣服。他的眸子清澈,里面的情绪能一眼见底。
从眼睛上就能看出来……他一定是个单纯的孩子。
单纯的人心无旁骛,能够更加专心致志地追寻什么。
他为什么不去追回那帽子?他身上萦绕着都是童磨的气息啊,他必然是跟童磨相处了很久。可炭治郎为什么给人一种不在乎的感觉?
“炭治郎。”猗窝座困扰地皱起眉,“我仍然对你感到好奇。你到底在乎什么呢?”
炭治郎思索了一下,认真地回答:“我,我也不知道?等我找到答案后我会告诉你的,但至少此时此刻,我是在乎你的呀。”
他的态度总是如此认真。你从他的脸上几乎看不出真诚以外的字眼。
这样热忱的人……心却是凉的。
年少心性薄凉。长大之后为什么会变成那幅截然不同的模样?
此时此刻,猗窝座没有想那么多,他只是恍然大悟:难怪童磨会那么执着地找他。
童磨一定是在他身上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但我也找到了自己的影子,所以够了。
。
在赶路的第三天,猗窝座终于带着炭治郎来到了一个小镇里。他将怀中的炭治郎放下,然后不由分说地牵起孩童的手,带着他走向一个小小的房子中。
房子里坐着联系无限城的人——鸣女。
三位透明的柱对视一眼,记下这个女人。
联络的地点会变……但面前的这个鬼必然是关键点。
鸣女:“你要把……这个玩具带进去?”
猗窝座:“嗯。”
鸣女:“这可是换位血战!在这样关键的时候——”
猗窝座:“我有我的打算。”
鸣女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让他进去了。
猗窝座是上弦之中靠谱程度仅次于上弦一的鬼。
他的信誉还是很有保障的。
失重感瞬间传来。降落的地点是一如既往的半空。身为鬼的猗窝座可以平安落地,但小小的炭治郎就不一定了。本来这不算什么的,但更要命的事情发生了——在转换的刹那,他与猗窝座被分开了。
猗窝座察觉到手心的重量落空后猛地转头,出色的动态视力令他一下子就找到炭治郎的所在,他在落地的一瞬纵身一跃,借着反冲力直接冲向炭治郎的方位!
但是下一秒,另一双手接住了炭治郎。
那是一双白皙,纤细,却分外有力量感的一只手。
炭治郎感受到老茧厚实的触感,而随着被接住的感觉,冷冷的声音传来。
“……孩童?”六只眼的鬼怪将目光慢吞吞地投向孩子,他皱了皱眉,“……这个耳饰……?”
孩童脸朝着他露出一个笑容,那是个冰雪都消融,宛如太阳一般的笑。那笑竟然像极了记忆中的某人,应和着特殊条纹的耳饰,鬼都感受到被灼伤的感觉。在失神的那一刻,鬼下意识松了手。
被从半空中摔下的孩童也不恼,他不在意地重新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然后抬起头看男人:“你好啊!我是炭治郎。”
眸子里印着上弦一的鬼怪还没有说话,孩童继续道:“你长得好熟悉啊。眉上为什么有和我一样的伤疤呢?你是我认识的人吗?”
孩童澄澈的目光倒映着他的存在。黑死牟的话语卡在喉咙里,他无法对着眼下孩子说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