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淑妃见了此人,泪水马上落了下来:“方神医,你竟真得来了!方神医,求你救我皇子性命,为我做主!”

在场其他人等,看到这方刀绫自然也是意外,当年皇上费尽心思两次下圣旨才把方刀绫请来,不曾想如今竟然这么轻易就来了。

而躲在帷幕后边的顾锦沅,却是大吃一惊。

原来她一见此人便知道,这人正是她的恩师。

当年她还年幼,镇上的闫大夫需要一个帮着誊写医书的,因她字迹还算端庄,便被选中了帮着誊写,又因她过目不忘,那些誊写过的医书她都记住了,后来闫大夫也就教她一些针灸穴位诊脉之道,慢慢地学会了不少东西。

只是前几年,闫大夫离开了,说是云游四方去了。

不曾想,今日竟然遇到了!

更不曾想到的是,这位竟然就是大家口口声声提到的方刀绫!

此时的方刀绫自是不知顾锦沅就在帷幕之后,他先拜见了皇上皇太后,说是拜见,一看便是敷衍而已。

但是皇上自然不会托大,当即亲手将他扶起来。

方刀绫并不是一个会废话的人,他板着一张脸过来,不悦地看着韩淑妃:“药方呢,拿来,我看看。”

韩淑妃便是贵为淑妃,在方刀绫面前也是小心翼翼的,忙将那张宝贝方子拿过去,递给了方刀绫:“方神医,你看,这是你当年亲手写下的方子,里面每一味药我都记得,这怎么可能不是你的方子呢!”

提到这个,她口中依然有些咬牙切齿,忍不住怨恨地瞪了太子一眼。

太子神色冷清,也不辩解。

二皇子有些无奈地从旁看着。

方刀绫接过来药方后,只扫了一眼,便不高兴起来,甚至险些暴跳而起:“这怎么是我开的方子,谁告诉你这是我开的方子?!”

韩淑妃大惊:“啊?方神医,你忘记了吗?当年你老人家进宫给我儿子看病,你亲手开下这个方子,我自从得了,可是当宝贝一般,一直放在身边,怎么会错?”

方刀绫冷笑:“我开了方子,你家儿子吃了十几年结果一点不见效,你这是要故意毁我名声吗?”

韩淑妃委屈,怎么也无法明白了:“神医,你可不能这么说,你这是,这是帮着太子说话?”

她怀疑地看了一眼太子,他们串通好了害自己?

方刀绫一听这话险些气炸了,他显然就是脾气暴躁的,如今这样,更是气得七窍生烟,指着韩淑妃大骂道:“老夫当年开出的方子绝不是这个,你当老夫记不清吗?分明是是你自己让人篡改了方子中的药量,须知药石之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不知道是哪个遭瘟的篡改了,本来治病救人的药,竟成毒药!”

听得这个,韩淑妃脸色煞白:“怎,怎么可能?!”

方刀绫冷笑,满脸鄙薄,背着手站在那里,竟是说都懒得说了。

太子见此,当即命人准备纸墨,上前道:“方神医,可否请你把当年的方子重新写下来,比对一下便是了。”

然而方刀绫却挑眉,傲慢地道:“既是别人不信,那老夫为何要写?你们自己爱信不信,老夫就是不写了!”

众人:……

皇上轻咳一声,上前道:“方神医,此事依朕看,应是神医下了方子后,却遭奸人篡改,如今若是方神医不写下原方,只怕是此事永无澄清之日。”

到底是就君王面前,方刀绫再是桀骜,也是拱了拱手,不过口中却道:“皇上,既然方子已改,那就将错就错,反正都吃了这么多年,这人不是还活着吗?”

说着,他斜眼看了一下旁边的二皇子。

韩淑妃听着这话,身体都软了下来,整个险些瘫倒在那里。

怎么会这样?她明明是亲眼看着的,难道这些年,自己给自己儿子吃的药,一直都是错的吗?

二皇子从旁,忙扶住了自己的母妃,之后上前,恭敬地朝着方刀绫一拜:“方神医,这些年我一直服用这个方子,但是身体一直不见好转,近年更觉虚弱不堪,如今听闻有人暗中篡改方子,更是震惊不已,如今还请方神医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我母妃刚才所言,帮着重新写下当年的方子。”

方刀绫却是扬眉:“我能帮着你来作证,是曾经欠下别人一个人情,才被太子请来,但是要我写方子,凭什么?我就不写,你们把我关押到天牢了,你们要了我老命,我也不写。”

这个人是桀骜不驯的,就是这么一个性子,反正要命有一条。老子不写你能奈我何。

一时大家都怔住,面面相觑,这可怎么办?

就在这个时候,顾锦沅进来了。

她一进来,所有的人都不由看向了她。

她穿着一身软绸薄棉鹅黄家常便服,宽宽松松的,但却反而越发凸显出那柔媚曼妙的身子来,走过来间,妩媚纤弱,看得人心神为之一振。

又因为刚刚洗过澡的缘故,那头发潮湿乌黑,那肌肤仿佛上等牛乳一般透出粉玉一般的光泽,莹润剔透。

所有看到这番情景的,多少意识到了,这里是东宫,是太子的寝殿,也是太子妃的寝殿。

而这个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候,或许人家已经歇下了,现在把人家吵醒了,只能起来给大家见礼。

最先感到不自在的是二皇子,本来就极其无奈的他此时越发窘迫地咬了咬牙,别过脸去,再不敢看顾锦沅一眼。

再想今日自己母妃的诸般行径,实在是太过冒失唐突无礼。

至于旁边的皇上,也是老脸微红,轻咳了声,特特地避开了眼。

太子一看这情景,俊脸顿时绷紧了,眸光也不悦起来。

其实顾锦沅这么穿,也无伤大雅,毕竟是这个时候,她不可能穿诰命正装,她如今的家常便服也算是体面的,可她实在是太惹人了。

刚刚在沐房被男人疼惜过的,此时通体散发着柔光,无论男女看到,都忍不住多看她一眼。

穿得再是宽松,也遮掩不住那骨子里散发出的妩媚风韵。

太子一步上前,挺拔的身形直接挡住了她,大手一拉,就要将她落到一旁。

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这样的她,这种情态应该藏在锦帐内,只能自己一个人看。

顾锦沅被他握住了手,也是无奈了,稍微挣扎了下,才勉强挣脱。

之后,她望向那方刀绫,恭恭敬敬地拜下:“先生,多年不见了。”

她这一拜,所有的人都有些意外。

韩淑妃:“什么?你们认识?”

她更加怀疑了,难道是串通好的?

其他人等,则是疑惑地看向顾锦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唯独太子,神情依然轻淡,抿着唇,不吭一声。

他早就猜到了,那位昔日教导顾锦沅的就是大名鼎鼎的方刀绫,如若不然,何至于能教出顾锦沅这样高明的见识和医术?

况且,他知道,方刀绫的母亲就姓闫。

他这分明是为了隐住行藏,冒用母姓。

这个时候,方刀绫也看到了顾锦沅,他也是惊讶,惊讶得眉毛都要飞起来了。

“锦沅,你怎么在这里?”

第89章 傲慢的神医方刀绫

很明显,刚刚还在一脸傲慢的方刀绫,在见到顾锦沅后,马上那脸色就好多了。

顾锦沅抿唇笑了,她看到了自己的先生,也很是高兴。

“先生,我去年的时候过来了燕京城投奔我的父亲,如今嫁入了东宫。”

嫁入东宫?

方刀绫诧异地看看太子,又看看顾锦沅,最后板着脸道:“你嫁给了这小子?”

虽然分开好几年了,但顾锦沅也是方刀绫唯一悉心教导过的不记名弟子,他对顾锦沅还是有种自家孩子的感觉的,不曾想,才几年不见,孩子嫁人了,还嫁给眼前这个什么太子!

他就不喜欢这些皇亲国戚个,更不喜欢这些当官的!

顾锦沅面上越发泛出粉泽来,她抿唇笑着,颔首道:“是,先生,这是太子殿下。”

太子听闻,上前拱手:“太子妃曾经师从方先生门下,论起辈分,本宫亦应该尊先生为师,方先生请受本宫一拜。”

方刀绫皱眉,打量着太子,显然是有些反应不过来,怎么他的弟子这么快就嫁人了?

这个时候顾锦沅却忙笑着道:“先生,当年你既给二殿下开了那方子,不管这个方子是不是被人换了,外人传出去,只会说,二殿下吃了方先生的药多年不曾见效,岂不是白白坏了先生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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