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附和以及点头。
“还是指望野酱收了璟子哥吧。”又有个小姑娘说。
一片不太剧烈的附和以及点头。
有人发现不对，指正道：“应该是璟子哥收了野酱。”
一片非常热烈的附和以及点头。
然后有人叹了口气：“可惜璟子哥有主了，还带着那个耳钉呢。”
于是接二连三叹气。
叹气声中小姑娘们忧郁的离开了，顺便要求刚才拍合照那个手机的机主把照片发给她们每人一份，并各自发誓，如果发合照绝对不会只P自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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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璟子哥怎么打了一路喷嚏啊。”阿塔说。
“谁知道呢，可能那些小姑娘跟我拍了合照，太高兴了吧。”陆璟说着拉开车门，第一个下车。
身后阿龙满头黑线，心想事情可能真不是你想的这样。
陆璟打开车门后，张潇和阿脆一左一右架着阿盾下车，那架势看起来不像是右手肌腱受损打了封闭，活像是整个下半身都失去了行动能力。
“没有那么夸张啦！”阿盾抗议着，张潇和阿脆当听不到，架着他往楼上走。
酒店楼上有比赛期间请过来的医生，等他们回到房间，医生会第一时间给阿盾处理他的手伤，尽可能减少伤损。
陆璟没有第一时间上楼，他抬头看看，酒店的大楼高耸入云，头顶天空今天颜色很好，按说应该是晴空万里，却因为这座大楼太高了，带来种莫名的压迫感。
可能是我太累了。陆璟想。要不然怎么说都不该有这种莫名其妙变得压抑的情绪。
这时身后有人搭住他的肩膀，陆璟偏头一看，是李鸣。
“打得挺好的。”李鸣笑着说。
“那必须。”陆璟笑笑。
他目光下意识停留在李鸣脸上，阳光以他的鼻梁为分野，投射了一半轮廓，另一半停留在阴影中。
“既然拿了冠军，大老板可能这几天会跟你见个面，安排下时间？”李鸣又说。
大老板，就是LSG真正的拥有人，也是给陆璟他们发工资的人。大老板非常有钱，手里各种各样一堆产业。LSG只是他名下资本之一，还是他顺手一买，不怎么上心的那种资本。
近几年，因为李鸣把LSG带的风生水起，大老板给他放权很多，但本质上，别管李鸣还是陆璟，都是大老板手下的打工仔。
“没问题。”陆璟点头答应。
“我上去看看盾仔的手。”李鸣转过脸看着他，笑了下，“你一起来吗？”
“我等会去。”陆璟说，“有点累。”
“也是。”李鸣点了点头，“这几天大家都辛苦了，今天晚上连庆功宴都取消了，就给你们补觉。”
他顿了下又问：“你今晚有什么安排？”
那一瞬间陆璟想跟李鸣说“约会”，可话到了嘴边，他又感觉这么说不妥，一副自己没有用心在比赛只想着谈恋爱的样子，所以他摇了摇头说：“补觉吧。”
“嗯。”李鸣点点头，又拍了下他肩膀，“今天干得不错，回去给你包红包。我先上去休息了。”
李鸣上去了，陆璟又在原地发了会儿呆。
哪哪都觉得很奇怪，也不知道今天这是怎么了。
应该就是累了，陆璟于是上楼，打算换身衣服洗把脸，看看阿盾那边没事的话，就可以去找唐栩了。
可不能让他等太久。
刚进房间在自己床上坐下，牛仔裤口袋里，手机嗡嗡地响起来。
陆璟拿出来一看，居然是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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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半月虽然是恢复了联系，但两个人一直都没说太多话，突然来个电话，还是比赛刚刚结束，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陆璟接起来，“喂”了一声，半月先恭喜他，然后问：“你现在方便说话吗？”
“方便吧。”陆璟说，“怎么了？”
“之前你说的事情，我查到了点东西。”半月说，“其实前几天就查到了，但是你在比赛，我不想影响你，等到现在才跟你说。你现在旁边没别人吧？”
陆璟忽然有种汗毛倒竖的感觉，半月这个语气让他感觉要是半月说出来了，可能有些东西就回不去了。
但既然跟唐栩有关系，那还是要听。
“你说吧。”陆璟深吸了口气，“我做好心理准备了。”
“一点儿心理准备可能还真不太够。”半月叹了口气说，“那我说了。”
“三年前，唐栩离队之后，春季赛休赛期，LSG收到了一笔投资，之后你们队拿着那笔投资度过了艰难时期，买了新人，换了新基地，整体待遇也大幅提升。”半月说。
“按理来说，赞助商愿意投资的队伍一定是有实绩的强队，可你们拿到那笔投资却是在整个队伍随着唐栩的离队而几乎分崩离析，连你们大老板都不肯给追加投资的时候，这是第一个奇怪的地方。”
陆璟听着，却感觉耳朵不太是自己的，或者听到的东西一定有问题。
他有点迷茫，顺着半月的话问：“第二个奇怪的地方呢？”
“投资人是李鸣的朋友。”半月说。
陆璟没接话，觉得自己耳朵在嗡嗡的响。
“唐栩走了，李鸣的朋友——或者说李鸣就借他朋友的手给LSG投了笔钱，你觉得这是雪中送炭吗？”半月问，“还是自己因为做了某些事情捞得盆满钵满之后，分出一点来给LSG，顺手做个好人呢？”
第62章 “好久不见了。”
陆璟整个人被半月的话震得七荤八素。
每一个字他都听见了。
每句话的意思他都懂。
可他竟硬是不明白半月在说什么。
“你这么说，有证据吗？你怎么知道投资人是李鸣的朋友？”陆璟机械地问。
“这个事情说来好笑，我查到那个投资人之后，去搜他的名字，别的没搜到，结果居然在知网上发现了他大学时发过的几篇文章，和李鸣合著，查了下学校和年份之类信息也对的上。”半月说，“这应该算实锤吧？”
“可是李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陆璟问。
“我不知道，从打职业的角度而言，强行交易唐栩有百害而无一利。”半月说。
“但是如果不从打职业的角度考虑，那么可能性就很多了，唐栩可能是一笔交易的添头，或者一场游戏的棋子，或者任何东西……你要知道，在那些商人的算计里，一个大学都没读过的打游戏的小孩的几年青春，真的不算什么东西。”
陆璟无言以对。
商人，李鸣原来是个商人吗？
接着他又自嘲地回答自己。
是啊，李鸣当然是个商人，他从来都是向钱看齐。自己不是一早就知道了么。
“我知道你可能不相信。”半月说，“但是李鸣这些投资走的都是公开程序，他大概觉得电竞圈都没什么文化，没把我们当回事，网上稍微花点功夫都可以找到相应的记录，如果你需要的话……”
“不用了。”陆璟截口打断。
脑袋里像有个电钻，嗡嗡地轰响，让他太阳穴一鼓一鼓地疼。
“你的意思是，李鸣卖了唐栩？”陆璟问。
即使在这段对话里他早就明白了半月的意思，但他还是想再问一次。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自己骨头上碾过去那么疼。
一个是他放在心尖上五年，也和他两情相悦的人。
一个是和他同甘共苦，筚路蓝缕的兄弟——至少他一直觉得是兄弟。
“这笔投资至少有90%把握可以说明，李鸣和当年唐栩的离队有关。”半月说，“但我确实没有直接证据来证明这一点。”
这句话又让陆璟心里一震，最后一点点侥幸也土崩瓦解。
因为他发现，半月没有证据，但是他有，唐栩和李鸣那些微妙的反应全都是证据。
忽然之间，让他觉得奇奇怪怪的点全都串了起来。
难怪唐栩反复要求他不要和李鸣吵架，对李鸣和张潇充满恐惧。
难怪唐栩承认自己对职业赛场还放不下，却坚定地说自己绝不可能回LSG，可他又分明对LSG还有很深的感情。
也难怪唐栩无论如何不肯告诉他真相，这样的真相即使锤摆在面前，他都难以接受。
难怪李鸣总是想让张潇跟着他，还有那天李鸣莫名其妙地跟他提起唐栩，他也许根本就是做贼心虚，怀疑“野酱”的身份所以在试探，那么张潇反复的试探恐怕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