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还没跟我表白(92)

顾引川处变不惊的脸上顷刻有些慌乱,他直接倾身抬手捞过徐鹤的手机:“喂,我是顾引川。”

乔隐有些慌张地声音即刻传来,把刚刚说的话迅速重复了一遍:“初羽不见了。我们商量好明天一起参加招标会的事,一个小时前还在一起,刚刚我有事打电话过去没人接。我不放心去了她租的那里,也没有人。”

顾引川听着,眉头越皱越深:“福利学校那边呢?”

“打了,问了,田姨说初羽没过去,还很着急地问我初羽是不是出事了,我只好搪塞过去了。”乔隐语气里难掩焦急,“怎么办啊,我去小区保安那里看了监控,初羽在小区门口借了个电话,然后打了辆车就走了。之后电话就打不通了,她从不关机的。”

徐鹤看着顾引川冷凝下来的神色,怕他多重打击下承受不住,隔着电话宽慰乔隐,顺便安抚顾引川:“先别急,初羽在的那个小区安保系统很好的,也许她就只是有急事打了车走了,然后手机刚好没电了,我们现在过去,一起找。”

“好,好,”乔隐连忙应着,“我在小区附近等你们。”

把手机径直丢还给徐鹤,顾引川扭头往医院外走去,一面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你还在辛铭那边吧?他现在还在酒店吗?”

徐鹤脚步也不由得加快,追逐着顾引川,听他说到这里,心也不由得一沉。

明天就是顾氏的招标会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季初羽消失了,如果真是人为,最有可能的就是辛铭。

但如果真的是辛铭做的,那季初羽……

不敢再往下想,徐鹤抬手帮顾引川按了到一楼的电梯。

顾引川一脚踏进电梯,被里面护士的推车撞了一下,他像是浑然不觉一样,侧目对着徐鹤交代:“丽水居门口那条街能找到相关监控,找有关部门调一下。”

徐鹤应下,又听他说:“还有附近商户的,只要是能联系到的,都调取一下那个时间段的监控,找人排查,我要那辆出租车的一切信息,来路去向。尽快。”

“好的。”徐鹤手 已经在那边通讯录里迅速而熟练地翻找起来。

已经将近晚上十点钟,入夜的风格外阴寒,顾引川一脚踏出医院大门,不知道怎么,脑海里忽然回荡起医生说的那句话:“患者顾玺言,于9点50分于我院抢救无效,停止生命体征。”

像是最冰冷的告别,带着某种不可言说的遗憾和无奈。

冷风顺着衬衫领口呼啸着往里灌。

顾引川想回想上次分别,他和季初羽说得最后的话,竟然已经是很久远的回忆了。

他为什么要让她走了,为什么会觉得这样就可以保护她,让她免于承担他这负累的人生和情绪。

季初羽不可以有事。她不能有事,直到此刻,顾引川才敢大胆的想着,原来他曾设想过的和季初羽之间那么多的以后,这样的后知后觉,无可无奈。

等他!千万不要有事!

顾引川咬紧牙关,结果徐鹤那边时时递过来的位置和消息,迈开脚步,纵身隐入夜色中。

——

季初羽幽幽转醒的时候,入目是一片漆黑,头脑昏沉胀痛,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意识才缓慢恢复了。

起先是自己和乔隐的对话,之后是刘太太打电话过来,说朵朵不见了……

朵朵!

季初羽猛地坐起,床垫发出弹簧细微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她抬手摸了摸酸痛的脖颈,这才想起来,她上了一辆出租车,出租车上的人像是有备而来,动作迅捷地就把她迷晕了。

然后她就来到了这里。

季初羽环视了一圈,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隐隐可以看出自己是在一个不算小的卧室里,窗外是隔得很远的路灯,透过窗帘依稀可见,朦胧绰约,看不出这是什么样一个地方。

季初羽把整个身体都绷紧,保持不动,静心去听房间里的一切动向。

房间里静的可怕,没有任何可以辨别物品的,声音,例如时钟的走动,饮水机的声响之类。

季初羽有些失望的,起身,摸索着,看有没有什么能够打破僵局的东西。

这似乎是个很常规的卧室和房间。

季初羽摸索着往墙的方向走,撞到一个柜子,然后顺着柜子,像是一个骤然失明的人,惶恐又无助,渴望摸到门的方向或者灯。

完全的黑暗和寂静,莫名的把恐惧和慌张的情绪无限放大。

季初羽正摸索着往门的方向走去的时候,忽然听到房间外面传来一连串脚步声。

由远及近,直到靠近了,在门口停下来。

紧接着响起房卡的声音。

滴——的一声,在黑暗中格外清晰。

本能的,季初羽向后撤了几步,小腿撞到床沿的时候,门被一下子推开了。

走廊外的强光一下子照进来,让久处黑暗的季初羽一下子没能适应,眼前一片白光,她下意识眯了眯眼睛。

门口站了个男人,各子很高,影子投射过来,像是一片巨大的黑暗,把季初羽淹没。

男人似乎正在审视着她,在季初羽的眼睛即将适应走廊的光线之际,他像是恶作剧一般,忽然抬手,“啪”的一声按亮了房间的灯。

骤然亮起的灯光比走廊里的要亮数倍,季初羽下意识偏头躲了一下,眼睛终于适应了强光。

她转过头,看到门口的辛铭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辛铭和她视线相对,挑了挑眉,自身后合上门,迈步走了过来:“季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又是这样。

季初羽对他的嫌恶本能的自心底油然而生。

看到是辛铭,季初羽几乎在内心里缓缓稀释开整件事情。

是辛铭□□的她,原因显而易见,明天的招标会,他是想拿自己威胁顾引川?

辛铭手里把玩着一个金属质地的打火机,转了几圈,拉开床旁边的一张椅子,很随意地坐了下来,左腿闲散地搭在了右腿上。

季初羽也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她垂眸盯着辛铭,手以一种防卫的姿态交握在身前:“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辛铭没有否认。

季初羽又问:“朵朵呢?也是你绑架的?”

辛铭的视线看向她,很神秘的伸出一根手指在眼前晃了晃:“只是托人陪她玩了一会儿,季小姐何必说的这么可怕。”

季初羽无心理会他的玩笑,绷着脸追问:“你把朵朵带去哪了?”

辛铭挑了挑眉,收起了手中的打火机,这次倒是回答了:“送回去了。挺乖巧的一个小姑娘,很喜欢你,也是因为有你,我们才能那么轻易的带走她。而你,”

辛铭凑近了一些,手肘撑在膝盖上,就只掀起眼睛看她,有几分诡异,“也是因为她,我的人才能这么轻易带走你。你说,这叫什么?万物相生相克?莫比乌斯环?”

他像是一个顽劣的孩子,脸上带着饶有兴致的笑,这让他眼睛里都发出一种让人畏惧的精光。

季初羽后背没由来的有些寒意。

她死死抠着自己的手心,没有让自己后退,俯视他,同他对视。

“你想用我威胁引川吗?为了明天的招标会?”

“季小姐此言差矣,”辛铭依旧是很欠揍地晃了晃手指,抬手指她,“是有你足矣。”

季初羽为他这看物品般的眼神皱起了眉。

这让她浑身不适,似乎她落在他手里,就只是一件待价而沽的物件。

“信不信,如果用你威胁顾引川,他甚至可以拱手把整个顾氏都让出来?”辛铭说着,向后靠在椅背上像是在一间赌场里,和她拼一场豪赌,“这倒是为我提供了新思路。季小姐,有没有兴趣看一眼,你在他心里到底是个什么位置。”

“我不需要通过你来证明或者验证。”季初羽冷冷的回绝。

“可是我突然好奇了。”辛铭落下腿,猛地站起来,“不如明天我们就一起验证一下,究竟是顾氏在他心里重要,还是你?”

没等季初羽回答,辛铭已经迈开了步伐,往门外走去:“在那之前,就先委屈季小姐在这里呆一夜吧。”

他脸上丝毫没有抱歉的意思,把门拉上。

门口传来落了锁的声音。

辛铭一走,季初羽即刻开始大胆的环视起这里。

这里应该是某间酒店的房间,很公式化的布置,整洁的环境,但是没有家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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