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赖在他身上,不得不感叹有这么一个小小的身躯为非作歹甚是美妙,占便宜揩油来得自然而然。我谆谆教导着榆木脑袋般的大帅哥。
月霖泷这位绝世美男却岿然不动,甚是玩味的笑容勾勒在脸上,他声音如莺叫一般动人。
“小小人儿,不仅身宽体胖,脑袋瓜子也大得惊人,什么大明星我不知道,粉丝要怎么宠?难道粉丝不是拿来吃的?”
“说谁胖呢。”我摸了一把珠圆玉润的脸蛋,没好气地蹭了蹭那个坚实充满魅力的胸膛,娇声娇气地反驳着,“阿蛮才没胖呢。”
“你瞅瞅你这肉,多得都可以开肉铺了。”月霖泷似笑非笑地看着阿蛮,用手指戳了戳那些小肉肉,十分好奇这个小人儿究竟隐藏留什么。
“帅哥哥,你再说阿蛮胖,阿蛮可是会生气,阿蛮一生气后果很严重。”
我很认真很严肃地嘟着嘴,自己的肉自己捍卫到底,我胖怎么了,我乐意,我有钱把自己喂胖,哼,只有穷人家孩子才瘦,整个营养不良的样子。
“哦,你还会生气呀。”月霖泷看着那个认真的小脸,那大眼睛里的狡黠尽收眼底,他挑衅着又摸了一把那肉嘟嘟的小脸。
明明长得跟个皮球似的,为什么他会出现幻觉,觉得眼前这个小肉球还蛮好看的。
这大概是因为昨晚没睡好,不仅灵力使不上,连眼睛也罢工了吧。
“我说了,阿蛮生气很严重,我会砸东西,这些花瓶统统砸掉。”
我倏地站起来,跑到那低矮的实木捉跟前,一把抱住那个雕花的白玉色花瓶,把瓶中插的干花倒掉。
高举着那花瓶,脑袋里传来系统的提示,“这是价值十万金币的芙蓉玉萝花瓶,出自大家阿昀楠之手,这是他的最后的作品。”
我准备砸下去的手慢慢地收回来,月霖泷也不淡定了,虽然没说什么,但是从神情就应该能看出来他挺珍惜这花瓶。
“你砸吧,砸了就是我的人了,也不贵,我十二万金币买回来的。”
他悠悠然地看着阿蛮,看着那张纠结的小脸蛋,看着她欲砸又止的模样,煞是可爱,看着她最后慢慢地放回去,才长舒一口气,但不知为何隐隐有些失望。
他赶紧驱跑那些奇怪的想法,心痛地看着地上的干花,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能陪他走了一程,也算死得其所。
我行走在这个偌大的房间里,看着一件件古董,价值连城,我所有的怒气瞬间化作乌有,我怕自己在损害文物,毕竟几千年几万年后可能流传到我们那。
“哼,我不砸了,败家可耻。”我目目地看着那些充满文艺的字画,花瓶,各种奇珍异宝。
“那就赶紧走。”月霖泷站了起来,抱着那把琴开始慢慢地擦起那琴弦来,不耐烦地赶人。
“我不走。”搜了许久,也就发现这房顶除了那几扇窗户,连门和楼梯都没有,我又不会轻功,一想到要爬窗,我就不乐意。
月霖泷抬头,若有若无地思索着眼前小孩灵力似乎很强大,似乎就是脑子有点毛病,不怎么会用,不然刚爬上来那会也不会差点失足。
“赶紧滚。”
我厚颜无耻地继续闲逛着,看着那一墙壁挂着的各种乐器,听着系统等我各种介绍,每一把乐器都有着一个故事,而且这些家伙加起来能买下一座城。
“帅哥哥,你该不会是超级隐形富二代吧,你还真是败家。”
“富二代?”月霖泷对于这小姑娘奇奇怪怪的词不甚了解,但是败家?他什么时候败家了,那些乐器都是他赚回来的,而且是凭实力赚回来的,何来败家二字。
“就是那种老爹很有钱,儿子随便花的那种败家富二代。”我解释着说,又拿起一把琵琶试了一下旋律,音调得很准。
“我们家族一直都很有钱,到我这已经传承了十五代,所以我应该不是富二代。”月霖泷想着说,月氏一族一直都是大家,倒也只是他不愿意回去继承万贯家财,才弄了这么一个小筑。
我听着怎么也不是滋味,不是说富不过三代吗?或者只有穷不过三代是真理,原本还只是粗茶淡饭,下一代就成了揭不开锅,到第三代,没钱娶不到媳妇了。
“别动我的琴。”月霖泷看着阿蛮拨弄那个琵琶,不禁皱眉,乐器是他生命的全部,怎能让个小孩拿来当玩具。
“这不是玩具,你要想玩玩具,到街上自己买去,钱我给,琴你别动。”
“琴是好琴,就是没跟对主人。你看看,这都快蒙尘了,你还说爱琴。”
我拨弄一根琴弦,弦动音动,那些细细的灰尘随声而舞动,我鄙夷地看着月霖泷,不知为何,越看心越是狂跳不已。
“额……”月霖泷扶额,他不。
第162章 琵琶曲
“别动。”
就在我准备抱着那把琵琶准备站起来的时候,被月霖泷喊住了,他紧张激动地闪身扑到乐器展示区域,扶住了我身后的那把二胡。
“不要乱动,这些很贵。”一字一顿咬牙切齿,月霖泷几乎把眉头都皱歪了。
我吐了吐舌头,抱起那把大琵琶就冲了出去,回头做了个鬼脸。
“我就要动,你奈我何呀。帅哥哥,阿蛮可是说过阿蛮一生气,后果很严重,现在就告诉你后果是什么,那就是别人唱歌弹曲要钱,我唱歌弹曲那是要命的哦。”
我眨着眼,嬉皮笑脸地说着,举着那把琵琶。
“别过来哦,过来我就砸了,反正我没钱赔,命就这么一条也是不会给你的。”
月霖泷饶有兴致地看着那个坐下来,一本正经地开始调音的小姑娘,细细看着那张小脸,似乎微微有些眼熟。
“你会弹琵琶?”
有些意外,但他也权当是小孩的胡闹,一个四岁的孩童,能弹出一首童谣,那已然超脱世俗。
抚摸着那把琵琶,想起一些往事,小时候和爷爷奶奶一同生活,奶奶对琵琶曲很是喜欢,经常会自己拨弄几段,那会我就耳濡目染,也喜欢上了琵琶。
上了小学,回到城里,爸妈为了不让我落后于人,给我选了各种课程,舞蹈音乐一个没落下,拉丁舞芭蕾舞民族舞能报的都给我报了,吉他钢琴琵琶连唢呐都给我报了,唯一坚持下来的也只有那把琵琶,充盈着我与奶奶的回忆。
我喜欢把流行歌曲融入到琵琶里,我喜欢那种古风小调,琵琶的旋律让我能够感受到快意。
我最喜爱的一个歌手,便是许嵩,他的词写得特别优美,曲调也特别让人感到舒适,总能在那些旋律中感同身受。
尤其喜欢那一首《半城烟沙》,在大学时,我把那曲子改成了琵琶调,默默地收藏起来。
如今,还真是蛮留恋的。
凄风凋碧,览寒江之烟波孤月;冷雨落红,听幽岸之斑竹滴泪。羽觞随波,把盏独倾;楚情郁结,知音难觅。忽闻琵琶,情切切以惊魂;似听仙乐,意绵绵而动魄。
觅丝竹听高山流水,千呼万唤;邀歌女遇他乡知音,琵琶遮面。身着百蝶绣罗裙;头饰五凤攒珠钗。
脂膏不着,玉颜乃凝露之泽;朱粉不施,秀姿有盈袖暗香。绛唇未启,绮情溢面;含词未吐,气若幽兰。
自名柳烟,歌尽桃花扇底风;名属教坊,舞低杨柳楼心月。
暮去朝来,红颜渐故;委身商贾,秋扇见捐。形单影孤,欢情何所寄;空船独守,弦弦声声思。
这是白居易有名的曲调《琵琶行》,也可谓之惊天之作。
“噔噔噔”的旋律骤然而起,那一根根弦在那个可爱的小姑娘手上跟活了一样,那样悲壮的音调旋律,竟在那般稚嫩的孩童伤心开了花似地愈演愈烈。
月霖泷微微看到发呆,即便是他也没法把旋律把控得如此美妙,而且精准地融入情绪。
前奏有点悠长,但那种忧伤,那种爱恨情仇跃然于弦上,他看着那人,仿佛看到了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在等待着他的情郎,那种微微的羞涩,转眼换成嫁做人妇的少妇忘穿秋水,盼着征军的丈夫归来。
那张小嘴微微张开,那稚嫩的声音带着一缕缕的悲伤,任谁听了都心痛。
“有些爱像断线纸鸢,结局悲余手中线。”
唱出的词瞬间把人领入一个深陷的爱恨情仇中,像断线的纸鸢那样,思绪无限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