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静不下来”
他的抚养权是在他妈妈手里,之前是因为他妈妈根本没有抚养他的能力所以才抛弃了他然后出国,现在回来算什么。
严辞也有些恼怒:“宁折你有什么事情就不能跟我说吗?”
宁折抚开他的胳膊,“跟你说有用吗?你能解决吗?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以为你能解决什么,如此不公平”
“是,我没用”,严辞松开手,桃花眼里剩下了沉寂的落寞与悲痛,“你回去冷静冷静,我也是”
天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了小雨,严辞冲着他的背影大喊甚至声音都有些嘶哑:“你走,我不送你,你来无论多大的风雨,我要接你”
宁折背影滞住然后离开,宁折不知道自己脸上滑落的究竟是雨水还是自己的眼泪。
宁折不留情面的离开了,严辞没想到他这么一走居然是那么久。
严辞看着他的不留情的背影,突然想起了他爷爷说的话,你爱的人不知道你爱自己,你自己独自享受这份说不出口的爱意,那你就要承受这份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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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折悲伤痛苦,严辞是那么好的一个人,他怎么忍心伤害他。
“……爸我回来了”
宁绥眼神焦虑又难过,眼底乌黑,眼睛里还有红血丝,一看就是没睡好。
旁边坐着的人雍容华贵,这些年她也没受苦,宁折只是听说她跟一个外国人结婚生子了,其他的事情他也都不知道,现在呢他不知道自己改称呼什么。
柳玲平静的喝茶,“回来了”
宁折不明白这么多年了她还回来做什么,“您回来……”
“我接你回家”
柳玲斩钉截铁,说话也带着上位者气息,他发现原来一切都在变化,当年软弱的妈妈也变得坚强。
宁折眼眶涌上一层泪水:“是补偿”
柳玲看了他,“你这么认为也行,现在我那边已经安顿好了,你直接过去就行,当然你不用在意你的学习我听说你成绩很好即使转学过去也不用担心”
宁折深呼吸,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说:“可我现在也过得很好,遇到了新的同学、朋友……”
柳玲敲了敲桌子,“我不觉得你现在生活的很好,你的病……”
“这是你们两个留下的”
宁折觉得这是自己说的最狠的话了,他不想离开这里,他也不想离开严辞,他还没说道歉,为什么让他离开。
柳玲:“我知道所以我在国外给你请了最好的心理医生,不管怎么样你必须跟我走,我可不认为在这里你能生活的很好,你不是小孩子了,应该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
宁绥不说话,全身压着一股低气压。
“……关系”,宁折苦笑,“十几年来的不闻不问吗?”
柳玲皱眉:“之后会补偿你的,两天之内收拾好东西我来接你,我走了”
宁绥全程无话。
“爸您想我离开吗?”
宁绥没说话,低着头。
宁折一看了然,宁绥没有从当初的后悔与自责走出来,正如他一样,“我知道了,我累了”
宁绥看着他上楼的背影,懊恼自责的扶住了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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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辞从来没想到会跟宁折吵架,回去后焦虑不安,不管是给他发信息还是打电话没人回也没人接,后来手机直接关机了。
严辞看着窗外的景色,眉头紧蹙,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他手里一个白色的药瓶,是宁折之前不小心落在自己这的,想起来之前宁折说的话,打开网页严辞心情焦虑又紧张。
阿米替林四个字像是一种魔咒紧紧的缠绕在他的灵魂之上,至于看到的那四个字则化为利刃扎在他的心上,抑郁症。
宁折有抑郁症而且一直在吃药。
怎么可能?
他妈的他都做了什么,宁折有抑郁质他还跟他吵架。
“艹”
心疼又后悔,他喜欢他,不在意他是否有抑郁症,也不在意其他的,他只是喜欢他这个人而已。
“喂老爹”
“狗蛋你吃□□了”
严辞靠在窗台上,垂眸,若是可以他现在就想到宁折身边。
“您有事就说”
“我哪有事找你,是林女士不好意思向你开口所以才让我打电话,不然你觉得我还有时间吗?”
严辞仰头看着天花板,“也是您一个半小时收入三亿的人,林女士怎么了?”
“……你不对劲啊?”
“这个梗还过不去了,老家房子没事吧,你说你爷爷也是好好的城市不住一定要回去住”
“拉二胡的喜欢送玫瑰的,自然喜欢跟她一起了”
那边静了静,“严辞你有心事”
知子莫若父,他虽然对严辞生活不是过分担心,但是他是他爸,怎么也能察觉儿子的情绪。
严辞:“爸你说你要早点明察秋毫我都把人给你领回家了”
“现在也不晚,还是晚点吧……林女士还是接受不了,你给她一点时间缓缓”
严辞叹气,“爸我妈那……”
严思成:“放心已经接受了一大部分了,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严辞想起来宁折,“我知道”
严思成:“狗蛋你上次不是回老家了吗?正巧跟我合作的那个老总儿子也没来,你说巧不巧,不然还可以把你们商业联姻”
“您这可是抛弃了您狗蛋的爱情来换的财富啊”,严辞知道他爸开玩笑的,他儿子是同性恋他都接受了不可能会为了商业该来放弃他的婚姻,“对方叫什么老爹你说出来我可能还认识的”
严思成:“老总叫宁绥,他儿子我记不清了好像叫宁……泽还是折来着?狗蛋你怎么了?”
严辞手里的杯子坠地,四分五裂,他的心脏跳慢了一拍,“老爹对方是他的话商业联姻也没事”
严思成讪笑:“狗蛋该不会是我猜的那样吧……”
严辞眯着眼:“地址发给我,还有就是老爹你想的那样,林女士那里你得先瞒着再说”
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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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江小心翼翼的问韩松:“你发现严哥这两天不对劲了吗?”
韩松:“你才发现啊,严哥从咱们回来的那一天就开始不对劲了,这冷风嗖嗖的,而且宁折也不回来上学了……”
他们不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气氛诡异,楚河汉街分明,谁也不理谁。
严辞该不会跟宁折吵架了吧,不都是说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吗?
李江现在连回头的次数都少了,严辞气势恐怖一点就炸,像是满身的戾气无处散发,就差一个爆发点,他可不想当炮灰。
韩松回头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睡觉的人,“严哥变化挺大的”
他都感觉出来了,刚开始收了戾气和暴躁,遇到了宁折后吊儿郎当没个正给,到后来动不动就撩拨宁折现在估计又回到了他的校霸生涯。
严辞闭着眼能听到他们说话但是他不想看他们,宁折不在了,他的东西都没了,眼睛睁开一点看到手心里的地址,然后又紧紧的攥住。
他等了一天那个人都没出来,窗户是关着的拉着窗帘,他看不到他。
消息永远不回,电话也没人接。
宁折就像消失了一样。
毫不留情的从他身边离开。
他都没有表白,宁折怎么敢离开。
接下来宁折依旧没来。
直到严辞忍不住去问了老姜才知道宁折退学了,去了一个他不知道的城市,去了一个他从来没听说过的学校。
严辞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他想起宁折说的:‘这个城市如此不公平又公平’
宁折潇洒转身离开,独留他自己陷在记忆里苦苦挣扎。
手机里还有宁折刚发的信息‘对不起,我走了’,除此之外这个号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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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那群狗比,严哥你没事吧?头疼不疼,那群孙子阴人比谁都狠”
李江慌张的跑过来,他听见班里有人说在这里打架,他想起来他严哥不知道为什么打架的次数频频升高,身体里仿佛有一股发不完的怒气和戾气。
即使别人不挑衅他,他也会找人打架。
严辞身上一块黑色,嘴角被人打了一拳,眼神阴鸷又冰冷,“我没事,你先回去吧”
李江:“严哥咱能不打架了吗?你这样宁……那谁也不会回来,咱回去好好学习啊”
严辞像是不在意他口中的人,“不是为了他,是那群人找事,你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