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三岁半(67)

沐棠甚至被热出了幻觉,热风过境,沙子不是沙子而是灼灼火炉,烫的他外露出的皮肤灼伤一样的痛,剩下的狼群也开始跟着躁动不安了起来。

“是焚风。”

沐棠啊了一声,他闻所未闻。

“一会儿只会越来越热。”

沐棠欲哭无泪,“那我们岂不是要被烤熟?”

“过山。”

沐棠啊了一声。

“山背风面为焚风,迎风面定为湿风。”

二人且行且停,狼群眈眈的跟在身后。

“他们怎么还跟着我们?他们也要去背风面?”

钟镜和摇了摇头,“他们在等你的破绽。”

走了一阵,沐棠便开始气喘吁吁,睫毛上挂了一排的汗珠,糊的他视物不清。

“我不行了”,沐棠哽咽了一下,差点一口气没喘的上来,他宁愿被冻死也不愿被活活热死,“我不行了我不行了我不行了。”

钟镜和扶住沐棠。

沐棠嘶了一声,紧接着贴了上去,“好凉快好舒服。”

“奇怪,按理说普通铁器应该是吸热的,你这恶金怎么这么冰凉。”

沐棠紧紧的挨着钟镜和,钟镜和沉默不语任由沐棠靠在自己身上。

“终于,终于快到....”

沐棠还未说完,便一个不小心栽了下去。

这沙子细滑,又是陡坡,沐棠不受控制的向下滑去。

狼群一拥而上,撕咬着沐棠的衣襟,他心知自己今日势必是要交待在这里了,自己死了便死了罢,何必再拖上钟镜和。

沐棠手中花枝如剑将狼头刺了个对穿,“别下来!快走!”

钟镜和拔刀从山顶之上一跃而下,如天降雷霆,以万钧之力砍断狼身,狼血喷射到恶金软甲之上,滴滴答答的下起了血雨,他提起沐棠衣襟,借着迎身扑来的孤狼一踏,复又跃上半腰。

“走!”

钟镜和一掌把沐棠推出,同时一脚蹬在想要冲上来的头狼,他穿的是宝字头雁羽帮牛皮军靴,靴底附有三排靴刺,直扎狼眼,头狼呜嗷一声滚下沙丘。

钟镜和直接从沙上滑下,而沐棠就较为狼狈,从沙上翻卷而下。

沐棠咳嗽几声,从嘴里吐出几口沙来,又笑了几声,“好凉快啊。”

背风面微带水汽,完全不似迎风面那般灼热。

沐棠复又挪动几步,瘫在钟镜和身上,汲取着凉意,“你说你这么能打,在寂寥境为何还要受那些人的欺负,还要我出手替你出头。”

钟镜和不语。

沐棠长长的哦了一声,“扮猪吃老虎是不是?”

“没想到没想到,深藏不露啊。”

“不是。”

钟镜和回道。

沐棠疑问的啊了一声。

“我只是觉得他们无聊,不值一提罢了。”

沐棠长长的哦了一声,“原来你是目中无人,空无一切啊。”

“不是。”

“也不是?那你…你受伤了?”

恶金软甲护的了全身,但唯独护不了脖颈,钟镜和脖颈一侧似是被撕咬下块皮肉来,上面还沾着细沙。

沐棠赶紧起身,“你让我看看。”

钟镜和犟着脖颈。

“哎呦,祖宗,我的小祖宗,你快点吧。”

钟镜和一副不情愿的模样转过身去,沐棠一见伤口,倒抽一口冷气,他后脖颈一块皮肉完全被撕裂开来,上面覆满沙粒显得十分狰狞,但所幸伤及不深,不然非得当场血溅三尺,血流如注不可。

“疼不疼啊”,沐棠往伤口上轻轻呼了几口气。

“怎么办这里也没水清洗伤口。”

“无碍,习以为常了。”

“诶”,沐棠拉住钟镜和,“别走啊,没水我吹吹,看能不能把沙子吹掉。”

钟镜和让沐棠吹了几口又忽然挣脱开来。

沐棠跟了上去,“你怎么走了?不吹了?”

“耳朵怎么红了?”

沐棠笑着揉了揉钟镜和耳垂“这么热吗?”

沐棠虽然比钟镜和年长一岁,但钟镜和的身量却比沐棠高出一筹来。

钟镜和低头看着沐棠,他本就生的剑眉星目,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脸上无甚表情,所以时常显的有些冷峻,沐棠不自觉的心里有些发怵,嘴角的笑也渐渐敛了起来,沐棠干咳了一声,“咱们走吧,去寻个地方给你洗洗伤口。”

钟镜和哦了一声,跟在沐棠身后,摸了摸自己的耳垂。

二人走了一阵,钟镜和的伤口渗血,引来了几只摇摇晃晃的尸鬼。

沐棠觉得新奇笑了一声,他在春风里被爹娘保护的好,只闻未见过尸鬼,这还是他第一次见。

“眼睛真的是蓝色的啊。”

沐棠感叹一声,“这蓝色眼睛其实也挺好看的。”

不知是不是尸鬼也觉得烈日炎热,行动比以往都沉缓了许多,钟镜和也没拔刀斩杀,任由这么几只尸鬼跟着。

“我觉得还好,尸鬼好像也没外面传的那么可怕啊。”

沐棠絮絮叨叨的说着,“再说我们本来就居住在这片土地之上,为什么是尸鬼把我们给围起来,不是我们把尸鬼给围起来,给他们划块地,让他们在里面自生自灭去。”

“啊,不对,自生自灭都便宜他们了,冤有头债有主,一命抵一命,得让他们给咬死的那些人偿命啊。”

有一只尸鬼终于忍不住了,发动灵力幻出把冰刀要砍向他们。

沐棠惊奇的哇了一声,“真的有灵力。”

他伸出花枝一卷直接把尸鬼手中的冰刀夺了过来,“是真的冰!好凉快!”

紧接着下一时他又紧张的想到,“我摸了这冰不会感染寒毒吧。”

钟镜和看着他道:“不会”

尸鬼乍一被抢走手中的冰刀不知所措,过了片刻竟然转身离去。

“诶诶,他怎么走了?算了算了,他想走就走吧。”

沙漠气候炎热,沐棠把这冰刀握了一会儿又没有灵力的续撑,这冰刀就开始往下渗水。

沐棠把水捧在手心,“这水能不能给你清洗伤口啊?”

钟镜和一愣,他还真没想到。

“快快快,我要捧不住了。”

钟镜和矮下身来,任由沐棠帮自己冲洗伤口。

这水却是很冰,冲到钟镜和脖颈上他整个身子都被冰了一下。

沐棠看他身子抖了一下还以为是他疼,“疼吗?一会儿冲完了,我给你吹吹。”

钟镜和把原本要答的不疼二字咽了下去,点了点头。

伤口表面的沙粒被洗掉,露出血红的肉来。

沐棠自责,都怪自己没有随身带药的习惯。

钟镜和一身恶金软甲是不可能扯下来包扎的,沐棠把自己的衣袖撕了一圈系在钟镜和脖颈上。

只见钟镜和原本一身素黑,如今颈间多出了一抹绿来,沐棠哈哈的笑了几声。

“你忘了。”

沐棠啊了一声,“我忘什么了?”

“忘了给我吹吹。”

沐棠恍然想起,自己刚说完的话,前脚说后脚忘,“但都系上了啊。”

钟镜和又把颈上的绸缎拆解开来。

“好吧,我再吹吹。”

钟镜和不说停,沐棠便当真一直吹,吹的腮都有些发麻。

“不行了不行了,我真吹不动了”,沐棠捏了捏自己的脸,真的好麻。

钟镜和哦了一声,又把那墨绿绸缎重新系上。

“这些尸鬼还是挺有用的,干脆别杀他们了,把他们圈养起来,让他们为我们制冰算了,不像春风里,本来就从不下雪,只能在冬日最冷之时冻水成冰然后放到冰窖里储存到夏天,等到夏天打开冰窖一看,那么大的一个冰窖,冬天冻了那么些的冰也就剩一部分了。”

沐棠见钟镜和不答,心知自己想的也是离谱,娘就经常说自己异想天开。

“我就是胡说罢了。”

“有理。”

☆、沙梁

沐棠以为自己幻听了。

钟镜和见沐棠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又重复了一遍,“有理。”

沐棠顿时喜笑颜开,“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前面有羊!有羊!还有草场!这儿是不是有人!”

滩羊拱着沐棠咩咩咩的叫着。

“天啊!”

沐棠摸着羊毛,“好软好可爱啊啊啊!”

“为什么有的羊有角,有的羊无角啊?”

“公羊有角,母羊多无角或小角。”

沐棠拉着钟镜和,“我们去这户人家问问,有没有金创药。”

寂寥境多游牧,而游牧多是穹顶圆壁毛毡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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