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三岁半(28)

承才勉强挤出一个笑来,“是我夜半不小心滚下床去了。”

“是不是睡不习惯?”

沐棠向后伸了下手,沐决明把药膏递给他。

沐棠把塞子把开,细细把药颠出来给承才抹上,“这是我们春风里自己配的金创药,跌打损伤用它很有用的。”

“你是春风里来的。”

承才睁大了眼。

沐棠笑眯眯的回道:“是啊。”

“那你们会控制草木是吗?是能让死木复春吗?!”

沐棠伸出来了一根手指,便有枝蔓从他袖中延伸到指尖,花苞附在那枝蔓上,至指尖开出了一朵硕大,饱满,娇艳欲滴的垂丝海棠。

沐棠把这海棠摘了下来,别在承才发间,笑道:“好俊俏的小儿郎。”

承才霎时耳尖都红了。

沐棠揉了揉承才的头,“我们要出去一趟,让池雨在客栈陪你吧,我相信我们家承才最乖啦。”

☆、剜眼

今日是卜筮出来的吉日,春风里,寂寥境还有朝天阙的三位城主均已来到中阙为他们加冠,冠礼按理来说,应当是要在祖庙中举行,但因寒毒爆发之后,祖庙被毁,所以祝沐钟这三家便轮流作东,这一代便轮到了祝家。

本来这冠礼应当是在上阙举行,但祝正澜有意让其余两位城主一赏之后的人鬼斗,便把这一次冠礼举行的地点换到了中阙,虽是中阙,但选的地方也是钟灵毓秀,林壑优美,蔚然而深秀,周围又有流水淙淙,亭台楼阁掩映其中。

钟镜和把鬼魃的灵核放在一旁的托盘之上,侍女将托盘呈给三位城主。

祝正澜拿起这灵核看了看,色泽晶莹,比黄玉还要剔透上几分,“果然不是凡品。”

钟方卓看着祝正澜手中不停摩挲那灵核,微微皱眉,“祝城主,这灵核灵气旺盛,对灵气增长必定大有裨益,我们还是应当尽快分舍。”

祝正澜听闻把灵核放回盘中,“这是必然,只是吉时临近,还是先给孩子们加冠为好。”

加冠之时,赞冠者多为受冠者之父,赞冠者为受冠者先加缁布冠,次授以皮弁,最后授以爵弁。第一顶缁布冠赋予受冠者有了参与城内政事的权利,第二顶皮弁则是作为男子要担负起守卫城池的责任,而最后一顶爵弁,则意味着要将振兴家族的任务交付于他们手中,作为家族中的一员,及冠之前他们受到家族的庇护,享受着家族所带来的特权,及冠之后他们也有义务延续家族的荣光,振兴、发展家族。

沐棠期待的看着向自己走来的父亲,他是沐家长子,理应由沐舟为自己加冠,而沐决明这次子只能有沐氏的表亲为他加冠。

沐舟不觉微察的停了一下,随后向沐决明走去。

沐棠愣住。

怎么会?!

父亲若是平日里偏宠沐决明也就罢了,连这种时刻都要压自己一头。

沐棠低头,一双睡凤眼里皆是恨意,手抖到控制不住。

待冠礼完成,宾客散去,沐舟这才向沐棠缓缓走来。

“加冠时你手抖成那样,又酗酒了?”

沐棠沉默了片刻,“没有。”

沐舟看了他片刻,显然是不甚相信。

这朝天阙的酒与春风里的相比过于辛辣,沐棠喝不惯,但既然沐舟不相信,他也不多做解释。

父子二人间静了片刻,沐舟可能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太过冷淡,又开口道:“你毕竟是长兄,要多谦让弟弟。”

自己酗酒还不是因为沐决明燥病经常发作,吸血时疼痛难忍所以才借酒麻痹,再者凭什么就因为沐决明是弟弟,自己是兄长,自己就要无条件的一味谦让沐决明?但即便心里想的如此,沐棠面无表情的微微颔首,“父亲说的是。”

沐舟还想说些什么,沐棠作揖直接行礼告退。

沐棠在林中走了一会儿,越想心中越愤懑,自己让着沐决明就算了,但不仅自己要让着沐决明,还要给沐决明当血包无限制的吸血!还有比自己更惨的吗?!

“哥!我找了你好久!”

沐棠一看见沐决明,转身便要离开。

“哥,哥!”

沐决明悄悄牵住沐棠衣袖。

沐棠一甩袖子,皱眉看向沐决明,“干嘛!”

“哥,我找了你好久。”

沐决明又低声重复了一遍,把沐棠拉到自己身前。

“你看,这是黎姨托父亲带来的青团。”

沐决明把手里的食盒提给沐棠看,“用今年新下来的青艾染的,而且无馅。”

沐棠一癖好就是吃无馅的青团,既不甜,也不咸,就连粽子都是吃白米的,既不吃带蜜枣的甜粽,也不吃带肉的咸粽。

沐棠轻轻的锤了一下沐决明,掀开食盒闻了闻,清香扑鼻。

青团个个油绿如玉。

沐决明看着沐棠这幅模样笑了笑。

沐棠捏起一个青团看了看。

“怎么不吃?”

沐棠心中有些疑惑,但还是尝了尝。

沐决明像一条大狗一样凑到沐棠身旁,眼睛亮晶晶的望着他“好吃吗?好吃吗?我也想尝尝。”

沐棠点了点头,“好吃”

这根本不是自己母亲做的,沐棠吃自己母亲做的青团从小吃到大,青团虽都长得圆乎乎的一个模样,但因为每个人的手劲不同,捏出来的形状大都不一样。虽然青团大多糯韧绵软,但沐棠还是更喜欢吃韧一些的,而这青团口感明显绵软上许多,更何况沐舟一介城主迢迢而来,又怎么会专门带一盒不起眼的青团。

沐棠看破不说破,从食盒中拿出一青团塞进沐决明嘴里,“吃吧你。”

沐决明低头笑着在沐棠身边吃着沐棠给自己的青团。

沐棠看着沐决明比自己高了一个头却还非要蹭在自己身边。

傻弟弟。

承才小步拱到池雨身边小声叫道:“池雨哥哥”

池雨正在画画,见承才过来便立刻用话本掩住,这才把他一伸胳膊捞了过来,“要不要一起看话本啊。”

“池雨哥哥。”

承才低落的唤了一声。

感知到承才情绪有些低落,池雨转头看向承才问道:“怎么了?”

承才低下头,两只手绞来绞去,“池雨哥哥”

池雨从榻上坐起来看向承才,“是有什么事吗?”

“哥哥,我妹妹还在那个人手里”,承才的声音越来越小,“能帮我把妹妹也救出来吗?”

池雨把话本一推,“你还有个妹妹?”

承才点了点头,“我妹妹叫承美。”

“昨天祝落哥哥在的时候怎么不说呢?”

承才两只手又绞在一起,“祝落哥哥一直都不笑的,看起来凶巴巴的,我有点害怕。”

祝落凶吗?池雨想了想,自己平时又揪祝落头发又骑在祝落身上那副模样,祝落若是真那么凶,自己早就灰飞烟灭了,再者说他自己一个人势单力薄,身份又比较敏感,还没有灵力,他哄着承才“祝落哥哥一点都不凶,可以等祝落哥哥回来再一起去找你妹妹吗?”

承才一副要哭的样子,“我怕,我怕祝落哥哥。”

池雨把榻上的小垫子抓的皱皱巴巴的,心中有些犹豫。

承才整个人都拱进池雨怀里,小声啜泣着,“池雨哥哥,池雨哥哥。”

池雨感觉就像心尖被猫爪子挠了几道一样。

几番犹豫之后看着承才委屈兮兮的模样终于下定决心,“好吧,但我先给祝落留张纸条。”

沐棠一进门便开始找承才,“承才!你干爹回来啦!看看干爹给你带什么好吃的了?快给干爹过来亲亲抱抱举高高!”

“承才呢承才呢?”

找遍屋里,却也不见人影。

池雨没有理书的习惯,案几被纸和书堆的乱七八糟,像座小山一样,祝落翻了翻才找到张池雨留下的纸条,这还是祝落给池雨定下的规矩,出门去哪一定要报备一下。

祝落扫了眼纸条,余光却被压在话本底下的一张纸吸引住了目光,他不动声色的将纸抽了出来。

是幅还未完成的画,画上画的还是两人。

祝落一直都知道池雨趁练字的时候偶尔摸鱼画画,但自从第一次被自己看到之后一直藏的都严严实实的。

祝落笑了下,又将这画原封不动的塞了回去。

“池雨带着承才去寻承才的妹妹了。”

沐棠看向那纸条,“承才还有个妹妹?怎么之前也没听他提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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