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每天都想扒我马甲+番外(48)

作者:一只neko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这也是近侍的工作。”奉聿看起来心情不错,已经能开玩笑了。

现在的应诺,莫说让他帮忙擦个身子,就是让他再跳一遍断情崖,可能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老老实实端着盆出去打热水。

奉聿目送应诺离开房间,抬手摸了摸下巴:这也太乖了吧。以往让他研个墨,都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是在心疼鹤孤行吗?

想到这里,奉聿觉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应诺曾经伺候过鹤孤行沐浴,肯定也看到了城主身上的伤,这会是他转变态度,放下怨怼的原因吗?

如果应诺是个这般心软的人,他家城主想要拐回家似乎也不是那么坎坷嘛。所谓怜爱怜爱,有怜难免就要生出爱了。

更遑论这两人还有着深厚的情谊,哦,虽然大概还有一肚子怨气和委屈。

思绪流转间,应诺已经打好热水返回。

将盆放到床头的椅子上,应诺拧干帕子,就着热气轻轻擦拭着鹤孤行的脸庞。看着那人憔悴疲惫的模样,他的眼圈控制不住地红了起来,一层水汽蒙上了双眼。

奉聿心里顿时有底了。

“你知道鹤鸿曦吗?”奉聿问道。

应诺的手顿了顿:“重霄城上一任城主,鹤……城主的父亲。”

“除此之外呢?”

应诺回忆着曾经听过的传闻,道:“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高手,参加过伏魔之战,据说有很多红颜知己,大概就这样吧。”

“我父亲,就是鹤鸿曦的近侍,所以我也算是从小就跟着他了。”奉聿嗤笑了一声,道,“小时候我也曾崇拜过他。江湖上大名鼎鼎的英雄,谁不崇拜呢。后来,我才发现,他就是一个眼里只有自己的疯子。”

“疯子?”应诺低头看向鹤孤行的上身,颤抖着声音道,“城主这些伤,难道都是……’”

“你知道吗?城主有十三个兄弟姐妹。”奉聿忽然改了话题。

“十、十三个?!”应诺是真的惊呆了,“这么多?我怎么没听他提起过?”

“因为都死了。”奉聿扭头看向窗外,视线的方向依稀能看到七杀居住的蛊楼,“你不觉得一个培养死士暗探,刑讯犯人的地方叫蛊楼很奇怪吗?”

“是有一些。”

“蛊楼原来叫生死楼,那件事后,才改名叫做蛊楼。”奉聿叹了口气,“蛊楼蛊楼,养蛊之楼。”

应诺心中一动,好似明白了什么。

鹤鸿曦打小就是天骄之子,相貌俊朗,聪慧过人,身价不菲,尤其是在习武上的天分,可谓千百年难遇。所以才能年纪轻轻就参加伏魔之战,并且是此战的主力之一。

大约自小就被人仰视,无论鹤鸿曦表面上再怎么风度翩翩,骨子里还是透着霸道与专制。在重霄城中,他说一没人敢提二,他往东走没人敢瞅西边一眼。

若说鹤鸿曦还有什么愿望,大概就是将灵鹤九指练到登峰造极,称霸武林。本来依着他的天赋,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然而,变数终究还是发生了。

鹤鸿曦会去参加伏魔之战,一方面是想扬名立万,另一方面也是对自己的身手有着十足的信心。

可谁也没料到,螟蛉血刃如此邪性,让他们伤亡惨重。说起来,鹤鸿曦的伤只是影响了根基,武学难再精进,比起非死即残,寿元大减的其他人算是轻的。何况他的功夫就算放到现在,也是江湖中的佼佼者。

但鹤鸿曦还是疯了,他想尽各种办法修补根基,然而成效甚微,直到一个外域的商人,以千两黄金卖给了他一个东西。

听到这里,应诺已经猜到,他哑着声音道:“就是你们说的噬元蛊对吗?”

“对。”

第45章

关于噬元蛊,奉聿了解的并不多,只知道子蛊之间可以互相吞噬,吞噬者的宿主能够得到被吞噬者的精气与内力,但子蛊无法吞噬母蛊。

简而言之,噬元蛊更像是一种强制吸收对方功体与生命力的手段,当然吸收的人越多,武功越高强,效果就越好。所以除了鹤孤行的兄弟姐妹们,鹤鸿曦还收养了一批资质不错的孤儿,耐心地培养照顾他们。

因着此蛊极为阴损,所以就算是外域,也很少有人使用。一只母蛊可以控制多少子蛊,都尚不明确。

说来讽刺,当初鹤鸿曦这一举动,得了多少人盛赞。在这些孩子被送进蛊楼前,除了鹤孤行的母亲,竟无一人发现其中的诡谲之处。

噬元蛊霸道,所以年纪太小的孩子承受不住,一般都是在十岁时,才会被种下蛊虫。余棠跟了鹤鸿曦几年,便将他看得清清楚楚。她不相信这人有不计较回报的善心,所以从鹤鸿曦陆续收养孤儿开始,她就起了疑心。

只是鹤鸿曦行事谨慎,余棠一直没有找到破绽。若不是下蛊时被她瞧出了端倪,她恐怕真以为自己冤枉了鹤鸿曦。

余棠并不清楚鹤鸿曦给孩子们下的是什么蛊,可她心里明白,要是有好处的,他何必鬼鬼祟祟做。

从那时起,余棠就动了逃跑的心思,并且开始着手计划。只是她虽顶着城主夫人的头衔,但并无实权。连带着鹤孤行能否成功逃离重霄城都没有把握,更别说救出其他的孩子了。

所以,余棠可以做的,就是临走前在孩子们的住处悄悄塞了一张字条提醒他们。

这件事当初在内城还引起过骚动,借着余棠制造的混乱,有两三个年纪小的孩子,在年长孩子的帮助下逃出了重霄城。

鹤鸿曦一怒之下,不再摆着和蔼可亲的模样,他封锁消息后,将其余孩子全部扔进了蛊楼。

“那时,我忽然意识到自己仰慕的城主,可能不是我心目中的模样。”奉聿目光转向鹤孤行,“也是那个时候,我发现我一直认为的花瓶似的城主夫人,其实是个勇敢又聪慧的女人。

“比起那些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用谎言欺骗自己,享受着荣华富贵却无视自己孩子眼中绝望的女人。”

应诺很少听鹤孤行提起他的母亲,唯一一次就是饥荒那年,将余棠留给他的发簪当了换口粮。他知道鹤孤行有多宝贝那只发簪,当初还特意拦下他,故作轻松的讲了些安慰的话,说不用当也能熬过去。

他记得那是鹤孤行握着簪子,认真道:“如果我娘知道她的发簪能救命,一定会很高兴的。”

“后来呢?”应诺握紧了拳头,指甲刺着掌心的肉,心道:后来,不就是他把鹤孤行推回了地狱。

奉聿倒了杯茶,道:“说实话,城主被鹤鸿曦找回来,我并不意外。他虽然收养了很多资质不错的孤儿,但像他那样自负的人,当然还是认为自己的孩子更优秀。”

应诺想起初遇鹤孤行,那时他应该知道余棠怕是凶多吉少,却不哭不闹,冷静地选择了最适合的生存方式。

“尤其是城主,小小年纪就表现出了超乎年纪的冷静与天赋,鹤鸿曦怎么可能会放过他。无论有没有那个人,结局都不会改变。”说到这里,奉聿走到床前,意味深长地看了应诺一眼,将手里的茶递了过去。

应诺垂下眼帘,没有接过茶盏:“不管什么理由,都不能改变他抛弃了城主这个事实。”

奉聿也没有再勉强,自己端着杯子喝了一口,继续讲蛊楼的事情。

鹤孤行回来时,蛊楼里最初的孩子,已经死了近一半,但蛊虫积蓄的力量还没有达到鹤鸿曦的期望,所以他依旧不停地补充着新的“虫子”。

新来的孩子们被安置在蛊楼的二层,人多时四五个人住一间,少时两三个人在一间。每日定时有人送来一日三餐,其余时间则有专门的师傅教授武艺。

如果没有被种下噬元蛊,如果那些师傅的训练没有严苛到几乎变态的地步,倒颇似寻常江湖门派的生活。

待到这些孩子达到鹤鸿曦要求的水准,便会搬去三层,开始和水平相当的对手决斗。而这场厮杀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活下来的那个便可以去四层。

“城主是在三层住的最久的人。”奉聿道。

应诺有些意外:“为什么?难道与他对战的人都很厉害?”说着自己也觉出不对,“奇怪,他要是输了,就应该被杀了?”

奉聿轻声道:“城主没有输,他住在三层只是因为不肯杀了对手。”

“如果不愿意杀人的惩罚只是这样,那他们……”应诺突然闭上了嘴,自嘲道,“一定还有别的原因吧,一个让其他人选择杀死对手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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