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莱做了他唯一能想到的事。他叫无赖帮低调行事,不要挡在邪恶神速者的道上并尽可能少引来别人的注意。这似乎是他当时能够给出的最为明智的建议。
然而躲在这间狭小的公寓里快要把他逼疯,不知底细的状态甚至更糟。
他甚至开始了锁门。这很蠢。巴里总是叫他这么做而他享受不听对方的劝告然后看巴里下次过来发现自己遭到无视后炸毛的样子。过了一段时间之后这就变成了一种怪癖。莱会不锁门接着巴里会对他说教,而两人都心知肚明下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们又会重复一模一样的对话。现在他后悔自己那样逗弄巴里了。
他意识到冷冻枪放在客厅里,就在桌子上。操。他大意了。他绝对来不及在极速发现他之前抓到枪。这附近还有什么是他能拿来当武器的?基本上没有。他咒骂自己除了最简单的必备摆设外没有在公寓里添置任何家具。他卧室里只有衣服和藏在衣柜深处的一些小物件。他应该可以把墙上的浴帘杆撬下来,但是这样做发出的噪音会让入侵者知道他醒了,知道他具体在哪里以及正在做什么。
没有其他迂回的办法了;莱慢慢挪进客厅,伏低身体。他凭借窗外透进来的路灯灯光辨认出门口附近有个轮廓,就是一片影子上的一个影子,正在忙着什么东西没有看向莱这边。
莱尽可能快地打开灯接着猛冲向冷冻枪,手牢牢握住枪后飞旋转身瞄准向——
“巴里?”
巴里看上去就像是头受惊的鹿。他倚着小厨房的长凳,正在努力解下一只脚上的鞋子,另一只鞋就落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他的头发耷拉下来而且眼睛底下满是倦意,但是他站着。他完整无缺。他活着。
“对不起。”
莱冲到巴里身边,冷冻枪在半路上铿锵落地。他双手抓住巴里的脸来回转动看看哪里有伤接着拍拍他全身。他毫发无损,一如既往完美无瑕。
“你去了哪里?我看到新闻了。”
“等待康复。”巴里垂着头耸了耸肩仿佛那不算什么,“我坐了一段时间轮椅。”
“你失联了。我以为你死了。”
“对不起。”巴里不愿看他的眼睛,“总是有人陪着我,我没法躲到一边。”
于是莱靠上前低下头毫无章法地胡乱吻他,有些许不顾一切。他们身高相仿因此一旦巴里回应——而他回应了,马上且热情——他们不需要笨拙地调整姿势,一切非常自然。他们的身体彼此契合。于是他直接随波逐流,尽管明明知道应该却没有住手。如果他停下然后开始思考,他就会看见巴里瘫软破损的身体像狩猎战利品一样高高举在空中,他不认为自己承受得住。莱以为他死了。当麦卡洛克告诉他自己现在看不到星际实验室的时候他一拳捶烂了镜子。
他一半想大摇大摆闯进实验室外层或是韦斯特家的客厅,到处挥舞他的枪喝令对方交出情报;另一半不想听到自己害怕他们会说出来的话。西斯科是闪电小队里唯一可能会同情他的人——他知道内情——但是他也人间蒸发了。实际上,整个小队都似乎躲了起来。莱在那块未知领域前徘徊了好几天。对他这种人而言这里根本没有任何给他的消息。他是英雄们眼里的不受欢迎人士。星际实验室和里面的巴里成了属于他自身的薛定谔的猫。
人生中第一次,他对某些引领他到这一刻的决定感到后悔。
所以既然现在巴里——安全、鲜活、温暖而完整——出现在他面前,他不会轻易放手。
巴里原本奉还。他的手起初紧握莱的上衣,把他腰间上的布料揪成一团,紧接着那双手便开始了漫游;环上他的后背,回到他的腰侧,越走越低直至莱感觉到指尖微微擦过睡裤和衬衣之间的皮肤。他忍不住本能地一僵于是那碰触就像来时一样飞快消失了。巴里贴着他的嘴唇连声低语对不起但没有从亲吻他中抽离。
然而仅此一次莱不希望他退却。他已经快要绝望到不顾一切。
“不要觉得抱歉,”他在巴里口中喃喃,“别,你不会碰碎我。”
他不需要多加催促就成功把巴里往房间里面挤,直到对方双腿撞上沙发往后一倒。他们只分开了一瞬间——巴里在笑——接着莱在巴里之后爬上沙发再一次入侵他的空间,嘴巴找上巴里那惊讶噢起的唇。巴里笨拙地向后蹭,手忙脚乱努力不要从沙发上掉下来,想给他们更多空间。莱跟上了。
在那一刻,世界上没有比尽可能贴近巴里更重要的事。
“不要再那样干了。”他们要好好谈一谈,莱非常肯定,但是他没有办法抽出足够的时间对此给予应有的关注,“你为什么不叫我们帮忙?”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巴里说,把字句涂抹在莱的嘴唇上,“是我犯蠢了,对不起。”
莱俯在巴里身上,小臂撑在他的头两边,满足于和他交换亲吻到永远。巴里似乎也一样直至——在刹那之间——两人中有什么变了,双方同时升温。巴里的手从他的脸移到他的髋然后把他往下拉,压上巴里自身的硬挺。
巴里试探着一扭腰胯,看着两人身体的双眼飞快抬起对上莱的目光。
“这样可以吗?”
莱简直想不出有哪个宇宙不可以。“当然。”
性奋感火热沉重地积聚在胯间,在睡裤薄薄的棉布中越来越明显。巴里自己也是相同的状态。亲吻开始屡屡遭到呻吟打断,牺牲给了两人间缓慢的研磨。
心照不宣,莱往后一坐而巴里的手指笨拙地伸进他们中间摆弄裤子上的纽扣,终于把扣子解开然后用力扯下拉链。
“只要——”但是莱根本没有心思进行思考,直接自动半退下沙发好让他可以在巴里配合地抬起臀时把巴里的裤子和内裤拽下来然后一只手握上对方的硬挺。巴里抽气弓身迎向他的碰触,姿态美丽动人。莱可以看他一辈子。
他先是慢慢套弄对方,只想欣赏巴里渐渐失去控制的景致。他眼皮微颤,张开嘴呼出一声破碎的呻吟。莱俯身舔吻进那邀请。巴里一只手攀上莱没有用于抚慰他的手臂,另一只则悄悄缠上他的肩膀然后把他拉得更近。
在某一刻莱抽开身体而巴里向他露出一个迷糊朦胧的笑容,伸手到他们的身体中间掌心揉上莱的阴茎。尽管隔着几层布料他的碰触也像是带电,送出的道道闪电贯穿至莱的脚尖和手指。莱不得不停下一秒钟,深呼吸一口气定住心神。
但那却令那些画面趁机溜了回来。巴里悬在半空,身体瘫软,鲜血从头罩下滴落。巴里说他坐了一段时间轮椅。极速把他从图像新闻社拖走之后还伤到了他哪里?轮椅意味着无法移动。骨折?脊椎损伤?还是说极速直接把他撕开了?在巴里的能力无法自行治愈之前他的身体能够承受多少伤害?
巴里的腿几乎裸露在外,莱迅速朝下看了一眼确定对方的双脚完好无损,但是其他地方呢?莱空闲的手死死抓住巴里的上衣下摆——犹豫了一瞬间——接着往上推到他胳膊底下。他的双手抚过巴里平坦的小腹,搜寻任何可能意味着伤疤组织的凸起和皱痕,任何显示他经历的证据。巴里康复得很快。开放性创口会消失,疤痕可能已经看起来有好几年。他的骨头不像莱小时候那样需要花费数周愈合,而是会在几小时内就接续在一起。要检查出内伤比较难。巴里不会抱怨,他只会默默忍受折磨。莱从亲身经历中知道就算是个普通人类,在临时救治下也能承受大量伤痛。
莱的双手游走过巴里的肌肤。上面什么都没有。
“莱?”
上面一定得有些什么痕迹。
他的触摸轻轻擦过巴里的腰想够到他的背,看看上面有没有任何东西,但是巴里猛地扭开笑了起来。那声音打破了莱的专注,他立刻就把双手抽了回来。
“对不起,”巴里道歉,“我怕痒。”
他顿了一拍,然后说:“你没事吧?”
莱简短地点点头。
直到回过神他才发觉自己差点就要过呼吸,喘气的方式比他们目前状态容许的还要激烈。他不确定巴里知不知道他刚刚在想什么和做什么,但那小鬼对他一笑令他安心下来,一只手在莱离开的时候缓慢慵懒地缓缓抚弄自己的阴茎。莱往后一坐纯粹观赏了一阵子,他的呼吸平缓下来而刚才的恐慌几乎消退了,随着沉重的不适感流走性奋感侵袭下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