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门，他才说出自己的疑惑。
“……宋威，是真的想救程萧栎吗？”
“不是，宋威跟周臻彻底闹翻了，他并不知道程萧栎是谁，以为只是周臻一个手下，他是在报复周臻。”
凌安坐在床上，很惊讶，但又觉得很爽。
狗咬狗，一嘴毛。
他希望两人斗得再狠一点，最好把双方老底一起掀了，这样不用秦宴拿其他证据，直接把自己送进地狱赎罪。
又跟秦宴聊一会，凌安不舍地挂了电话，重新走出房间。
去调监控的陈安、陈平已经回来了，u盘递给顾林晗，顾林晗点开视频，很快截到姜柏、徐天、邵阳进门和出门的部分。
视频很清晰能够证明，照片断章取义，直接把其他人都忽视了。
凌安把视频发上去的同时，姜柏、徐天、邵阳也配合他，先后发了微博。
@姜柏V：此时@徐天@邵阳，你们不配拥有姓名。
@邵阳V：@圈圈扒扒，我要吼一句，我不是这么小透明吧？我一米八那么大一个人站在那里，凭什么不能拥有姓名！
@徐天V：我们三个当时都在场，经纪人也在，如果这样还要冤枉我们，那我们只能承认在进行多人运动了，满足你们脑洞。（摊手.jpg）。
@凌安V：视频。以及@圈圈扒扒，等传票吧。
【崽崽抱抱，你好好养伤，好好拍戏，咱们不理脑残。】
【抱住邵阳，你配，你当然配！】
【我就说，这个热搜好尬，顺便说一句，程萧栎洗不白！】
【信的人，根本就只是想满足自己意，淫的那批wsn而已，他们不在意真相的，正常人都不会没智商。】
【哈哈哈哈哈，我快笑死了，我刚卧底进了一个崽崽的黑粉群，然后这件事就是他们策划的，他们现在吵起来了。黑粉里不少是程粉转过去的，现在在怪策划的人根本是粉装黑，本质是崽崽的粉，故意要害死他们哥哥。】
【哈哈哈，楼上你是要笑死我好继承我的九块钱遗产吗？】
【哪个群，快让我也进去围观一下，我拿来当以后的快乐源泉。】
【黑粉无脑实锤了。】
网友叹气气，本来以为是什么大瓜，结果是个空瓜，害他们瓜子饮料小板凳都准备好了，浪费感情。
程序员们和记者们松一口气，毕竟都凌晨了，请为他们的头发考虑一下！
几乎所有的人都以为，这件事到这里就完了，没想到第二天，才是真正的大瓜。
B市警方上午九点发布一则通报，通报八年前一起残忍杀害三名高中生的凶手落网，尽管凶手名字打了码，可姓程，又从事演艺工作，谁都能瞬间联系到程萧栎。
网友彻底惊呆了，回过神以后，又觉得从尾脊骨窜起阵阵恶寒。
【八年前三名女高中遇害，我有印象，因为三个女孩太可怜了，被丧心病狂的凶手开车追杀。不过我记得，凶手不是死了吗？】
【对呀，酒驾堕崖，当时我还在说，是三个女孩回来复仇的！】
【卧槽，所以没死，整形换脸之后，又回来了，还成了大明星？我鸡皮疙瘩起来了。】
【艹，有人扒出程萧栎真正身世了，原来背后站着不可说的人。】
【这位不可说，貌似要下台了，之前就有爆料，他被撤职了，在被调查中。】
……
凌安看到这则通报的时候，已经拍完第一场戏，正在休息。
一目十行快速看完通报，他呼吸微滞，皱着眉给秦宴发微信。
凌安：[这样，会不会打破你们的计划？]
凌安：[其实我没关系，我身上没有什么可以黑的，无中生有网友是能分辨得出来的，不会信。]
秦宴回复地很快：[不会，这是跟外公、沈南祁商量过的决定，时机差不多了，刚好再添一把火。]
凌安心底甜滋滋的，放心下来：[那就好。]
凌安关掉屏幕，把手机交给顾林晗保管，又从周漾手里接过水喝完，拄着拐杖起身，继续下一场景的拍摄。
卧床修养的几场戏，是顾青和楚寒间感情迅速升温的戏份。
顾青卧底正道，目的很明确，便是复仇。
他会遇见楚寒，也是巧思设计，早就调查好他行走的路线，故意撞见他。
楚寒是盟主之子，武林美名盛传的第一公子，正直、善良、武艺高强，他要在这样的人身边，并取得他的信任，才更好做事。
对楚寒的初见，他就抱着利用的心思，只是楚寒对他而言，太过耀眼，又像罂，粟，他即便竭尽全力克制，也还是渐渐沦陷。
顾青目睹家乡被灭时，才十一二岁，如今二十二岁，十年时间，他只为复仇活着。照顾他的人、他的师父，也只是不停向他灌输仇恨种子，告诉他要报仇，从没有人真正担心、照顾过他。
顾青昏迷醒来，看见楚寒打着哈欠，坐在不远处帮他熬药。
天光大亮，窗外的光照进来，映出楚寒已经十分疲惫的脸，可他仍然垂着眸，十分专注地看着药。
顾青怔怔看着，久久无法回神，眼底深刻倒映着楚寒的身影，眼神里流露出茫然、无措和一丝慌乱。
他用力攥紧被角，眼睛闭上又睁开，情绪已经遮掩的干干净净。
“楚寒，”他佯装刚刚醒来，“几时了？”
“约莫巳时一刻。”见顾青要坐起来，楚寒忙起身快步走到床边，轻轻压着他肩膀阻止他，“别动，大夫说你伤势重，不能起来。”
他又问：“可要喝水？”
顾青摇摇头。
他的脸色苍白，黑发在床头铺散开，衬得脸越发小和白，“我睡了多久？”
“不是睡，是昏迷。你昏迷了一天一夜。”楚寒蹙眉，严肃说，“下次别再逞强了，我让你跑，你就跑，我自有办法脱身。”
顾青眨眨眼，可怜巴巴又虚弱说：“你好凶。”
楚寒一愣，顾青却又笑起来，“骗你的。”
抬手，他抓住楚寒的袖子，“我们是同伴，我怎么能丢下同伴自己逃走？换成是你，你会丢下我跑吗？”
楚寒被问住，好一会才戳了下顾青的额头，无奈笑道：“算我说不过你。”
……
一段结束，曹建新让凌安和姜柏过来看回放，看完问：“有什么想法？”
曹建新不爱讲戏，他更喜欢引导演员，让演员自己发现问题所在，这样可以最大程度给演员发挥空间，有利于他们进步。所以刚才凌安和姜柏演的时候，他并没有喊停，而是让他们顺着自己的感觉完整演下来，再来纠正他们。
当然，他之所以能这么做，也是因为不差钱，有底气。
凌安发现了问题，沉吟说：“感情部分，应该收一收，还太早了。”
或许是早早吃透剧本，明白顾青这个人物的心理，他演得时候，自然而然就代入了过多的感情进去，可现阶段，根本还没到那个程度。
曹建新笑着点头，“对，不管是顾青还是楚寒，现在阶段对彼此只是有好感，并非已经到暧昧程度，你们的感情投入过多，氛围就全变了。”
姜柏点头，“明白了，曹导。”
曹建新拍拍他们肩膀，“行，准备一下，再来一次。”
第二次再拍，凌安和姜柏的感情都收敛下来，顾青和楚寒间的气氛没了刚才的暧，昧，不过融洽依旧。
最后，凌安自己加了个转身背对楚寒的镜头，更是点睛之笔。
“咔。完美。”曹建新满意说。
凌安今天的戏份不算多，白天三场，晚上一场，毕竟他扭伤脚，很多戏没法拍。
下午三点，拍完白天的最后一场戏，凌安到旁边休息区休息。
喝了水，缓解了喉咙的干渴，他摸摸自己肚子，觉得饿。
摸出手机，找到外卖平台app，他打算点些下午茶来吃。
这时，工作人员拉着一个推车过来，上面堆满吃的，蛋糕、奶茶、还有果汁和咖啡，数量很多。
他把这一车吃的推到凌安面前，礼貌说：“凌老师，您点的外卖到了。”
凌安：？？？
他什么时候点的？
懵了几秒，反应过来，凌安猜到是谁，抿着唇笑开，亮着眼睛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那边“嘟”了三声，就传来熟悉的，温和好听的嗓音，“安安。”
“下午茶我收到了。”他开开心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