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 皇后娘娘说要见你……”
“不见!”
……
“朕以为皇后尽心尽责的帮朕夺得天下是因为爱朕, 朕以为在皇后心里朕永远都是排在权力前面的,可如今的天下哪里是朕想的那个天下?”
“陛下, 如今盛世太平是我们想要的天下啊。”
“这是皇后你的天下, 是你们临山的天下,整个朝堂上下全都是你的人,就连朕也是你的人!”
“陛下这是怎么了?是我的人不好吗?你以前说过你的一切都是我的,包括生命,怎么现在后悔了吗?”
“我……你不爱我,你只爱权利, 只爱你们卿颜一族的盛世,我们今后就不要见了吧。”
……
“陛下, 皇后已经一个月没见外臣了, 什么事也没管。”
“陛下, 您自己三个月没见皇后娘娘了, 明天就是她的生辰, 要不要……”
“不用。”
“陛下, 诸位大臣请旨,要陛下尽快下旨封皇后娘娘的儿子为太子,毕竟嫡出皇子才是……”
“闭嘴!滚!都给我滚!什么都皇后皇后, 他们是朕的臣子还是皇后的臣子!”
……
“陛下呢?又大火了吗?”
“是。”
“我都让他们不要在陛下面前提我了,怎么一个个还不收敛?”
“家主是我们临山的支柱,是大家的信仰,是精神寄托,大家当然时时刻刻想着您,只是陛下不知道,家主心里他永远都是排在第一位的。”
“只要我活着,他都是忌惮我的,忌惮整个临山,在他心里只有猜疑了。”
“权力真的那么重要吗?”
“身为陛下,对于他来说,尊严更重要吧。”
“陛下以前不是这样的,什么都依着您,宠着您,从来都不和你生气,现在也许只是一时迷了心智,还有朝中有人故意顺风使舵,让陛下厌恶您,等陛下想明白自然会来哄您的。”
“我和他经历了无数次生死,到现在却只剩下忌惮和猜疑了,真是可笑。”
……
“陛下,陛下!不好了!太子太子,太子落水薨了!”
当夜,皇宫火光冲天,皇后宫里大火,皇后斥退左右,自焚。
“我说过要给你天下,我做到了,你的呢?连霆儇。”
风家古宅古楼上,莫空满脸泪痕悲伤地望着在阵法中醒来的人,“陛下。”
连樽抬起头,脸上挂满了泪痕,满眼悲痛,绝望。
“我会永远爱你,护着你,永远和你站在一起,不让任何人伤害你。”沙哑的声音撕裂般说着前世的允诺。
这时突然狂风大作,窗户被吹落,一个黑影突然出现,莫空立刻起身,“陛下快逃!”
连樽立刻起身,踉跄了一下倒下去,眼看着莫空被一剑刺穿身体,倒下,没了意识。
黑夜突然寂静,狂风过后,第五放下刚才挡着眼睛的手,古楼上鸦雀无声,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她并没有多疑,仍旧守在那里。
莫空用了阵法,身体一定会很虚弱,特别是刚才那么惊世骇俗的阵法,若是有心怀歹意之人乘虚而入,必定毫无还手之力,所以她更需要在这里守着,毕竟他还不能死。
夜静静地过去,太阳升起的时候,万物苏醒,风卿宁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突然警觉地坐起身,房间里没有人,自己坐在床上,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昨晚的丫鬟!”
风卿宁不安地立刻起身出去,那丫鬟她没见过,不是风家的人。
一推开门,外面闹哄哄往古楼跑,风卿宁随手抓了一个丫鬟,“发生什么事了?”
“古楼那边,那边出事了。”
风卿宁心中一紧,预感不妙,立刻往古楼跑。
刚跑出去就被人一把拽进屋。
“四叔?”
柳四海从门缝里看了一眼古楼外面的祭坛,急忙关了门严肃地回头,“昨夜家主对太子用了阵法,然后死了。”
“什么?”风卿宁心头一紧,眼眶泛红,眼底一片阴冷,“是谁干的?”
“第五就守在外面,没有人进去,是太子随身携带的匕首杀了他。”
“不可能!”风卿宁想要冲出去。
柳四海急忙拦住,“少主,你不能出去!你听听外面!”
“杀了他!杀了他!替家主报仇!杀了他!杀人偿命!”
风卿宁紧皱眉头,这些疯狂的人还真敢杀了连樽替给莫空偿命,毕竟是个不受宠的太子。
皇帝也不过是为了皇家脸面出兵讨伐风阳城,到时候必定两败俱伤,风家便不可能再入朝堂了,到时候朝廷中风家的人也难逃一死。
“他不能死,皇帝会出兵的,风家不能有事。”风卿宁说着推开柳四海走了出去。
“住手!”
众人回头,看着风卿宁从隔壁屋里走出来,目光坚定,神情镇定。
“少主,他杀了家主!”第五愤怒地握着拳头,“即使是太子,也必须偿命!”
风卿宁瞥了一眼被绑起来跪在祭坛上的人,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神情悲凉,仿佛经历大悲大伤一般,如同死尸一般,苍凉的脸上毫无生气。
“紧凭是他的匕首杀的人就认定是他杀的未免有些草率了,更何况他没有杀莫空的理由。”
风卿宁对第五说着,转身冲台下众人铿锵有力地保证,“诸位,我是风卿宁,风家的少主,发生这样的事我也很难过,我保证会查清楚真相给大家一个交代,到时候无论是谁,我都会亲手杀了他替莫空报仇!”
“这?”
众人议论纷纷窃窃私语,有人高呼道,“少主什么时候查清楚?”
有人附和,“难道一直查下去,让家主死不瞑目,让这个人苟且偷生一辈子吗?”
“三天。”风卿宁神情镇定地看了一眼众人,“三天之后我查不清凶手,便自愿离开风家,从此不再是风家少主,不是凤阳城的人。”
“少主!”第五急忙阻止,“不可!”
台下众人不再说话,风卿宁看了一眼第五,转身走到祭坛中央,蹲下去扶起被绑住的连樽。
柳四海现在屋内,神情担忧地看着祭坛上的两人,三天?怎么可能?这个局不就是要激怒风家,让他们杀了太子,犯下大逆不道的罪名,让皇帝找到理由出去风家吗?又怎么可能让她查到凶手?
风卿宁笑着看着面前狼狈的人,连樽回过神来,满眼悲伤。
前世他第一次见她,她也是这样救了自己,如同天神下凡一般走向自己。
风卿宁替他解开绳子,拉起他的手走下祭坛,从人群中走过。
柳四海走上前,看了一眼祭坛边缘威严的第五,又看看愤怒的一群人,低声道,“你知道的,你找不到凶手。”
风卿宁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耸耸肩,“那又如何?”
连樽心中咯噔一下,前世她没有成为自己的皇后之前也是这样,做事全凭喜好,从来不去想利弊,洒脱随性自由。
连樽跟在身后任由她牵着手出来院子,路过珵王的门口,风卿宁突然停下,“等我一下。”
连樽愣在原地,看着她跑到门口一脚踹开门,“起床了起床了!不要再装死了!”
珵王被人从床上拖起,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被拽出门。
“……”连樽嘴角抽了一万,无奈地看着狼狈的珵王。
“再睡命都没了!”
“松开!”珵王厉声呵斥。
风卿宁吓一跳松开他,随即杵着腰气鼓鼓地抬头等着他,“你凶什么凶啊,不跟我走留在这里送死吗!”
看着满眼疑惑的人,不走分手一把拉着他的手腕往连樽跟前走,熟练地捞起他的手,一手拉一个拽着急忙往府外走。
“快点!再不赶紧走等一下其他人知道莫空死了,非得让你们兄弟俩替他偿命不可!”
“兄弟?”珵王一脸狐疑,看了一眼另一边没有什么表情的人,加快了脚步。
刚走到门口就被一群人围住,风卿宁急忙将两人挡在身后,瘦小的身体完全挡不住二人,气势却一点也不弱。
“我还是风家少主呢?你们想干什么?以下犯上吗?还有没有点规矩!”
众人相视一眼,他们都是莫空的直系,风家早就只是明面上以姓风的为尊了,各个势力暗地里较劲已久,原来莫空在,他一心以风家为主,这种较劲才没有摆到明面上,如今他的死,风家怕是要大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