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大佬失散多年的白月光(124)

他垂下眼,喉结轻滚。

有点恶心。

声音还在继续,杨富的哀嚎声却越来越微弱。

半分钟过后,哀嚎变成求饶,再后来,连求饶声也没了,只剩下刀锋刺入皮肉的声音。

一声声,如共鸣般,在他耳边无限放大。

他突然不想再听,抬手将声音按掉,只剩下摄像头传输来的画面,还有那个疯子一下下,如机械般重复的动作。

“录像了吗?”

“录了,要……”

“那就好,请救护车吧,还有警|察,让他们快点过来,就说这里有人故意伤人。”

他说了声,便关掉屏幕,转身大厅走去。

“诶?”

李默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问:“您要救他们吗?”

“……”

林牧洵没应,只是站在通往大厅的木质大门前,神色定定,像在思索着什么。

许久后,才轻笑一声,琥珀色的眸子也蓦地绽放出些柔和的光来。

“我答应过阿迟,不会成为像我爷爷那样的人。”

“???”

李默一脸迷茫,还未想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就听见嘎吱一声。

门开了。

暖黄色的灯光刺破黑暗,照亮里边那满身血污的人,也终结了这一切的恶。

*

警车的警笛声和救护车的声音在林家周围响了一夜。

等到天光乍破,尘埃落地。

只剩下几句闲言碎语,说着昨晚的黑暗与血腥。

不过,都不关他的事了。

他这么想着,发动引擎。

轿车驶入天光。

半个小时后。

病房。

他推门踏入,此时不过七点,房中拉着窗帘,雾蒙蒙的,只剩中间那小床上,隆起一方被角,像毛毛虫一样,蜷缩在床的一角。

他轻勾了下唇角,走近几步,帮她把被子细细掖好。

“唔?”

她似乎是在睡梦中察觉到什么,眼睫轻颤了下,伸手勾住他的食指,迷茫道:“妈妈?”

“嗯?”

林牧洵思索了会儿,没应,揉揉她的脑袋,顺势在她身边坐下。

好在小家伙似乎是睡的正熟的样子,皱眉嘟囔几声“难受”后,便握着他的手睡着了。

难受?

他垂眸瞥了眼手心中的手——很小,就他半个手那么大,却插着一个几乎占据了手背的固定式擦拔。

“……”

她这几天都带着这东西吗?

在这个房间里?

躺在这一方小小的床上?

眼眶一热,他吸了吸鼻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表述自己的心情,只能垂下脑袋,攥紧她的手,像是攥紧了整个世界。

不知过了多久。

太阳慢慢升起,带着这房间也亮堂起来。

“——?”

谢迟被这光刺到,迷迷糊糊地睁眼,之前做了手术的地方传来阵阵刺痛,又痒又疼,疼的她呲牙咧嘴的。

“唔……”

她皱了下眉,下意识的就想伸手去挠,却拽不动。

手像是被什么人握住了。

???

她迷茫抬眸,接着就看到了半靠在床边那逆着光的熟悉身影。

他似乎是睡着了,带着整个脑袋都倚下来,露出宽阔的肩,和安静的睡颜。

阳光在他身上跃动,为他染上一层金边。

谢迟一怔,停住动作,连呼吸都停了。

世界在这一刻归于静止。

只剩他清浅的呼吸声,和那双睡梦中都不忘攥紧她的手。

她瞪大了眼,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人,生怕这是自己梦中的一个幻影。

可,不是。

手上渡来了温热的触感,是他手心的温度。

“……”

心下悸动,她小心翼翼的往他身边挪了下。

直到鼻尖上传来他身上清冽的气息后,才放心地阖上眼。

“晚安,林牧洵。”

没有回应。

阳光散落。

一室寂静。

抱抱

林牧洵再次转醒时,已经是傍晚时分。

外头斜阳西照。

散落在室,落了一地的余晖。

睡了这么久?

他长出了口气,按了下后脑勺,看着外边的天色,脑袋还有些昏沉,大抵睡多了。

话说回来,来前不是嘱咐李默,结果出来后,就立刻给他打电话的吗?

“嘶……手机……”

他嘟囔了声,伸手想去找手机,却在垂眸时蓦地停住了呼吸。

心心念念了一晚上的小家伙就蜷缩在他的身边,隔着薄薄的一层床板,呼吸浅浅,红唇微启,几乎是要偎进他怀中的模样,深棕色的长卷发在床单上蜿蜒着,有几缕还绕在了指尖。

只稍一低头,就能亲上的距离。

“……”

他轻咳一声,转开视线,脸却红了。

等等?

他俩在这睡了这么久,都没人进来?还是他睡的太沉了?

他皱了下眉头。

正巧这时,不知丢哪儿的手机震动了下。

声音在这房中无限放大,到最后,简直是震耳欲聋。

他有些慌乱起来,左顾右盼的,却也没想起自己今早究竟是把手机丢哪儿了。

可那声音还和催命似的响着。

分分钟都能将床上熟睡的小家伙吵醒着的样子。

他甚至都看见她轻颤的眼睫。

……

第三次铃声响起。

他眸光微闪,犹豫着伸手,捂着了她的耳朵。

指尖上传来如暖玉般的触感。

他有些忐忑不安地低头,看见她仍在熟睡着后,才长松了口气,神经骤然放松。

又猛然提起。

她似乎是感觉到不适,嘟囔着转头,将脑袋靠进他的手心,蹭了蹭,像什么毛茸茸的小动物。

“……”

呼吸一滞。

直到她温热的呼吸全喷洒在手上,他才终于意识到这个动作代表着亲昵与依赖,指尖微顿,却没有放开。

不舍得放开。

只想待在她身边。

可那不知道放在哪的手机还和催命一样响着。

“.……乖乖在这等我。”

他叹息一声,抬手摩挲了下她的脸颊,确认她没有要转醒的迹象后,才咬着牙转头,循声找到电话,接起。

“喂,李默……不,我不要听那一大长串,讲重点!”

他一边说着,一手推开房门,却意外撞上个熟悉的面孔。

——谢愉。

*

半个小时后。

医院一楼的咖啡厅。

俩人各坐一边,剑拔弩张。

嗯,剑拔弩张的是谢愉,莫名心虚的人是他。

倒不是怕这人,主要是……

他抬眸瞥了眼对面的谢愉,又低下头,心头有怪异感不断涌上。

怎么老有种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不满意的感觉?

他摸了摸后脑勺,有些耐不住这奇怪的气氛,正欲开口,却见身前的谢愉放下咖啡,看着他,淡淡道:

“林牧黎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是你干的吧?不然警|察也不会恰到好处的赶到现场,杨富也不会那么刚好的活下来。”

“……”

他皱了下眉,瞥了眼满脸审视的谢愉,心下疑惑,却还是耐着性子应:“是,我干的。”

“那那个疯子呢?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谢愉又问了声,眼中有讥讽的笑,“可别说又要送去疗养院啊,十几年前,你们家就是这么说的。”

“不会。”

林木洵摇摇头,闷声道:“若是法律解决不了的话,就由我来解决。”

“哦?”

谢愉挑了下眉,还未来得及笑他一个十八岁的孩子,能有什么办法解决,就听见他又是一声:

“半年前,我让乐礼以阿迟的名义,买了个岛,决定权,在阿迟手上。”

“……”

谢愉沉默了。

她神色复杂地注视着眼前这个只比自家女儿大了一岁的人,许久后,才叹息一声,道:

“是为了阿迟?”

“……是。”

“你喜欢她?”

“!!!”

林牧洵诧异抬眸,对上她带着揶揄的视线时,眼中还有未曾散去的疑惑。

“不是,我——”

他挠挠头,正想解释,却听见谢愉带着笑意的又是一句:

“哎呀?不是吗?我觉得我家那小崽子还蛮喜欢你的,知道你和那疯子订婚,气得在楼上大骂了你三天混蛋呢。”

“咳……咳咳!不是……”

他剧烈咳嗽起来,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敢看谢愉,眼神闪烁着,耳朵却红了个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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