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此时此刻，姜郁正用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她所在的这个方向，眼神狠厉，和刚刚在门口还甜甜地笑着叫她前辈的那个人完全不一样。
轻易对上他的眼神，花芸有些吃不消，不由觉得后背发凉。
不得不说，这样的姜郁，可塑性很强，风格多变，这次成片绝对又能获得业界一致好评。
但是花芸害怕倒也是真的，她抽回放在齐怀安手心的手，悄悄挪了挪步子。
心里又把姜郁骂了一遍，他没事盯着这里干什么？看镜头这么简单的事，不需要她教他吧？！还有给他拍照的摄影师，眼神都飘了为什么也不提醒？
花芸心里正诽腹着，就听见摄影师大声说着：“对，就是这样，眼神再狠一点，对对对……姜郁老师表现得很好，来，继续看着那里，凶一点，对对对……”
花芸：“？？？”
哦，是她不专业不懂。
可是她也敢说，姜郁这眼神简直就是真情实感地想要吃人好不好？！
就这样，花芸僵在原地，心里直发毛，连要和齐怀安磨合默契也忘了，一直到姜郁拍完整租图片，她才松了一口气。
姜郁拍完照片从摄影棚出来，在花芸和齐怀安身边停下，先是看着齐怀安，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地打招呼：“齐老师。”
“你好，姜郁。”对方的气场太强大，似乎还在拍摄的状态没有缓过来，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盯得齐怀安下意识地欠了欠身。
姜郁轻轻点头，转而看向花芸：“前辈。”
这回倒是笑了，眼尾上挑起来，不过配上那双炽热地眼睛，意味却不同，花芸怎么看也怎么觉得他是在挑衅，不仅挑衅她还包括齐怀安！
“你……”
花芸一口气不顺，想要跟他理论一番，但想了想还是只能忍住，有句话叫伸手不打笑脸人，而且还是在齐怀安身边。
算了，保持良好形象好好追求真爱才是头等大事，花芸略过姜郁，转身对齐怀安笑：“齐老师，走吧，摄影老师都准备好了。”
“嗯，好。”齐怀安有些愣愣地点头，转身跟着走上摄影台。
期间他回头看了一眼正步伐散漫地往化妆间走的姜郁，心头莫名涌起一股感知，像是当雄性猛兽面对领地时自然而然地向同性施加出的威胁。
而他刚刚似乎，感受到了这种威胁，至于领地是什么，他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花芸，一瞬间失了神。
“那个……齐老师，眼神深情一点，就像刚刚练习时那样，稍微调整一下，谢谢配合！”摄影师从镜头前探出头来，有些纳闷，刚刚镜头里齐怀安的眼神看上去有些害怕？
花芸那么漂亮动人一个小姑娘，他怕什么？
摄影师一时没想明白，权当自己看走了眼，继续投入工作。
一组图拍下来，除了一开始齐怀安没有找到感觉之外，其他的拍摄都很顺利，但花芸还有一套裙子要拍，工作室人手不够，还有陆陆续续来的其他艺人在等着做造型，工作人员就把裙子给花芸拿过来，让她去最里面的一间小休息室换。
花芸抱着裙子一个人去了摄影棚后面，大家都在前面忙，过道上没有人，最后一个休息室的门虚掩着。
花芸没有来过，见门上写着休息室三个大字，料想工作人员刚刚说的应该就是这里没错，她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对不起，走错……”一推开门，抬眼就看见坐在门边沙发上低头打游戏的姜郁，花芸下意识撤回一只脚就要走。
可她还没来得及关上门，搭着门的手就被不知什么时候起身走到门边的姜郁擒住，整个人被他很轻松地拉进门里，随后“砰——”一声，休息室的门被他单手压上。
“前辈没走错。”姜郁擒住她一只手不放，把她圈在门板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虽然拍摄时那套暗黑系的衣服换下来了，但松了一些的发胶让梳上去的头发散了几缕下来，遮在他微眯着的眼睑上，加上他似笑非笑的神情，看得人不知所措。
第12章
“松手。”花芸抽手挣扎。
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特别是还面对嘴上笑着喊前辈，手上力道却分毫不减的姜郁，花芸直觉心里没底，这下越发肯定他在时刻盯着自己，不然为什么她都已经处处避着他了，却还是躲也躲不过？
姜郁不但没有松手，反而顺着手腕往上，将花芸的整只手包裹进他宽大的手掌里。
看着花芸因怒气染红的脸，他收起了浅浅的笑容，问：“前辈今天，笑得真好看，工作很开心吧？”
“关你什么事？松手。”花芸还没搞清楚状况，也听不懂姜郁的胡言乱语。
“的确不关我的事，”姜郁点头，“只是有点羡慕齐老师。”
他松开花芸，不过依旧没撤开按在门上圈住她的手。
花芸的手腕得以逃脱桎梏，活动了一番，对姜郁的一番话更加迷惑：“你羡慕他干什么？”
“羡慕他能和前辈合作这么多次啊。”姜郁说着撤开身子，长腿一跨又坐回了沙发上。
周围的压迫感消失，花芸镇静了很多，她低头理了理手里拿着的裙子，没好气地对姜郁说：“少阴阳怪气，别以为你叫我几声前辈，我就真会以为你纯良无害。”
姜郁靠在沙发上，一脸无辜地抬头看她：“我是真的很想和前辈合作，就像今天一样，牵着手拍图。”
牵着手拍图？
花芸在心里冷笑一声，又在说齐怀安的事？看来她没有分析错，姜郁和齐怀安很多资源都会撞，他现在表面上是在跟她周旋，但其实是在跟齐怀安暗暗较劲。
“好好拍戏，你也可以。”花芸顿了顿又补充，“不止可以和我合作，等你转型稳定之后，整个圈子里的影视大咖，你想和谁合作就和谁合作。”
花芸不过就是在搪塞他，其实就姜郁现在这个国民热度和专业能力，即便是没有稳定下来，也是有很多老前辈愿意和他合作。
不过他愿意跟她打太极，她也乐意奉陪。
“前辈，”姜郁突然又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慢慢走向她，“我可喝不惯鸡汤，不如和前辈走走捷径吧？”
“什么捷径？”见他又走近，花芸往后退了一步，被逼到墙脚，“没有什么捷径，你赶紧出去，我要换衣服。”
“没有吗？那之前在天鹰盛典的化妆间……”姜郁说到一半止了声，后半段话不言而喻。
“我说过了，记者不是我叫的，而且我也和你解释不清，你爱信不信。”花芸对于他拿着炒绯闻的事不放，有些生气。
爱信不信的话一出，姜郁也冷了脸，眼神和方才拍图组时的冷意，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走到门口，手搭上门把，偏头看向墙角边的花芸，冷声：“所以你现在就把目光放到齐怀安身上了？”
花芸被他看的一愣：“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莫名其妙。”
姜郁冷笑一声，不置可否，旋开门把要出去。
“等等。”花芸叫住他。
他顿住脚步，没回头，不甚耐烦地等着下文。
“那件礼服，我会让贝淼去拿，谢谢了。”
“扔了。”话音一落，没有半分留念，姜郁摔上门消失在花芸视线里。
……
扔了？！
花芸难以置信地看着紧闭着的门，愣是没想明白，她什么时候又惹到这个祖宗了？说扔就扔？！
花芸心中郁结着一口气，闷着头把衣服换好，推门出去的时候已经没有再见到姜郁了，齐怀安还在等着她拍照，她收拾好心情，把最后一组图拍完。
杜宁来接花芸的时候，见她一脸垂头丧气，吓了一跳：“哎呦，亲爱的，谁惹你生气啦？”
“杜宁姐，”花芸哭丧着脸，“桑马老师的那件夜色留光，可能找不回来了……”
杜宁一愣：“淼淼刚刚来电话说，桑马团队那边已经拿到礼服了呀，不是你给寄过去的吗？”
“嗯？”花芸也愣住了，姜郁不是说扔了？
“怎么啦？”杜宁挽着她的手往车上走，“既然礼服找到了，就别丧气了，你现在休假了，开心一点嘛！”
“没事……”花芸没缓过神来，木木地点头，跟着杜宁往车上去。
这个姜郁，他是小孩子吧？真是幼稚……
得知礼服物归原主，虽然跟姜郁之间还是很别扭，但是坐上车之后，花芸还是给他发了一个谢谢，不过她已经料想到对方不会回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