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香脸一红:“多谢苏姑娘了。”
苏卿怜笑道:“不谢不谢。”
其实苏卿怜也知道徐湘湘原本是准备去除她的奴籍,让她正常嫁人的,但是梅香不肯,她能够理解梅香,从小和徐湘湘这样的人长大,得到的是关怀,去了外边,怎么适应?
看梅香进来伺候,徐湘湘便笑道:“你是新娘子,要多休息几天,我这里难不成缺了你就不成了,便是要伺候我,等你成婚了再来就是。”
徐湘湘便笑:“傻丫头,日后你跟了常寿,你们就把日子过好,磕磕绊绊的便过去了。”
听徐湘湘提起常寿,梅香脸一红:“他…他倒是好。”
可不是好吗?知道她有时候守夜累了,不知道从哪儿弄一个烧饼给她,平日胭脂水粉隔几个月便会拿来给她,甚至她身子不舒服不敢让人看出来,他也偷偷帮她买药方。
瞧这个样子,徐湘湘偷笑:“是很好。”
沈矜回来看着徐湘湘翻看《诗歌》,不免好奇:“你看这个做什么?”
“还不是为了明儿的诗文会,我听说那位总督夫人是个雅人,又是个才女,我虽然以前也学过,但成婚之后,极少看书,明儿可不能为你这位状元爷丢丑啊。”
原来是这样,沈矜笑道:“这有何难?我帮你捉笔便是了。”
“你帮我捉笔?”徐湘湘欣喜的看!看着他,复而又摇头,“这不太好吧,万一被人发现了,也不好呀,再说你也不知道她要出什么题目呀。”
沈矜摊手:“那还能有什么?六七月无非就是蝉鸣,荷花,或者像你这样怕热的,随便写写不就好了。”
说的轻松,徐湘湘冷哼,“那要写到什么时候啊,又要对仗,又要应景,还得不俗气,算了你本来这些日子事儿多,我不耽误你了。”
随便写写可不成?写的不好还不如不去呢,真是的,她好歹也是状元夫人呀。
“哪里要那么久了,我现在就能帮你做出来?你先去美人榻上眯一会儿吧,吃点点心,过一会儿我就写好了。”
既然他这么说了,徐湘湘便真的去美人榻上了,她还道:“可是你也不能写的太有你的风格了,这样,旁人会看出来的?你要写的跟我本人像才行。”
跟她本人?沈矜不解:“你可出过什么诗册,随便说几句我听听,我按照你的风格写便是了。”
随即,徐湘湘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我没有出过什么诗册。”
拿了一块蜜瓜做的点心,嗯,真甜,再看沈矜正挥斥方遒,她撇撇嘴,头一回作弊,感觉还挺奇妙的。
写完之后,他吹了吹纸上的墨迹,再往后喊道:“湘湘姐姐,帮你写好了,你看看有没有哪儿要改的?”
“这么快。”她第二块点心才刚刚吃完呢。
沈矜递给她,“快看看。”
徐湘湘看过之后方惊艳,“这也写的太好了吧,哎呀,都不像是我写的了。”她有几分不好意思的看着沈矜,方才还怕人家是随手之作,现在只剩下感叹了。
字也比她写的好,诗不必说,更是非常华丽优美,用词遣句更是精准,别提皇上极爱他的文章,便是她也爱呀。
沈矜宠溺一笑:“傻瓜,你怎么这么傻,你不说是我写的,谁知道呀,我又不会说什么,真是杞人忧天。”
看他还用手摸自己头发,跟摸小狗一样,徐湘湘跟着了魔似的,还扑上去蹭了蹭,沈矜更是怔愣了一下,又无奈的抱她进怀里,“这个傻丫头。”
第137章 被打脸了
丁夫人萧氏生的柔弱异常,按照年龄来算,她是快四十来岁的人了,可是身着珍珠白长裙,罩上一个浅绿色的褙子,行动处如弱风扶柳。
她身边站着一位打扮的艳丽的女人,看妆扮应该就是苏卿怜前些日子所说的丁总督后院那位嚣张的妾了,此地官员除了总督,便是巡抚夫人最大了,也因此徐湘湘进去受到了礼遇。
萧氏柔声道:“早就听说沈巡抚是个才学极其出众的人,见了你,方才知道什么叫做男才女貌。”
感情是没见过沈矜才说的出男才女貌来,徐湘湘笑道:“原本您来赴任,是我该跟您接风的,却不想倒是您先请我过来玩,还真是惭愧呀。”
萧氏淡笑,此时秦宝心过来了,秦王妃对她倒是淡淡的,只萧氏身边那个妾倒是不错,安排的井井有条,但是萧氏好像对这个妾的一举一动都无感。
提起诗会,萧氏眼眸里才有光,“咱们女子生来就不易,我总希望大家都跟姐妹似的。”
徐湘湘觉得莫名,却见秦宝茹立马接话:“丁夫人真是菩萨心肠,我也是如此想的。”
诗会上果然是以荷为题,因为昨晚早已背熟,徐湘湘下笔如有神,很快便写好了,再看看左边的秦宝心抓耳挠腮,她小声跟徐湘湘道:“我压根都不怎么识字?”
这不是看她出丑吗?
且看秦宝茹,她就知道她又要被嘲笑了,还好秦王妃去旁处避暑,否则又要被嘲笑了。
这个总督夫人也真是奇怪,跟不食人间烟火一样。
再说把她们写的诗收上去之后,徐湘湘以为就无事了,反正这种场合,无非是应个景,难不成还真的准备当才女啊。
没曾想,萧氏居然如此较真。
她先是赞扬了徐湘湘的诗一句,又道:“我观看其文风,沈夫人能不能跟我们说说,是如何用韵脚的?”
徐湘湘心想自个儿哪里知道啊,又不是她写的,故而只是随意道:“我不过有感而发!发罢了。”
只见萧氏身边的妾连忙道:“夫人,状元郎的夫人肯定不会错的。”
其实大家心知肚明,这种场合哪里真的为了参加什么诗会而来,纯粹是为了她这个总督夫人的面子罢了,如此较真倒是让人难堪。
萧氏遂又出了一道以玉环为题的诗,她这种举动就是明晃晃不相信徐湘湘了,徐湘湘也不气馁,她虽然写的比较慢,但是随意胡诌几句还是会的,这次她写上去之后,萧氏看着摇头:“相去甚远。”
就像秦宝心这种压根不会的,反而不会被批评,而徐湘湘这样的,萧氏觉得情况太恶劣了,不会可以说不会嘛,还玩这种把戏。
看到徐湘湘吃瘪,秦宝茹心里可痛快了,但是马上她就摸到窍门一样,反正她怎么讨好徐想象中,徐湘湘也对她也不好,还因为一个沈矜,秦王妃对她比以往差太远了,她相公的官职也被换了,如此看来倒不如讨好丁夫人。
她非常投其所好道:“丁夫人,子曰,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为知也,我才学不好,还希望您能教教我。”
萧氏果然看了秦宝茹的诗,方才道:“要我看,评你第一倒是合适。”主要是徐湘湘第二首和第一首的差距过大,反倒是秦宝茹两首虽然都不惊艳,可是在来的人中,整体水平偏好,所以评了秦宝茹。
出了个丑,徐湘湘回去的时候就闷闷不乐,沈矜连忙问:“怎么啦?”
徐湘湘便把这些事说了,沈矜笑道:“不过就是个诗会,萧氏未免也太认真了吧。”
他敛起笑容,“你觉得她是故意为之吗?”
如果是故意为之,那就是针对她了。
徐湘湘摇头:“应该不是故意为之,可能就是一开始见我写的太好,所以希望我侃侃而谈,可说真的,我没想到她会这么较真,算了,说真的,还不如我自己写呢。”
“都是我的错,跟你有什么关系。”沈矜听说不是故意为之,他就会判断,这位丁总督八!成倒不是特地针对她。
“那我怎么办呀?她若一直开这种诗会,还逐一评头论足,我可受不了。”她可不是什么心胸宽广之人。
沈矜安慰道:“你也别置气,总之还是我做的不对,害了你了。”
“不会呀,我就是没想到有人这样,总之也是我自己做的不对,还害了你。”她还是有点歉意的,平生第一次不动脑筋,就被人闹大了。
此时萧氏正和秦宝茹说的极为畅快,秦宝茹笑道:“丁夫人对我们女人可真好。”
萧氏一幅爱护的表情:“我们女人原本就活着不容易,无法与男子匹敌,所以更要自怜自爱,能够懂诗词歌赋怡情养性是极好的,若是可以,我宁愿不要这身身份,凭是什么贩夫走卒,至少过的自由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