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杀止杀不会是最好的方式。爹不明白,我也会让他看的清清楚楚。
“断浪,你不要这么急着出去。万一又受伤了怎么办。”
“幽若,你是把当做瓷娃娃了?”断浪持剑来到了习武场,“手好像都钝了。”
“那才好。省的你又出门替我爹办事。”
“没办法,女婿也是一子。”
“我可还没答应你。”幽若递给他一碗汤,“鸭血汤,保证你这两天就生龙活虎起来。”
“我已经补的快成血牛了。”
“意思是说,你担心自己虚不受补?”
“虚什么呢?幽若,你信不信我单手就可以抱起来几个你。”
“你想抱起来几个?”幽若回他一个阴恻恻的注目礼。
“你一个就够了。”
“大小姐和断堂主感情真好。我以前还以为,风少爷会成为大小姐夫君呢,真是世事无常。”
“那不是我们下人能去感慨的东西。”
“小玉,你怎么了?”
“只是突然有点羡慕大小姐,你说,我们以后也能有一个像断堂主一样的爱人吗?”
即使被背弃,也不改初心?
“怎么可能?我们只是丫鬟啊。”
丫鬟就不可能吗?小玉被自己心中一闪而过的想法吓到了,面色苍白起来,“不说这个了,今天我还有洗衣服的活。”
“小玉太认真了。”
“也是,做洒扫丫鬟的月钱可不够她还清家里的债,自然得更努力才行。”
丫鬟的议论纷纷,自然和他们二人无关。
“断浪,等你伤好了,下次习武也叫上我吧。”
“怎么,你也要奋发图强了?”
“你是看不起谁呢。”幽若坐到他身边,“我虽然打得赢大师兄,但那也是因为我资质不错,可想要打赢风、云师兄,却又力有不逮了。每次他们二人找我爹复仇,我除了远远看着,也就只能做点拖时间的小事,完全就帮不到我爹。”
“你不给我添麻烦,就是最大的帮助了。”
“爹。”意识到自己不自觉就和断浪靠太近,幽若端正好了坐姿,“你老人家怎么想起来湖心小筑的练武场了?你不是现在该去动员天下会的属下吗?”
“断堂主不在,我这动员也是缺个人。”
“属下见过帮主。”
“断浪不许去。”幽若拦在他面前,“他身上的伤还没有好。”
“习武之人这也算是受伤?幽若你不要因为自己的妇人之仁,误了帮内大事。”
“幽若,我和帮主先行一步。”
“我也要去。”幽若固执己见地走近雄霸,“我也是爹的女儿,难道没资格参与帮内大事?再说了,天池十二煞全部浮诛,不也是缘于我的计划?”
“那就自己跟上来。”
“是。”她挽住断浪的手。
“走个路还要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
我就不信你以前不和娘拉拉扯扯的。反正你就是看不惯断浪罢了。不管怎么想,幽若还是听话地松开了手。
动员会里很多老面孔不在了,却也有了很多新面孔。天下会还是跟以前一样生机勃勃,真是再好不过了。
“见过帮主。”从下方传来的声音可谓是震耳欲聋。权势难怪令人向往。爹也是迷失在了这样掌控一切的欲望中吧?
不出所料,爹想和大家商议的是风、云师兄的事情。这次倒是不专程嘱咐谁了。也对,吃一鳖长一智,爹终于明白:靠极个别人的努力,根本什么都做不到。
“女儿有一计,示敌以弱。”
“说。”
“风师兄的弱点显而易见,同情心可谓是他的死穴。他不会对普通人下手。我已经把天下会所有的看守换成了对天下会深信无疑的普通百姓。而我们只需要坐收渔翁之利,等到风云不和即是最佳的机会。”
“大小姐此计甚妙,可是,我们怎么能确定他们的反目是真是假。”
“是啊,他们完全有可能对我们演戏。”
“诸位尽可安静。”幽若笑容清浅,“我这里还有第二计和第三计,不过这就不方便告诉所有帮众了。”
“大小姐是怀疑我们之中存有叛徒?”
“当然不会。可是,最后会误事的反而往往不是叛徒,多此一举的衷心也不竟然就是好事。我这个人唯一讨厌的就是那些画蛇添足的人了。
“这件事我就全权交给幽若负责了。”雄霸满意地点头,“出问题的话,我也会唯你是问。”
“放心。”
“还有,之前天池十二煞负责的事情,暂时交由断堂主处理,大家有意见吗?”
“断堂主不也叛了我们天下会?”
“没办法,谁让他是我们大小姐内定的夫婿呢。上头有人就是缺不了机会。”
帮众们碎碎念的声音并没有放低,似乎本就是存心要让他听见。
“有意见的,擂台上见,生死不论。”断浪淡定地接过雄霸手里的帮务。
“好好做。断浪,你既然想要往上爬,我就给你这个机会,你可不要让幽若失望了。”
“属下听令。”
动员结束后,幽若不满地嘟囔,“爹绝对是故意的。我听说,爹还对别人许诺,能赢你的人,都能去争取我的芳心。什么鬼?他明明就知道,我喜欢的人是你。”
“幽若,我也想成长到与你相配。”断浪摇头,“至少,这一次帮主是真的给予我机会了。”
“失败也没关系。”
“连你都来打击我?”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即使你失败了,我还是会陪在你身边,生死与共。”
“我明白。”
拜无名为师
“无名前辈。”
“你是?”老者看着来人。
女子大约年芳二八,面容姣好,气度不凡,实在猜测不出出身如何。比起江湖人士,倒更像是养在深闺之中的大家闺秀,一颦一笑尽显脱俗。
“我是雄霸的女儿幽若,未身处江湖之中,也没有闯出任何盛名,也难怪前辈不知我是谁了。”
“你是为何来找我?别告诉我是偶然路过,你分明一开始就知晓我是谁。”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九霄龙吟惊天变,风云际会潜水游。我来寻前辈,自然是为了泥菩萨的预言。”
“那与我无关。”无名正要离去。
“呵呵。”
忽而听到女子的笑声,他停下脚步,满怀不解问道,“你笑什么?”
“前辈被誉为武林神话,功力可以说是远超我爹,却不与名利做伴。之前您做的也都是侠肝义胆之事,甚至想阻止我二位师兄的复仇计划。”幽若轻轻拍手,“前辈真是令人佩服。”
“我不过是担心他们二人又将让江湖风波不止罢了。可是,步惊云有一句话确实说的没错,雄霸该死。”
“哦,愿闻其详。”
“你作为雄霸的女儿会不清楚?一桩桩的灭门惨案难道还不足够证明?”
“云师兄潜伏在我爹身边,为我爹办事不是一两年的事情。那些年他为了潜伏大计,灭了多少人满门就不说了,他还为了大局杀了继父的孪生兄弟。杀了剑圣的真身,只因为他认为只有自己有资格亲自向我爹复仇,别人杀了都不算。”幽若依旧不卑不亢,“风师兄性子一贯良善没错,叛我爹也是因为屠村之仇,可说白了他不过只是个腻烦了打打杀杀,想要脱离江湖、不染血腥的逃兵,这不是与现在的前辈如出一辙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
“两位师傅都曾是我爹弟子,可谓是我爹曾经最好用的两把刀。既如此,前辈尚不知道我要说什么吗?江湖就好比朝廷,最上面的施令之人固然可恨,可下面的同样也是万千冤魂都想要去索命的刽子手。前辈认为,我说的可有错?”
“这些大道理,你还是留下说给他们二人吧。”
“听说前辈曾向亡妻立誓,此生不染血腥,所以你明明知道我爹恶贯满盈,我二位师兄也并非善茬,选择做的是想要阻止他们向我爹复仇,没错吧?”
“那又如何?我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可不是为了你们天下会。”
“当然,前辈你没有任何让人指摘的地方。我来这里,只是为了问前辈一句话,江湖之中金盆洗手后的人,还是恶人吗?”
“你要劝你爹金盆洗手?”无名总算有点惊住,“可是,你想的太少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雄霸的野心不是如此轻易能终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