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那么贪婪好战?”Orm冷笑一声,向着台阶下走了几步,“据我所了解的你们人类历史,每一次遇到与自己截然不同的文化或者种族的时候,你们的第一反应就是征服。看看你们当初占领美洲时如何屠杀那些印第安人、如何占领他们的土地?再看看历史上你们为了不同宗教习俗而发动的战争有多少,死了多少人?黑人从十六世纪开始就被奴役,直到现在也仍然被视为异类。踩在那些尸体上,你竟然告诉我人类不是贪婪好战的种族?”
“Orm ! ”Arthur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警告和威胁。
Orm却根本不理会,一步一步走到超人面前,针锋相对地继续说着,“还有,两个月前那场海啸,我把你们丢给我们的垃圾不过还回了一小部分。那就是你们对海洋造成的伤害,仅仅是九牛一毛,还有无数已经濒临灭绝的鱼类、被石油严重污染的水域。人类目光短浅,唯利是图,根本不管自己的行为会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请问,正义联盟可以改变人类的本性么?”
超人毫不退让,深沉的视线里沉睡着星球的力量,“不错,人类犯过不计其数的错误。但是更多的人向往的仍然是和平。你只看到了人类的一面,却没看到那些努力生活、努力想要做正确的事,努力为了公平和正义为了受到欺辱的人群争取权益的人。他们的数量绝不比贪婪的人少,甚至更多。我承认任何地方都会有邪恶的存在,就算在海洋里,你能否保证没有任何一个亚特兰蒂斯人是贪婪短视的?但重要的是,人们是不是在努力吸取教训,是不是在努力创造更好的未来。如果你说人性如此,别忘了亚特兰蒂斯人与人类本是同源而生,只不过你们因为一场意外沉入海底,而他们却留在了地上。若说是人性,亚特兰蒂斯人与人类又有多少区别?”
Orm眼睛中燃烧着冰冷的怒色,刚要开口,忽然听到母亲的声音,“我相信陆地人人性中的善良,因为我也曾生活在他们中间。但如果人类中有些势力妄图染指我亚特兰蒂斯,我们也绝不会坐以待毙。释出善意需要双方的努力,绝非我亚特兰蒂斯一方的责任。希望你们可以谨记这一点。”说完,她温和地看向自己的次子,“Orm,退下吧。”
Orm不愿违抗母亲的命令,只得作罢。
他觉得这五个人虽然强大,但未免太乐观天真了。
交谈结束后,亚特兰娜提出要宴请五人,感谢他们在陆地上帮助了自己的两个孩子。Orm本不愿出席,但他毕竟是亲王,要顾及皇家的礼仪和颜面。他换下了黑色的盔甲,穿上一件刺绣着深紫色海水纹缀着银色鱼鳞的黑色正装上衣,和同样风格的长裤。黑色的布料流转着眩惑的彩光,银色纽扣一直扣到竖起的领口,显得整洁优雅,一丝不苟。金发仍旧如以往一般平整地向后梳好,发丝如背鳍一般汇聚在后脑。他进入被气泡包裹的宴会大厅的时候,发现所有的贵族都来了,整个弥漫着幽蓝光芒的宫殿热闹非常,无数散发着各色光彩的水母在空中沉浮不休,张灯结彩宛如过节一般。
舞厅中间一群鱼人国的舞姬正在一片漂浮在空中的球形海水泡中跳着飘逸轻盈的舞步,周围原本漂浮在空中的座位现在也都整齐地摆在地面上。正义联盟的人坐在离王座十分近的位置,而他的哥哥就坐在正中的王座之上。
Orm一进来,亚瑟就看见了他。他很少看到Orm穿着盔甲以外的衣服,而今天这一身……不得不说真是非常好看。
黑色的布料趁得Orm的皮肤愈发白皙,流转着大厅里漂浮的幻彩幽光,合身的剪裁突出了Orm宽肩窄腰、强健而不突兀的完美身材,偏偏又扣得那么紧,让人心中有无形的爪子在不停抓挠。他赶紧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掩饰自己的目光。
而Orm也状似不经意地看到了Arthur。今天的Arthur也没有穿着盔甲,而是一套金黄色的正装,同样颜色的曾经戴在自己头上的王冠此刻虽然易主,却莫名合适,Arthur狂傲而危险的气质给黄金也增添了一分性感而霸道的味道。仿佛这个世间,再也没有人能镇得住这般张扬夺目的色彩。
Orm走到王座下属于他的席位边。王座之畔的母亲身着美丽的银色鱼尾裙,端起酒杯冲他微笑着。他也不得不拉扯自己的嘴角,对母亲点了点头。
坐在Arthur身边的湄拉今夜也格外迷人美丽。流光溢彩的长裙迤逦在地面上,红发上缀着光彩夺目的宝石。她此时凑到Arthur身边说了什么,引得Arthur哈哈大笑起来。
Orm转开了视线,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从陆地上进口的葡萄酒。贵族们也是在Arthur成为海王后才开始接触到酒这种需要在干燥的地方品尝的“饮料”,并且大受好评。就算是不能呼吸空气的平民也常常想尽办法弄到一些,把酒液散在海水里再吸入。一时间每天都有不少醉酒的人晕晕乎乎飘在海水中,还产生了醉驾的问题。于是亚特兰蒂斯立法议会不得不迅速出台一些禁止醉驾的法令,每天都有巡逻的士兵四处抽查。
只有零星的几个贵族来找Orm敬酒,其余贵族仍然尽量地避开了他。谁都知道他现在的身份有多么尴尬和危险,任何与他走得太近的举动都可能引来怀疑。戴着呼吸辅助器的穆克也终于找到机会与他见面了,敬酒的时候,Orm只低声对他说了一个词:“等待。”
穆克抬起银白色的双眼,沉默着点了点头。
超人也主动与他攀谈了一会儿,说着什么希望将来有机会希望可以更好地交流甚至合作云云。他也只是礼貌性地回应了几句。
酒过三巡,狂欢的氛围更加浓厚,很多贵族都凑到舞池中间跳起舞来,Arthur与湄拉也一起跳着,湄拉那水母裙摆般的长裙旋转出一片星辉灿烂,不少贵族小姐都在私下议论,说陛下和泽贝尔公主好般配啊。
Orm的心情却越来越糟,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关系,他觉得身体越来越热,身上开始出汗,到后来甚至有一点点呼吸困难之感。
他不知道的是Arthur也开始觉得身体发热,热到汗液从他的额头流淌下来。他匆匆结束了与湄拉的舞,回到王位上。而湄拉则欢快地与维科跳起舞来,也没有注意到Arthur的异常。
Orm难耐地揭开了领口的纽扣,却还是觉得难以缓解。汗水不受控制地从身体里渗出,被衣衫吸收。
却在此时,一股难以形容的瘙痒开始在身体里蔓延,如细密的触角,缓缓延伸向下。那热浪翻腾着,如洪水猛兽般扑向下身,而后穴竟也开始细密地发起痒来。
Orm碰倒了酒杯,面现慌乱。他的分身竟开始硬了起来,而他的脑子里,也突然充满了Arthur上身赤裸虎视眈眈凝视着自己的画面。他猛然站起身,甚至撞倒了椅子,跌跌撞撞地往王宫外逃离。
好在没有什么人注意到他。
他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这种感觉……这种热到难以忍受痒到难以形容的感觉,他记忆犹新。
算一算日子,今天距离石榴事件,正好是一个月的时间。难道……那种影响竟然不是一次性的?!
他体内的力量开始迅速流失,双腿也开始发软。他的脑子里渐渐只能想到一个人——Arthur。他感觉自己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呼唤这个名字,他渴望着闻到Arthur身上浓烈的雄麝气息,渴望着那双粗糙的大手狠狠地揉捏他的胸膛,扳开他的双腿,碰触他的分身,渴望Arthur的牙齿噬咬自己的皮肤,用舌头舔去每一滴汗液,然后用他那巨大到骇人的凶器,狠狠地插到自己的身体里!
不行……不行……不能再来一次……他必须离开,必须趁着错误再一次发生前离开……
他冲出了气泡,感觉冰冷的海水包裹住自己的身体,稍稍带走了一些难熬的体温。他一口气还未松下来,便觉得热浪更加猛烈地席卷而来。
此时此刻他身在皇家花园一颗巨大的珊瑚树下,他不能走得更远了,因为他和Arthur之间的直线距离已经差不多到了极限。他用手扶着珊瑚树,双腿软到难以站立,不得已跪了下来。他痛苦地喘息着,思绪混沌,隐约又在担心有人经过会看见他的丑态。
怎么办?他快要忍不住了……
此时一名经过的侍卫看到亲王跪坐在珊瑚树下,喘息粗重,似乎十分痛苦的样子,于是凑近询问道,“Orm殿下,请问是哪里不舒服么?需不需要叫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