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秉很无奈:“都是我的错,您想骂就骂吧,毕竟等我去了其他地方赴任,您想骂也骂不上了!”
田父想到儿子即将远行,心里又痛了起来,不舍又骄傲,口里却道:“我写信去骂!”
田幼薇心不好,以往听着很可乐的父子吵架,这会儿听着只觉得烦,索出了门,骑着马往街上走了一圈,发现自己停在建国公府附近。
她原本想要进去打听邵璟的消息,想想邵璟好像特别在意她和小羊单独相处,就折准备离开。
谁知后竟然传来殷善的声音:“田姑娘!”
田幼薇回头,但见小羊和殷善骑着马,刚好走到附近,这是撞上了。
她就大大方方地折回去,笑着抱拳行礼,很直接地道:“我几天不见阿璟归家,也没收到消息,很担心他,知道他在为公爷办事,就来打听一下。”
小羊笑道:“他很好,放心吧,我不会让他出事的,我还想要他替我办更多大事呢。”
田幼薇就道:“那我先走了。”
小羊道:“不进去坐会儿么?我点茶给你喝,才得到的新茶,很好。”
田幼薇笑着拒绝:“不了,我还得去铺子里做生意呢。”
小羊道:“那行,你替我带个信去给廖先生,经界法的事办得差不多了,陛下已经应许,接着就是讨论磋商细节,先要成立经界所,让田二哥明天过来找我,他的差事来了!”
田幼薇很高兴,她甚至替田秉打算好了,等到廖姝和田秉成了亲,就让廖先生父女陪着他二哥去赴任,有廖先生盯着,不怕她二哥犯错。
这种差事很容易就能立下功劳,晋升也很快。
想着家里大概还在吵架,她就去了铺子里,生意还是很好,请来的掌柜是地道的临安人,对临安的风土人很熟,做生意是一把好手,基本不要她cāo)心。
她在铺子里坐了会儿,想的始终都是邵璟,觉着实在难熬,索骑着马出门闲逛。
谁想走到国子监附近,忽见前方有一人忙忙慌慌狂奔而来,后头还有好几个人在追。
她摸不清楚况,连忙收了缰绳往一旁让,却听有人大声叫道:“骑马的小娘子,帮忙拦住这个恶徒!”
田幼薇一看,那个忙忙慌慌往前狂奔的,正是霍继先本人。
这可真是巧了!她不假思索地打马一鞭,冲上去拦住霍继先。
霍继先出乎意料的强,才看到她拦上来,立刻抓住缰绳硬生生将她的马拽住,抬头瞪着一双眼睛凶悍地瞪着她,杀气腾腾地道:“不想死就别管闲事!”
田幼薇有些胆寒,却还是扬起鞭子朝他的手抽下,冷声道:“放开!不想死就松手!”
“你找死!”霍继先一把抓住她的鞭子,反手一拉,想把她拖下马去。
田幼薇早有准备,另一只手从怀中掏出一把东西,扬手朝他扔去,喝道:“看招!”
霍继先见一蓬粉色带香的雾气朝自己劈头盖脸的扑来,心说不好,这大概是什么迷药,当即松开缰绳和马鞭,往后一跃,却不想刚好被追赶上来的邵璟撞上,一招锁喉。
田幼薇看到邵璟,欢喜无限,立刻就要叫他,却见邵璟就和没看见她似的,冷着脸带着霍继先就走了,只留给她一道冷漠的背影。
田幼薇的心跌到最差,气呼呼地回了家,暗自发誓她要是再讨好他,她就是猪!
田秉倒是没和田父吵架了,但是和廖姝在那看绣的鸳鸯帐啥的,看见她就喊:“快来看看阿姝做的这个多好看啊,比你做的好看十倍!”
田幼薇仰头看天,真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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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2章 刀锋
天色渐晚,临安的夜市繁华却才刚开始。
在夜市附近的一家勾栏里,灯火通明,前方是热热闹闹的杂耍、歌舞、相扑,后头却藏着一个安静的小院。
霍继先被人推到一间屋子里,头上的麻袋被猛地扯下。
光线刺入眼中,他不适应地眯了眼往前看去。
但见灯影下坐着一个男子,长得光华璀璨,龙章凤姿,世间少有,正是邵璟本人。
“哦,是您啊。”霍继先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您这是,帮谁做走狗呢?”
如意听到这话,就很生气,用力踢了他的膝弯一脚,喝道:“亡命之徒,跪下!”
邵璟没什么表情,淡淡地看着霍继先:“你认识我。”
霍继先满不在乎地露出一个怪笑:“长成这样,怎么不认识呢?见过一次就晓得了。甚至不用见,只要在人群中找最出色的那一个,也就记住了。”
邵璟心里很不舒服,抬眼看向屋内站着的其他人:“你们出去。”
这些人中,有几个是他的手下,自是无不从命。
有两个却是小羊的人,听着他这样说,就对视一眼,磨蹭着不肯出去。
邵璟淡淡地道:“公爷把这事儿交给我办,还说让你们都听我的,你们这是要违背公爷的命令?”
那两个这几天也见了他的手段,晓得他看着好说话,也很会做人,但真得罪了也不好相与,便拱一拱手,退了出去。
霍继先见邵璟打发走其他人,立刻站起身来,倨傲地道:“算你聪明,晓得什么能碰,什么不能碰。”
却见眼前身影一晃,寒光闪过,锋利的刀刃逼在脖颈处,隐隐刺痛,冰寒入骨。
“什么能碰?什么不能碰?”邵璟微微笑着,手上一用力,霍继先便觉着有温热的东西顺着脖颈流淌下去。
他不敢置信地伸手一摸,往灯下一看,红乎乎一片,全是血!
他的脸色顿时变了:“你想干什么?这是京城,天子脚下,你敢杀人吗?”
“我为什么不敢?”邵璟道:“你刚才不是说,我给人做了走狗么?死个把人算什么?自然有人收拾。”
“有话好好说……”霍继先试图推开邵璟的刀,却觉着手臂上一凉一痛,再看,好大一条口子,鲜血争先恐后地往外流。
饶是他胆大妄为,也被邵璟这种疯狂不要命的做法给吓着了,他赶紧捂住伤口,踉跄着往后退,嘶声道:“你想干嘛?”
邵璟掏出一块雪白的丝帕,慢条斯理地擦着刀,淡淡地道:“是你想干嘛?我没什么耐心,我数三声你不说,我就送你去见阎王。一、二、三……”
“三”字刚落地,邵璟的刀就朝着霍继先挥了下来。霍继先早有准备,忙着躲避要逃,却惊恐地发现,无论他往哪个方向逃,都被邵璟的刀封住。
只是一会儿功夫,他身上就添了大大小小数十道伤口,邵璟是真的想要他死,而且带着刻骨的恨意。
这种认知让霍继先感到十分惊恐,他不明白,自己和邵璟并没有什么接触,为什么邵璟这样恨他。
或者,人前温雅俊美大方仗义的邵小郎,其实是个疯子!
不能和疯子讲道理的,他大叫起来:“你就不想知道我是谁吗?”
又是一刀割在他的大腿上,鲜血直飚而出,以肉眼所见的速度,迅速汪了一大滩。
邵璟稳稳收刀,平静地道:“人体血脉有几种,其中一种只要割断,片刻就能流尽全身血液,譬如你此刻,等死吧。”
邵璟不再管霍继先,稳步走回案后,净手擦手,烧水点茶,舒缓而自然。
仿佛杀人这种事,他已经做了千百遍那么自然。
前所未有的恐慌吓坏了霍继先,他惊慌地捂住大腿上的伤口,跌跌撞撞地朝邵璟扑去,趴在地上轻声道:“邵爷,我不是您的敌人,我是来帮您的,我和老杨是一起的!您不能这样对我,您会后悔的。”
邵璟眼皮都没抬,随手一弹,一粒棋子砸在霍继先的额头上,距离他的左眼只差一寸。
霍继先不想死,他抓住邵璟的裤腿,缓缓抱住邵璟的脚,颤抖着道:“您是渊圣的次子,真正的龙子凤孙,我们是来帮您的。”
“胡说八道!”邵璟一脚将他踢飞出去:“你再编,再编!”
“我没有。不信您去问林祭酒!”
霍继先决定在自己临死之前将知道的事和盘托出:“……林祭酒早年也曾陷落北地,后来您被送出,大家又合力将他送回,让他一步步做到祭酒,为的就是帮您。他在渊圣面前发过毒誓的,我们这些人都听他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