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都怔住了,满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周围有人听到,也探头探脑向这边望过来。
赵伊绚的助理要疯了,刚要上去拉她,便见苏绍扬手一甩,将赵伊绚甩地一个踉跄,向后退去,正好撞在她的怀里。
苏绍眼神冷漠,透着不耐,冷冰冰道:“赵小姐在说什么?我记得我明确表示过,你身后站着冯公子,我没和他抢人的想法,让你不要再纠缠我。现在看样子是冯公子质疑你了?所以要把黑锅往我身上甩?”
这话说的云里雾里,可话里坏外的意思,是个人都听得明白。
周围人投射在赵伊绚身上的眸光瞬间微妙起来,圈子里干净人不多,赵伊绚是怎么上位的,大都心知肚明,可一脚踩着冯景然,一手还要去勾搭苏绍……
心也太大了点。
苏绍这话说的妙极,这样私密的事情,大家心里虽然抓心挠肝想继续看戏,可也没敢真的看下去,不过须臾,周围便只剩他们两人,以及扶着赵伊绚拼命低头减少存在感的助理。
赵伊绚的心一寸寸凉下去。
她抬手挥开助理,站稳在原地,抬眸看他,静静道:“温雪会喜欢你这样做么?”
苏绍满面戾气霎时浮现。
他咬肌紧绷,阴凉的目光扎在她脸上,忽而讥诮笑起来:“只要她开口,我一定听她的。”
他额角青筋跳起来,眼底血红一片,向前大跨一步,逼近赵伊绚,压抑着嗓子低声嘶吼:“你倒是让她开口啊!让她阻止我啊!让她再来保护你们啊!”
他恨极了,冷淡被撕开,痛苦浮现,在火焰映照下让人心惊胆战。
他再次逼近,逼得赵伊绚站不稳身子,狞笑着,压抑着:“这么久了,她怎么还不来?你告诉我,告诉我,她怎么还不来?!”
“你们,你们,一个个过得这样好,这样得意,踩在她的梦想上,被宠爱,被围绕,凭什么?凭什么?!”
赵伊绚眉目里浮现痛苦,她深深闭眼,眼泪肆虐,声音发颤,她抖着嗓子:“你不怕么?你这是在犯罪。”
苏绍所有的情绪一刹那收的干干净净,他嘲弄,讥笑:“所有人都以为这是意外,你以为,我会让人抓到我的把柄么?”
“或者说,你去告发我啊,嗯?”他肆无忌惮地笑起来,看着她面上的痛苦难言,心头快感喷薄。
“这次是她运气好,我可不敢保证下一次……”他歇斯底里的笑,微微弓腰,凑近她耳畔,轻言细语,如蛇吐信,“说不定……下一个就轮到你了哦,赵小姐。你……准备好了么?”
赵伊绚浑身一僵。
苏绍已收了表情,冷漠与她擦肩而过。
……
车上隔板缓缓升起,后座刹那隔绝成一个小世界。
应辞许掀开盖在谢汀身上的衣服,沉着脸去为她解开绑在身上的绳子。
他两只手掌都被灼烫出大片伤痕,触目惊心。
可他仿佛感觉不到疼,面色冷沉,唇角微绷,一下下去撕扯。
谢汀手腕已经被粗糙的麻绳磨破,泛着大片大片迤逦的红。
应辞许不过动手一瞬,她便咬唇压抑着轻嘶出声。
应辞许眉目间阴冷一闪而过。
她手臂内侧,被火滴出几个鼓鼓的水泡,泛着光,稍一触碰,就疼到心尖。
这点疼其实算不得什么。
可她躺在他怀里,鼻端嗅到那股熟悉的冷松香和烈火烧灼后灰烬余味,那一点细微的疼痛让她一下子眼眶就热了起来。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软绵绵的:“我疼。”
应辞许扫了眼她表情,轻声笑了下。
他探身,摸索了两下,手里多了把刀子,直接将绳子割断。
桎梏尽除,谢汀手空落落的,一下子垂在身侧。
应辞许抬手捏在她没有伤口的手肘,往上一挂,直接将她揽在怀里,手臂圈在他脖颈。
他手臂箍的很紧,重重的、重重的,像是要把她深深按在怀里,嵌在心口。
两人脸颊相贴,应辞许声音在耳畔沉沉响起,带着半分沉笑,勾头轻轻咬了下她耳垂。
下一秒,他温热嘴唇含弄着她耳珠,齿尖摩挲,顺着耳侧往上,在她额角深深印下一吻。
他声音很轻,带着诱哄,半分宠溺,半分心痛。
“亲一下,就不疼了。”
第52章
谢汀的泪瞬间砸了下来。
她斜斜坐在他腿上, 手臂环着他脖颈,鬓边厮磨,已经亲密极了。
可这一刻却仍嫌贴的不够紧密, 他手臂用力箍紧她,她更深更重地揽在他肩上,只想这一刻把对方镌刻在自己身体里。
劫后余生,心头恐慌、焦虑、庆幸、失落交织, 谢汀控制不住地落泪,她一边抽泣着, 一边胡乱地蹭他,把眼泪糊了他一脸。
应辞许低声笑起来,揽着她,任由她在怀里发疯:“小狗……崽子。”
谢汀带着重重的鼻音,轻哼一声,扑上来张口叼住了他的嘴唇。
应辞许揽在她腰间的手微微一顿。
下一秒,咸涩的泪水与温热香甜的呼吸交织着扑过来, 女孩子甜软的舌尖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轻轻□□着他的嘴唇。
应辞许眸底暗火一刹那卷起风暴, 他抬手按在她后脑, 张口咬住了她舌尖。
细细的疼,带着麻痒,谢汀脊背霎时紧绷, 战栗席卷而上。
她细白的手指紧紧捏在他后颈, 下意识想要逃。
“撩完就想跑?”应辞许眉梢微扬, 懒洋洋地笑,眸底深黑火焰如有实质,舔在谢汀唇角,他手掌稍一用力,谢汀猛地向前扑去,重重撞在他唇齿间。
她闷哼一声,“痛”字还未出口,他便含了上来,把她的呜咽尽数吞没,嘴唇狠狠撕咬,又深又重地吻上了她。
长驱直入。
谢汀圈在他脖颈的手在微微颤抖。
她只愣怔一瞬,被他的热烈和疯狂瞬间卷走,她眼皮紧闭,眼角压下细细的褶皱,微微喘息着,用力地、热烈地迎了上去。
密闭的空间,空气逐渐稀薄,热度一丝丝向上攀升。
一切感官都消失了,秋天的风,夕阳的薄暮,树影从车窗婆娑掠过,可无人在意。
这一刻仿佛到了宇宙尽头,世界即将毁灭,慑人的幽暗阒静里,飞蛾扑火奔向灭亡之前——
也要和你抵死缠绵。
谢汀的泪又从眼角漫出来,在交缠的唇舌间浸染出一丝淡淡的苦涩。
这亲吻仿佛漫长到一个世纪,又恍若咫尺,她脸颊通红,与他额头相抵,剧烈地chuan息着。
应辞许眼帘半阖,一下一下啄吻她唇角,眼尾扫出半分浅淡的笑意。
“怕不怕?”
“不怕。”
“你来了,我就不怕了。”
……
车子开得飞快,他们和救护车堪堪前后脚到的医院。
应辞许将谢汀包的严严实实,将她从车上抱下来。
他手掌痛的已经麻木了,斑驳伤痕,暗红色血迹干涸在手心。
抬手抱她时稍稍用力,掌心伤口霎时裂开,鲜血涌出来,缓缓滑过他手腕。
周平一眼看见,正要张口问,便见他抬眸淡淡扫了他一眼。
周平叹了口气,转而道:“安排了双人vip病房,医生已经在了。”
应辞许微微颔首,抱着谢汀往住院部去。
谢汀脸颊贴在他胸口,手稍向下,蹭在他的腰间,拿食指轻轻戳他。
女孩子指尖微凉,软软地摩挲在布料上,贴着他的皮肤,一上一下地轻轻蹭,浅浅的麻痒。
说是戳他,这挠痒痒似的小动作,不如说是借着衣服的掩盖在撩拨他。
如同车里她软甜的舌尖,小心翼翼探他唇畔。
应辞许腰间肌肉紧绷一瞬,眼底卷起暗色,声音都沙了几分,垂首轻声叱她:“不许动。”
谢汀哼哼唧唧地,倒是乖乖把手指收了起来,可贴在他胸口的脸颊却不听话,小狗似的蹭他,呼吸闷在小小的空间里,他胸口都泛起燥热来。
她小声叫他名字:“应辞许,应辞许……”
应辞许叹气。
这个小混蛋。
他被她磨的不行,知道她想说什么:“我知道,张勇那边早已经交代了,你担心个什么劲儿?”
他步履如风,迈步向前走着,低笑声散在空气里,嘲她:“你乖乖配合,让我早点把你这个烫手的小累赘丢开,才好腾出手去做正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