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又羞又恼,碍于皇上看着,不敢反抗。
皇上啧啧两声,“你们俩赶快回去腻歪吧,抽空去看看你府上的陈设布置,如果有不满意的赶紧调整。”
白前晓眉眼弯弯,“谢皇兄。”
正午时分,两人并肩走上海底掏二楼。
正和辰王相对而坐笑意盈盈的姜姜看到白前晓,脸上的笑意凝滞,蹭地起身跨到辰王身旁,满眼警惕。
白前晓压压唇角,缓步走到姜姜身前,看向还没回神的辰王,眼角微挑,“二哥,怎么二嫂看起来不太欢迎我?”
姜姜懵逼,瞪大眼睛,目光缓缓穿梭于两人之间。
辰王目光躲闪,“你二嫂她……还不知道真相。”
姜姜抿唇,抱着胳膊,目光严厉,语气淡淡,“解释吧。”
辰王摸摸鼻尖,耷拉着脑袋娓娓道来。
几桌之外,苏颖戴上邵申韬的新发明——近视镜,为尚阳定制的,但尚阳此时正在厨房烤饼干。
苏颖四下打量,蹙眉,“嗯,晕乎乎的。”
邵申韬傲娇脸,“那就是成功了,待会儿尚阳过来戴上看看度数合不合适就行。”
苏颖点头,转动的目光锁定一处,下巴逐渐下落,眼睛缓缓睁大,“卧槽……你这眼镜能看见鬼啊!我看见白前晓了!!就在茯苓身边,我去把眼镜给她,她就可以和白前晓人鬼情未了了是不是?!”
身旁的宋黎宇揉揉眼睛,一脸呆萌,“我,我也能看见。”
邵申韬惊异扭头,碰倒了凳子,满脸惶恐,“卧槽!!”
旁边背对的金二少爷想到下午自己就要挑战极限了,正心烦得很,满脸张狂扭头,“操!吃个饭大惊小怪的干什么?!见鬼了?”循着邵申韬的目光锁定了白前晓,倒吸一口凉气,隔着桌子抱住了举止优雅的斯诺,惊恐道,“啊啊啊啊操啊啊!!”
斯诺叹一口气,放下筷子,缓缓抬头,看了一眼白前晓,眼中只闪过短暂的疑惑,便扒拉下金二少爷,语气平静,“汤烫,坐好。”
正检讨的辰王和白前晓被接二连三的嚎叫声打断,姜姜扫一眼,冷哼一声转身,“走吧,当众凌迟。”
茯苓急忙上前挽住姜姜的胳膊,相视一笑,走向大圆桌。
辰王和白前晓四目相对,皆是叹了一口气,蔫头耷脑跟上前面的妯娌俩。
几人围坐,辰王和白前晓干站着,两张俊脸写满了生活的辛酸与无奈。
苏颖看姜姜一副臭脸,低语,“怎么回事?”
姜姜冷笑,“出息了,合起伙来骗我们。”
苏颖恍然大悟,板起脸来,叉腰,“对待这种不正之风,必须做到思想上零侥幸,态度上零容忍,行动上零懈怠,问责上零宽容,坚决整改,否则贻害无穷!”
宋黎宇正义凛然,“对,零侥幸,零容忍,零懈怠,零宽容!”
金二少爷四仰八叉,咂咂嘴,“妇唱夫随啊……”
辰王和白前晓两脸怨念,但敢怒不敢言,只能你一句我一句说明原委。
听到一半,邵申韬拍案而起,“那中毒也是设计的咯??”
辰王理直气壮地点点头,“你再去晚一些我就把解药吃了。”
邵申韬气急,“我因此挨了一箭!”
辰王双目微眯,“也因此得了一座宅子和一间药铺。”
邵申韬语塞,气鼓鼓坐下。
苏颖额头青筋暴起,“我为了你杀了一个人!你没有心!!”宋黎宇使劲抱住,苏颖才没冲上去打。
辰王缩缩脖子不敢吱声,宋黎宇低声耳语,“这是皇上的安排,走错一步,可能棋盘就全乱了,所以你做的是对的。”
苏颖恢复理智,面容平和,缓缓点头,“那就行。”
众人松了一口气,有说有笑的衡王和宋莉莉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扫到这边的阵容,宋莉莉满脸疑惑上前,待看清白前晓的脸,大吃一惊,“这……”
姜姜瞥了眼眼神闪躲的衡王,冷笑一声,“衡王是知情的吧?”
衡王缩缩脖子,“二嫂,我……前几天才知道……”
姜姜笑得温婉,对满头问号的宋莉莉招了招手,“来,莉莉,一起欣赏一下这三个好兄弟之间感天动地的战友情。”
宋莉莉察觉到衡王应当是瞒了自己什么事,瞅了一眼,走到姜姜身旁坐下。
尚阳也和叽叽喳喳的金三小姐端着饼干走了过来,扫视众人复杂的神态,摸不清头脑,也就寻了个空位坐下。
衡王见到饼干,眼前一亮,伸手抓起一块就往嘴里送。
姜姜重重咳了一声,衡王一抖,一时不知手里的饼干该何去何从,最终耸耸肩膀瞅准时机塞到身旁的辰王嘴里。
辰王一脸鄙夷,眉头皱到一起,怒视低头装无辜的衡王,咬掉一半饼干,把剩下的塞给白前晓。
白前晓捂住嘴巴,两眼责备,“我不要!有口水!”
辰王循循善诱,“乖,这一半没有,张口。”
白前晓瘪嘴,偏过头去,“不要就是不要,谁拿的谁吃。”
辰王无奈,迅速侧身塞到正傻笑的衡王嘴中,擦擦手,舒了一口气。
衡王含着半块饼干跳脚,“二哥坏死了!牙都快被你怼掉了!!”
姜姜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就是让你们三个在这里表演兄弟情深的?”
辰王委委屈屈,“他先招惹我的……”
衡王瘪瘪嘴,“二嫂,我错了,别动怒……”
白前晓嫌弃地别过脑袋,“怂样儿,丢人。”
茯苓冷哼一声,“死不悔改。”
白前晓垂头,泄气一般,“我错了……”
金三小姐挠头,“这到底什么情况?我怎么看不懂了……”
宋莉莉叹口气,“这白前将军的真实身份是与衡王一胎所生的弟弟,因为种种原因才被迫成为东岛将军,之前战场上也是假死,现在回来了。”
金三小姐了然,“哦~我的妈,竟然有这种事,真是unbelievable!”然后继续低头吞饼干。
衡王瘪瘪嘴,望着余怒未消的宋莉莉,一脸委屈,“莉莉,你听我解释……”
宋莉莉笑靥如花,“喊老师。”
衡王泫然欲泣,拍一把身旁不敢作声的辰王,嚎叫,“都怪你!你们把我蒙在鼓里,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弟弟,结果现在跟你们一起检讨,凭什么啊?!这六月都要飘雪花了啊,千古奇冤啊!”
辰王蹙眉,“你自己那些年吊儿郎当的你自己想想,跟你说了除了添麻烦你还能做什么,啊?”
衡王怒目圆睁,但又无力反驳,只能瘪瘪嘴偏过头去。
辰王继续扎刀子,“若不是当时你天天哭得跟要倒气一样,一看就是个不省心的,送过去的就是你,阿凌从出生板着一张脸,不哭不闹,相比之下,你哪里有个哥哥的样子,不知羞!”
衡王被深深伤害到,要流泪了,“就前后脚的事儿,说的好像我长他几年一样,再说了,一个无辜的小婴儿哭得多一点这也算错??”
辰王哼一声,“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有什么长进,一说就恼,一恼就要哭。”
白前晓默默站远一些,脸上写满了嫌弃,“我常常因为不够幼稚而与你们格格不入。”
姜姜深呼一口气,刚要开口,一声清脆的饼干碎裂声响起。
姜姜轻咳一声,再度张口,又是一声复制粘贴,紧随其后连续不断的粘贴……
姜姜炸毛,怒视正从容不迫旁若无人掰饼干的尚阳,“你在干嘛??”
尚阳抬头,一脸无辜,“掰饼干啊……”
姜姜深吸一口气,默念大悲咒,“你掰这么碎,喂狗吗?”
尚阳皱眉,“怎么说话的,喂她啊。”指指身旁低头用勺子灌饼干的金三小姐。
姜姜轻抚胸口顺气,“她换牙吗??这整整一个饼干她连嚼都不用,都是一口吞的,你是闲着没事做吗??”
尚阳从善如流点头,“的确是。”
姜姜开始倒气,金三小姐咽下饼干抬头,嘿嘿傻笑,“我要是不给他找点事做他就一直盯着我看,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就跟上厕所被人盯着差不多,这让我怎么继续呢?”
话音未落,金二少爷抱着斯诺咕咕大笑,手舞足蹈,“我操……咕咕咕咕咕……把吃东西跟上厕所划等号,你他娘的真是个……咕咕咕……人才……咕咕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