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接到:\"当然当然,当时皇上惊怒异常,悲痛难忍,罢朝七天哪! 派了近千人搜寻,终于在万丈悬崖之下找到了九王爷的尸体,皇上据说扶棺大哭,因为九王爷的尸身粉碎不全哪! 还令厚葬于皇陵,紧挨着历代皇上的陵边,说日后好再与九王爷相伴。\"
又有人说:\"若说皇上对九王爷的宠爱哪里只是兄弟,真真胜于父子啊。可要说九王爷也是这世上少见的奇人呢。\"
有人插话:\"就是,九王爷人中龙凤,天下第一的美男子啊。他貌匹无双,加上他常穿华服美袍,许多人都望之一面,记之终生。更何况他允文允武,诗词咏赋,琴棋书画,刀枪剑戢,骑射弓箭,无一不通! 见过他的人都说他气质卓然,出口锦绣,挥笔成篇啊,那简直是我朝开国以来,风采文章第一人!\" (我:TMD,世上有这样的混蛋么)
有人又加上:\" 还吹得好箫哪。\" (我: 更是混蛋,我不会吹箫。)
还有人:\"据说这九王爷不爱江山社稷,只爱绝色美人!\" (我:这简直是混蛋到家了。)
另一人:\"就是,据说他从小的丫环们都是人间少见的美人呢。还听说他把最美的那个纳为妾了,永伴身边。\" (我:靠,混蛋到我无语的地步了。)
\"那丫头片子的命真好。\" (我:倒霉蛋哪)
\"那算什么,记不记得他万两黄金买青楼艳色青倌人XXX为妾,传为天下美谈。只因那青倌人可以和他对吟诗句,伴他月夜泛舟湖上啊。\" (我:淹死算了。)
\"你们都忘了那咱朝开国以来最隆重的婚礼了吧!\" (我:败家子)
\"是啊,那真是一场闻所未闻的浩大盛典哪。咱皇上知道九王爷誓娶一位天下绝色佳人为妻,遂为九王爷广为物色,圣上不为自己的后宫,反为自己的兄弟,这是什么情义啊。\" (我: 狼狈为奸而已。)
\"最后选中了顾XX尚书的小姐! 听说那顾家小姐是艳冠天下,色比神仙哪!见过她的人说,她美不胜收,闭月羞花,加上窈窕身段,风流举止,九王爷新婚之夜就写下了名句XXX (省去谗媚可耻毫无文采的十几字),一时传颂天下,顾家小姐的美貌青史流传了。\"
\"传闻盛典之上,祥云缭绕,那英俊潇洒的九王爷手挽着凤冠霞佩亭亭袅袅的一位女儿家,远望如一对仙人入世哪。\" (我:眼神有问题吧。)
\"更难得那顾家小姐弹得一手好琴,与九王爷经常在宫中琴箫合奏一曲,皇上都为之赞叹!\" (我: 没水平的人到处都是啊。)
\"那九王爷得娶如此娇妻美眷,偿了此生宿愿,赋诗为证XXXXX\" (我:又来了,这人怎么不知道藏拙呢)
\"可谁知九王爷竟……哎 X哥,您要说什么来着\"
\"你们这七嘴八舌的,哪里有我说的时候\"
\"对不住,您说您说。那九王爷死了以后怎么啦\"
\"死了以后还能怎么著他又活了!\"
众人大惊,有茶碗掉在桌上的声音:\"从地里爬出来的那可不容易,皇家陵墓还不都砌得死死的\"
\"你们让不让我说话了! 我是说他没死!\"
\"那尸体是谁的他一直在哪里\"
\"据说那尸体是九王爷一位仆从的,他掠了王爷衣服,不期然,失足悬崖。\"
\"那九王爷呢\"
\"据说是醉酒失足碰了脑袋,失忆了近一个月,才想起来怎么回家。原大内第一高手亲自护着回了皇城。\" (我: 敢情是喝多了,该)
\"皇上为此大宴群臣,庆贺九王爷回来了。只可怜了顾家小姐。\"
\"却是如何\"
\"那顾家小姐与九王爷琴瑟亲好,两相爱慕。九王爷失踪时,顾家小姐日日以泪洗面,夜夜望空祈祷(死了还有什么祈祷的),积劳成疾,九王爷回来,她油尽灯干,拉着王爷的手,一声长叹而亡啦。\" 众人咂叹不已,一片唏嘘,红颜薄命,感人至深,等等。
哦,是个爱情故事,这个我懂。我笑着说:\"这个故事与我讲的将军和夫人的故事哪个好\" 一边说着一边回头看佑生,我吓了一跳。
他的身子靠着墙,闭着眼,显得疲惫不堪,象刚被三座大山碾过了一样。听见我的话,他微抬了一下眼帘,又合上,轻声说:\"没法比。\" 那瞬息的眼神似乎充满了黯然和绝望。
我忙问:\"你很累吗\"
他似乎点了一下头,依然合着眼,忽然问:\"你信他们说的吗\"
\"哦,明星八卦,我家乡也有。不可全信,不可不信。象这种公众人物,大都有难言的隐私。既然是隐私,自然为众所不知,大家知道的就不是隐私了是不是所以大家知道的大概不都是真的。这王爷要是按他们这样讲的话,就简直是个混蛋哪。\"
他扑哧一下笑了,再睁开眼睛,又是一片生机,身子离了墙。
又听那边说:\"边关吃紧哪,自从三个月前定远将军被莫名调离,达虏连连夺地掠镇哪。\"
\"是啊,皇上刚钦点了程远图为威武将军,行将上任呢。\"
\"听说这程远图一向是九王爷的挚友,也许九王爷知他底细,向圣上保举了他。\"
\"我倒不看好。那程远图心高气傲,目中无人,恐非佳选。\"
\"此话何意\"
\"你不知,只有心里没谱的人才目中无人哪!\"
我一下笑起来,佑生问:\"怎么了\"
我小声说:\"那程远图若是如他们所说,我见一面就把他摆平了。\"
他有点古怪地看着我,我以为他不相信,就说:\"你不信摆平这种人是我的专项。我要栽,一定是栽在你这种棉里藏针的人手里。\"
他一笑说:\"我信。\"
那天他走时,有些若有所思。
将军
我不想过多细说我们煤业的迅速发展,只能总结为蓬勃向上,欣欣向容。冬天将近,看来我们形势大好。(对不起了,四歪,您想词儿吧)。
我搬出了破庙,因为那里完全成了我们第一个工厂。我租了附近的一个小民房,比破庙好了一点点。佑生想让我住更好的,我说我天天蓬头垢面,黑手高悬,灰衣短衫,痴狂疯颠,住好的地方毁了人家社区情调,还是自甘下贱,贫民区待着就是了。
每当我说这种话,佑生总低头不开口许久,如果我不是知道他性情淡然,时常的就不说话了,有可能就以为他是含泪哽咽不能语。
秋初的一天,佑生在河边显得心不在焉,太阳西落时,他说他想好好吃顿晚饭。我推着他在大街上走,想起我那次乡愁难捱的傍晚,觉得世间幸福不过如此:夕阳西下时,他能和我在一起。
佑生一反常态地选了一家大的饭馆,还要了单间雅座,只是没点卖唱歌妓。他要了壶上品茶水,点了几个清淡小菜。我本着凡事不问的原则,只品着茶(味道还好),静观其变。
不一会儿,门帘一挑,进来一个人。一身灰衣,修长身材,腰间悬着宝剑。看那人的脸,二十末尾三十出头的样子,好一个冷面帅哥! 双颊侧面如刀削一般,剑眉插向鬓角,双眼亮如晨星,笔直鼻梁,刚毅薄唇,典型的女性杀手,负心儿郎!
他扫了一眼,象根本没看见我,只径直走到佑生前,隔着桌子坐下。对着佑生抱了一下拳。佑生放在桌上的手没离桌子地摆了一下,淡淡地说:\"程远图,程,任云起。\" 他说话时,双眼半闭,谁也没看,我的解释就是做贼心虚。
程远图撇了我一眼,手沉重地抱不起拳来。虽然我今天因佑生来没干活,我依然穿着我的品牌:杂色粗衣短衫,腰间扎了根带子,头上系了块黑巾。我平素饮食不丰,加上干体力活儿,虽然体态健美,但绑上胸围也略显单薄,实在没有压人的气势。
心中明白了怎么一回事,就先对着程远图抱拳微微一笑,清楚地说:\"程,你好年轻啊!\" 一下子就打在了蛇的七寸上! 隐约感到佑生一哆嗦。
果然,那程远图立刻转脸向我,冷哼道:\"你才多大,就妄开言如此!\"
我放下双手,右手平放在桌上,左手握拳支在大腿上,身子稍向前倾。依然微笑着说:\"说将军年轻,是因为将军让我想起了我遥远家乡的一位年轻的将军,一千七百年前,以区区五万之兵打退了一百一十二万能征惯战的入侵强敌! 他在国家半壁江山尽失而政府军全军覆灭之时,领命抗敌。亲手缔造出一只不败之师,领兵之际他年方不到三十四岁!他与他一帮年轻的夥伴,毫无任何征战经验,却创出了这后来一千七百年,无人能出其右的战绩! 名垂青史,为后代无数青年将领追捧。程将军可愿闻其详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