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瓒:……
劳资就算被打得毁容了,也比小皇帝好看,对着他你都能笑,怎么对着我就这样嫌弃了?
“阿荼,是我!”王瓒脸黑。
“哦,原来是镇北侯啊!”
真的,那一刻,王瓒想揍人。
师荼向元霄躬身一揖,“陛下,镇北侯知道错了。”
王瓒:……
他有点没听懂。他哪里错了?错的不是小皇帝么?
师荼又说,“昨日,拿你当诱饵,那是无心之失。”
王瓒:……什么情况?
元霄鼻子里哼哼唧唧,好半晌才说出一句话:“朕也不是故意要罚他的。”
视线斜过来,刚要与师荼四目相接,师荼便拱手低头避过,“是。”
元霄莫名就多了一丝怨气,“这一顿打全当是他昨日伤了秦放,还有今日的欺君之罪。”
几个意思?啊?
直到被师荼亲手从柱子上解下来,都王瓒还有点懵。
“所以,陛下知道我是伪装的,还故意趁机揍了我一顿?”
元霄看他,一脸平静,“现在才省过来?愚蠢!”
艹!
他是来修理小皇帝吧?怎么反倒被修理了一顿,到头来还被骂蠢?
王瓒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怒火噌噌往上冒。
“桓煊,扶镇北侯去昭阳殿洗漱。”
在他发飙前,师荼让桓煊将他拖了下去,又郑重地向元霄一拱手,行了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君臣之礼,就这样退了出去,从头到尾没一句话是给元霄的。
元霄盯着他的背影,有些生气,更多的是失落。
师荼刚走出立政殿,冯彧就过来了,两人猝不及防这样正面相遇,空气都凝滞了一分。
看到负伤的王瓒,冯彧拱了拱手,说:“皇上最近心情不好,难免急躁些,今日镇北侯切莫放心上。”
师荼听得耳朵疼,你这一副家属式的说辞是闹哪样?
直到回到昭阳殿,王瓒都不相信:“我真被小皇帝揍了?”
师荼拿了咸鸭蛋给他敷脸,隐忍着一丝笑意,“他可是敢当着十万禁军和张太后的面,栽赃嫁祸张怀玉弑君大罪的人,还是一把眼泪把张太后把持的尚宫局给名正言顺丢出皇宫的人,也是把张怀玉阉了,张家上下连屁都不敢放一个的人!”
“听你这意思,我被他揍一顿还是我的荣幸是不?”王瓒不乐意了,“还有你这骄傲自豪的劲儿是怎么回事?玄风军生擒吐谷浑王都不见你这么嘚瑟的!阿荼,我怎么看着你似乎很是喜欢小皇帝的样子……”
师荼顿时脸黑,温度骤降。
王瓒乖乖闭嘴,师荼对小皇帝的恨那是刻骨铭心的,这比自己被小皇帝揍还要侮辱人。
冯彧走进立政殿时,元霄还坐在原来的位置。冯彧叫常桂打来水,用帕子将她脸上那些脏东西一一擦拭干净。
元霄回了神,“冯彧……”
“什么?”
元霄又摇摇头,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朕大概是太闲了,最近总是胡思乱想,你说朕做点什么好?”
纯良无辜的眼神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冯彧莫名升起一股心疼的感觉。
“宫学有谢学士管着,宫厂有长公主看着,陛下都不用操心,那不如臣陪陛下去看看新买的店,陛下不是想要开暖锅店么?”
元霄想想也是,还说好今天去交付银子呢。
“秦放,抬银子,出宫!”
出门时,元霄踢到一个东西,捡起一看,竟然是王瓒的腰牌,大概是在撕打时掉下来的。
“陛下,奴婢给镇北侯送去?”
“不用,先留着,说不定有用处。”将腰牌往身上一揣,元霄带着冯彧和秦放,还有二十万两银子出门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杀到崇仁坊云客间,“掌柜的,你们东家可在,我们来交银子了!”
那掌柜的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反而东家听到禀报及时迎了出来。
“这位爷实在对不住,这家店,有人已经买下来了。”
“什么?我们可是交了定金的!”
那东家早有准备,亲手搬过来一口箱子,“昨儿个爷交定金是一千两,今日还你两千两,你白白落一千两,如何?”
元霄眯眯眼,她是那么好打发的人么?
“对方给了多少银子买你这家店?”
“二十五万两。”东家有些嘚瑟。他这店一直卖不出去,没想到一来就接连来了两名好买家,价格还开得一个比一个高。
之前他就想买二十五万两的,被这个小公子一顿忽悠,晕头转向就给卖了,幸好只是签了契约,交付了定金,没有交全款和房契,不然就等不到这位好买家了。
“许老板,你做人不厚道啊,昨天的价格不满意你可以跟我直说,怎么能转眼就卖给别人呢?”
“这跟多少钱没关系,就算你给我三十万两我也不敢卖给你,你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头?”
“什么来头?”
“安西都护府,萧都护千金!”东家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仿佛不是卖了一栋楼给萧家,而是,卖了个儿子给萧家做上门女婿。
“萧瑾如?呵呵……”
原来是那个小贱人,昨天我才栽赃了你,你今天就来截我胡,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萧瑾如,九州传说第二美人,为人桀骜狂放,目中无人,一直对谢瑶这个第一美人头衔耿耿于怀。
原著里,她就是在万寿节上京,试图用自己的美色将爱慕谢瑶的所有人一网打尽。
总结一句话就是活在谢瑶光环阴影里,想将谢瑶所拥有的一切夺过来的一个存在。
这位也是王瓒认为最配得上师荼身份是人,甚至还多次企图将她送到师荼床榻上。
昨天揍王瓒时,元霄故意说自己姓萧,家里还统兵,就是要将祸水东引到萧瑾如身上去,让王瓒恨上这个小妮子,看他还会不会将人往师荼床上送。
“那你知道我是谁?”
东家翻白眼,“你总不能是当今圣上吧?”
冯彧和秦放互看一眼,还真就让你给猜对了。
但元霄是那种仗势欺人的人么?
嗯,她是!
将王瓒的腰牌往人面前一拍,“看看这个。”
“镇、镇北侯?”东家脸色骤变,将腰牌翻来覆去地看,他是见过世面的,知道腰牌真假,又将面前少年打量了一翻,有些心虚。
“我觉得,安西都护府有近二十万私兵,镇北侯不到十五万私兵,还是差了点。”
呵!你跟我比兵力是吧?
元霄一翻,翻出师荼的磨刀石,“知道这是什么么?摄政王的磨刀石!”
东家刚要拿的,吓得手立马弹了回去,脸色也白了几分。
“如果这还不够,再给你看个大的。”元霄冲秦放伸出了手,秦放在怀里掏了掏,掏出一块将军令。
“这是亲卫府大将军令,可调动南衙十六卫,分量够不够?”
“够够够!”东家吓都冷汗唰唰冒,赶紧拿来房契。
元霄又说,“我这里只有二十万,你如果觉得不够的话,我再给你看点东西……”
东家深怕他再掏出个皇帝玉玺来,赶紧打躬作揖,“还是先前谈好的二十万,草民一分不敢多收您的!”
这特么都是些什么人啊?就知道欺负他这种平头老百姓!
这边刚完成交易,那边,萧家家丁也抬着银子过来了。东家和掌柜的只恨自己跑得不够快,赶紧出来陪笑道歉。
萧家管家此刻的反应跟元霄之前一个样儿。
“谁敢抢我们家女公子看中的东西?”
东家赶紧甩锅,“人还在呢,地契也在他那里,您们自个谈。”
这些权贵他惹不起还躲不起么?稍微收拾了一下就走人了。
管家雄赳赳气昂昂冲进来,元霄也不跟他废话,将镇北侯的腰牌,摄政王的磨刀石,亲卫府的将军令,往他面前一放,稍稍解说了一下,那管家脸色嗖地变了,躬身一揖,屁都不敢放一个,抬着银子就走了。
这就是仗势欺人最爽快的地方。
不到半个时辰,萧瑾如就听到禀报。
能拿得到镇北侯的腰牌,摄政王的磨刀石,亲卫府的将军令,长得还好看的,年龄还不大,莫非是谢瑶的弟弟谢瑜?
这么说,那栋楼十有□□是谢瑶买的?
谢瑶处处都要压她一个头,没想到连这种事情都不放过,这口气,她如何咽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