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怀孕了,谁干的??(65)

秦放撩开帘子就嗅到一股酒味,“冯侍中和陛下去吃酒了?”

冯彧不置可否,撑住麻痛,将元霄抱起,拒绝秦放帮忙,亲自送回内殿,直到放到龙榻上,他丝毫没有停留,径直离开。

元霄终于长出一口气,从龙榻上翻身起来,揉揉酸痛的脖子。

“咦,陛下醒了?”

常桂端着水进来,元霄懒洋洋地躺在床上,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个渣。

元霄一宿没睡好,早上的时候,想起昨日听说淮河河堤修筑的事,便动了心思,往内库走了一趟。

皇宫之中有两大仓库,太仓储存整个皇宫之物,内库是皇帝私库,皇帝的所有东西都存放在这里。

而这内库还跟立政殿在同一道宫门内。

自师荼入主太极宫,这内库跟太仓一起被玄风军接管了,元霄连看都没进来看一眼。

“这是朕的东西,朕能拿吧?”

“陛下想拿什么?”

“银子!上回摄政王抬来的那十箱银子。”

为首的两名将士面面相觑,“陛下的东西,陛下自然是可以带走的,只是陛下要银子做什么?”

“给前朝修河堤。”

小皇帝自个都穷得叮当响了,还给前朝修河堤?

下个月宫中月钱发得起么?宫学马上就要开学,那些人养得起么?

听说这十万还是状元郎去户部忽悠来的,这拿出去了,可又成穷光蛋了,啧啧……

不过瞬息间,元霄眼巴巴看着两位的眼神从疑惑不解变成同情怜悯。

她一个皇帝需要个士兵怜悯?

“那个,你们是想耐着朕的银子不给,还是说,朕的银子早就被摄政王搬走了?”

这下,两位玄风军将领的眼神直接变成了不屑,“摄政王说了,只要陛下不是把银子拿去喝花酒养乱七八糟的美人,就可以随便用。”

什么叫做乱七八糟的美人?

还有凭什么别人能喝花酒,朕就不能喝?

元霄气得小脸儿都鼓胀了,“秦放,搬银子!”

十箱银子,元霄亲自带着人搬去了皇城工部所在地,小皇帝驾到,工部上上下下差点倾巢而出来夹道欢迎。

元霄摆摆手,免了他们的礼,让秦放把箱子搬进去。

“陛下,这是?”工部尚书黎商亦步亦趋跟在元霄身后,侍候得仔细周到得很。

“昨儿个你不是说淮河河堤修复款没有么?朕就这点银子,你看着做。”

黎商赶紧跪地谢恩,“陛下能体察民情是百姓之福,只是……”黎商的话转了一个弯儿,“刚刚摄政王才送了十万两过来。”

元霄:“……”

“摄政王还说,陛下的银子不能收。”

“哈?朕的银子是带毒了还是带刺儿了?怎么就不能收了?”元霄气得翻白眼。

“陛下误会了,摄政王说陛下穷,宫中月钱都发不起。”

KO!

摄政王,你牛逼!

“这些银子其实也不是朕的,是状元郎谢瑜去户部搬的,也算是户部的银子,听说黄河上年的修堤款被人挪用了,既然淮水的有了,那这就用在黄河修复上。若再让黄河决堤水淹百里沃土,朕就要拿你们工部问罪了。”

这一翻语重心长,按理该谢恩邻旨的,谁知道黎商往里面看了一眼,忽然说:“陛下稍等片刻,臣去去就来。”

不多时,他还真回来了,躬身一揖,说:“那陛下这十万两臣就收下了,臣代黎民百姓向陛下叩谢皇恩!”

说罢,又是一翻跪。

元霄则看向里面大堂,“摄政王可是在?”

黎商不敢答,只是额头有冷汗冒了出来。

皇帝大驾,摄政王若在却不出迎算怎么回事?

被御史台那些家伙知道了,明早又得在朝堂上闹翻天。

元霄也没指望他说实话,兀自往里面走去,果然看见大堂上偌大的沙盘地形图前,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元霄以为师荼又会像前两次一样避开她,无视她,结果师荼率先开口:“陛下找臣有事?”

声音平静无波,元霄还从未听过师荼这般冷清不带感情的声音,心里突然有点梗。

“摄政王是在看地形么?”

元霄凑过去,刚凑到师荼跟前三尺,师荼就很自然地往旁边挪动了一步,他的眼睛始终看着沙盘上,乃至于元霄都不确定他这一步到底是在躲她,还是本来就要移这一步。

元霄有心试探,刚要再往他那边挪一步,黎商进来了,师荼也转过身,朝那边走了两步,黎商上前躬身一礼。

“淮水河堤修复之事就按今日商讨的做。”

“是!”黎商与工部众人一揖,恭送师荼离开。

元霄心里憋着一口气,追了上去,师荼大踏步往外走,看起来不快,其实一步能当元霄两步,门外师荼的马车已经被驾了过来,眼看他就要上车,元霄赶紧叫住。

这次没叫摄政王,而是直呼其名,“师荼。”

这个名字她还从未当着人叫完整过,师荼顿步,眉梢微蹙,显然也没料到她会叫他名字。

“陛下还有事?”

不痛不痒,不冷不热,简直比他拿剑抵她脖子还叫人难受。

大概是那双眼睛过于冷清,元霄愤懑的情绪对上它,便又被戳破,所有气势都怂了下来。

“朕的宫学明天开学,请了好多人观礼,你来不?”

“臣看看。”

没有接受,没有拒绝,就这样模棱两可地应了,上车,桓煊朝元霄拱拱手,策马而去,那方向还不是宫城的方向。

元霄站在原地,突然有些失落。

马车走出很远,师荼才挑开帘子,从缝隙朝后看,小皇帝站在秋风里,似有些凉,常桂拿了披风给她披上,秦放扶她上了马车,马车朝着与他相反的方向驶去,渐行渐远,师荼放下了帘子,心头似有什么情绪在躁动,忍不住喊了一声。

“停!”

“吁——”桓煊拽住缰绳,拉停马车,“王爷怎么了?”

“回宫。”

“不去多宝阁了?”

“话多。”

桓煊打了个寒颤,他家王爷最近气息怎么变得如此冷冽,好像谁都欠了他三百两银子似的。

调转马头,转向宫城方向。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进了长乐门。

“皇上不走太极门,怎么也走长乐门?”

桓煊在马车上嘀咕,师荼掀开帘子,看到前面的马车,正前方不远就是恭礼门,恭礼门过去就是门下省……

小皇帝的车在门下省大门处停下,冯彧上了车。

师荼:……

桓煊感觉背后有一道冷气掠过背脊,一闪而过,就听得他家王爷说:“回昭阳殿。”

呃,这不正回着么?

昭阳殿就在门下省的东北面,并且在同一座宫墙内,桓煊一扬马鞭,师荼的马车超过了元霄的马车,丝毫没有停留朝昭阳殿而去。

元霄看得,有些失落。

冯彧也看见了,“摄政王这几日很忙,没向陛下请礼,陛下不要怪罪。”

随手递给元霄一只盒子:“这是蜜饯,陛下醉酒不舒服时,可以吃上一颗。”

说罢起身,也不多耽搁,就这样退了出去。

元霄正防着他又说昨天的话呢,结果人家走得干净利落,倒显得她的防备太过无礼。

“冯侍中……”

冯彧回头,清风拂起一缕发丝,“陛下下回叫我名字,我单名一个彧字。”说罢转身,已进了门下省。

元霄:“……”

这盒蜜饯,不敢吃啊。

翌日,是宫学开学的日子,也是朝廷休沐的日子,元霄一大早醒来,蔫哒哒趴在龙榻上,常桂侍候她洗漱更衣,瞧得她这模样,关心道:“陛下怎么了?这两日都无精打采的?”

“摄政王已经三天没揍朕了……”她突然好怀念曾经动不动就磨下剑,还来立政殿威胁她一翻的师荼。

现在的师荼不磨剑,不威胁她,也不来抢她东西,仿佛一夜间,当她不存在似得,这落差有点大啊。

元霄觉得,大概有一个字能形容自己此刻的心理,那就是“贱”。

“陛下,可是想念摄政王了?”

元霄脸颊一红,想?想那个随时想对她剥皮剔骨抽筋的大魔王?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簪子都送人家了,人家现在才这态度,大概也是容忍你到极限了。

但作为衷心的奴仆,常桂可不敢这样说,只好好扶她起床,洗漱刷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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