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怀孕了,谁干的??(43)

听得此话,冯彧有点噎气,“那我换个问题,摄政王为什么在意那只绝世好鸟?就因为他差点把小皇帝压了?”

师荼:……

“之前你听说此事时,不是很快意吗?现在为什么……”

“冯彧!”

师荼的声音突然含上了煞气。

“是我失言了,不过,我还是想问一句,摄政王可还想杀他?”

杀?

杀谁?

师荼看看腋下夹着的小东西,要杀小皇帝太容易了,一直是,当初攻入上都,不杀,只是为了以后能够剥皮拆骨得更畅快,然而现在……

师荼平静的心湖忽然被丢入一颗小石头,突然有些乱了。

“也许我上辈子丧尽天良,才遇见你还不完的账……”

这是小皇帝方才唱的,却说到他心坎儿上去了。

师荼抿抿嘴,心里已经恢复平静,“他欠我的,总该是要讨回来的。”

此刻,秦放和桓煊各自找了一辆马车过来。

“桓煊,送冯侍中回府。”

这边提着小皇帝就要上秦放的马车,冯彧却忽然说道:“桓侍郎还是送摄政王回去吧,将我顺路搭到永昌坊就好。”

作为御前千牛卫中郎将,秦放自然是要护送小皇帝的。有了冯彧这句话,原本很自然想跟小皇帝同乘回宫的师荼,便再上不了秦放这边的马车。

回头,冯彧微微躬身,请师荼率先上了桓煊驾驶来的马车,师荼看了他一眼,总觉得冯彧在防他。

防他什么?

总不能说他真会对小皇帝做什么吧?

“你该不会是跟瑶儿一样,认为本王对他怀了什么诡异心思吧?”

冯彧未答,师荼又紧着补充了一句:“他虽对我情根深种,但本王绝不会因此而误入歧途,冯侍中放心!”

呕——

神特么的情根深种!

两人在马车上坐下,马车起步,晃晃悠悠的,夜色浓重,即便相隔不过数尺,谁也看不清谁的表情。

车厢里有些闷热,更惹得心下躁动。

“臣没什么不放心的,只是提醒一下,王爷以后要执掌天下,容不得这种闪失。”

因为执掌天下,你就不该跟被你篡位的昏君有过多纠缠;因为执掌天下,你就必须保证皇室子嗣绵延,更不能有那些心思;因为执掌天下,就不能有明显的把柄被各地藩王掌控……

不知道为什么,一句“执掌天下”就像凭空在师荼身上施加了一道枷锁,让他这辈子都休想挣脱。师荼心里有些不爽利,一路两人都没再说话,各自想着心思。

马车慢悠悠出了平康坊,又穿过崇仁坊、永兴坊,冯彧在永昌坊门下车,师荼才挑起帘子看秦放驾着马车在前,率先过了延喜门,他的马车跟在后面,直到进了长乐门才分道扬镳。

各自回家,各自睡觉,看似平静的夜,却注定无法平静。

师荼在昭阳殿,提了壶酒继续喝,冯彧在永昌坊的家里提笔练字平复心情,秦放就惨了,常桂不在,他本想命令立政殿的太监们将小皇帝搬上龙榻,可将小皇帝交给这些人,他自己都不放心,于是亲自小心翼翼将人抱起,与其说是抱,不如说是叉,因为他那姿势跟叉车搬货一样一样的。

把人放上龙榻后,衣服也不脱,靴子也未退,直接盖了被子,热得元霄一只小细腿直接撩开被子,钻了出来,小细腿儿还露出一截白皙嫩肉……

秦放当即气息有点紧,默默放下帐子,退到丈于外,抱剑而立,呼吸,呼吸,深呼吸……

然而老天却在此时跟男人们开了个玩笑,一道轰雷滚过上空,闪电在远处撕裂天幕,轰隆隆的雷声由远及近,终于一个响亮的霹雳,把龙榻上那位给震醒了。

“有、有人吗?”

宫室烛光昏暗,元霄的声音有点抖。秦放清楚感觉到她声音里透出的害怕,紧步冲进帐内,“陛下……”

不待问清情况,元霄已经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醉酒的红晕被苍白替代,小脸儿白生生的,大概因为酒意还在,看人的眼睛有些迷蒙不清,但人她还是认得清楚的。

“秦将军,我们来好好谈谈人生……”

秦放:……

昭阳殿,师荼提着酒壶,抬头看天空,雨没半滴下来,就这雷打得惊天动地。

桓煊好酒,师荼在这边喝酒,他也会乘机蹭几口好的。

“立政殿那边……”

桓煊抬头,“什么?”

师荼没再说话,小皇帝怕黑,所以即便睡觉也得留盏灯,小皇帝怕雷,所以一到雷雨天,就得有人陪……

以前自己在御前时,少不得陪过他几回,如今他还记得,小皇帝黑着脸命令他:“师荼,你到朕的床上来。”

自己又哪里会依他,只抱剑而立,斜眼睨他,直到他拿他最在意的要挟……

那幅高高在上,所有人都如他脚下蝼蚁的可恶姿态,至今想得都想磨会儿剑。

可是,师荼又忍不住想,这深宫之中,杀机四伏,自己离开这些年,他又找的谁陪床?

永昌坊冯府,冯彧看着窗外电闪,雷鸣之声不绝于耳,搁笔,披衣而出,直入皇宫。

千秋殿,谢瑜也从梦中惊醒,点灯起床,看着窗外树影摇曳,闷雷轰响,等了许久也不见消停,他终于有些坐不住了,刚披衣出门,就见得主殿那头也要出门的阿姐。

“深更半夜,阿姐这是要去哪儿?”谢瑜赶紧追上去。

谢瑶回头,“这不打雷了么,皇上胆小得紧,怕是会害怕的,我去立政殿看看。”

说罢就要上步辇,谢瑶却突然一把拉住她,“阿姐如今已经不是皇后,虽与他姐弟相称,但有些嫌还是该避避的,弟弟代你过去看看。”

谢瑶一想,也对,难得谢瑜有这个心思,也好趁机让他们缓和一下关系。

“马上就要下雨了,把伞带上……”

走出千秋殿时,谢瑜总觉得自己欺骗了他单纯善良的阿姐,心里有些怪异情绪。

方进立政门,豆大的雨滴从头顶砸下,谢瑜撑起伞,隔着雨幕也看到了另一个撑伞的人。

“冯侍中?”

谢瑜没有跟冯彧正式见过面,但立志前朝的他,对前朝官员动向却了如指掌。

此刻看到这位传言和煦如风的门下侍中,他很是意外。

“谢状元。”小皇帝挨一刀换出来的美人状元,冯彧自然也是认得的。

十六岁未经人事的少年,对上二十出头,数年浴血的青年,一点不示弱。

“冯侍中怎么这个时候进宫?”

冯彧拎着腰牌晃了晃,门下侍中有御前行走腰牌,这太极宫,除了妃子们的寝宫,哪里他不能去,还需要什么理由不成?

“我若要说是来立政殿赏雨的,谢状元必然不信。”

谢瑜:奸臣!

“其实,我真是来赏雨的。”

所以,小皇帝的无耻都是跟这些人学的?

冯彧脸上依然春风和煦,可看在谢瑜眼里,就是那么刺目。

又是一声轰雷,震得大地跟着颤抖,两人不约而同看了一眼天幕,视线又同时投向立政殿。

谢瑜懒得再跟冯彧废话,径直往宫殿里走,冯彧却不紧不慢,与他并排而行,隔了雨幕瞧过来,“我还没问谢状元深夜到此是为何事……”

“冯侍中没听说过吗?雷雨交加最适合杀人……”

“……”你总不能是来杀小皇帝的吧?虽然你在千秋殿的确提着剑追着小皇帝跑了一路。

何况,今日,你也并未带剑。

“我是来护驾的。”冷眼斜睨过来,隔了层层雨幕,冯彧也能感觉到少年的防备。

一个保皇派,自然是要防着他们这些篡位的乱臣贼子的,这个理由找得不错。

“我听说谢状元御前钦点状元后,便一直被留在立政殿做事,做了个御前散官,时常留宿在此……”

少年脸皮薄,只此一句话便微微变了脸色。

“皇上并不好男色,但谢状元长了长公主的脸……”

谢瑜顿步,怒气横生,“你到底想说什么?”

冯彧面含春风,“我要说的是,皇上怕雷,雷雨之夜,必然得有人陪,不知道谢状元陪过几次?”

“……”谢瑜的脸色已经不能看了。

“这种事,你为何知道?”

冯彧的眼神深如幽潭,完全不加掩饰,直言道:“因为在你之前,陪他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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