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身过来,双手撑在墙上,居高临下,虎视眈眈:“不许动”
无法言说的欢愉溢满心间,荡漾上眼角眉梢,师荼答:“好。”
元霄以小鸡啄米的速度和姿态在师荼嘴上迅速啄了一下,红着脸问:“懂了么?”
师荼心里笑得腿软,面上却一派冷清,“不懂。”
元霄又啄了一口,脸更红:“这下懂了么?”
“陛下若是想吻臣,这个姿势不对,臣教你。”说罢,右手搂住小皇帝的腰,左手托住她的后脑勺,只是一个姿势变化,元霄就完全落入他怀中,嘴唇相接,或浅或深,嗡地一声,脑袋便不听使唤了,任他欲所欲求……
就在此时,突然一阵地动山摇。
卧槽!地震了!
元霄猛地惊醒过来,想推开师荼,然而师荼却不肯放手。
前两次被打扰,这一次,就算房子塌了也休想他放手!
整个煌上煌都变得嘈杂起来,几乎所有人都往在外跑,柳青青也不例外,秦放要去拎小皇帝,却被冯彧叫住。
“鸭肠可以吃了,别烫老了。”
秦放的脚在门口滞了滞,有师荼在,小皇帝绝对不会伤着,此刻指不定两人在干什么呢。
他坐到冯彧旁边,看冯彧将鸭肠挑起,放在辣酱里,裹了蒜泥,再放进嘴里,只是刚一入口,额头热汗直冒,嘴唇也肿了。
“冯侍中不能吃辣……”
冯彧还以为他是在关心自己,刚投过来一个温和的眼神,又听得他说,“皇上却无辣不欢,所以,你们不合适……”
卧槽!
第七十七章 替代品
地震停了!
房子好像也没塌!
自己依然完好无损!
元霄还在师荼怀里, 嘴巴还被某个男人叼着, 大眼睛已经开始骨碌碌地在眼眶里爬,并迅速得出这三个结论。
突然唇边传来一阵疼, 嘴唇被师荼不客气地咬了一口, 元霄回眸,对上师荼略显愠怒的眼:咱接吻能专心点么?
元霄伸出舌头舔了舔被他咬到的地方, 舌尖掠过,师荼像触电一般, 浑身打了个激灵, 赶紧将人松开,一把怼到墙上,特地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仿若不这样, 他就会按捺不住将人给办了!
“别勾、引我!”师荼面红耳赤, 眼睛充血。
被突然给贴墙上的元霄,默默看了一眼那只大长臂, 无比懊恼:“你丫的, 撞我头了!”
有特么接吻接成案发现场的么?
下手再重点, 劳资脑袋都要被撞裂了。
师荼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鲁莽, 大手赶紧托住她后脑勺揉了揉, “疼不疼?”
不疼才有鬼呢!
打开他的手,元霄气呼呼地走了。
师荼扶额,这是又把小家伙给得罪了啊。
见得人回来,冯彧和秦放尽皆抬头看了一眼, 小家伙一脸气郁,但那头大野猪却满足中带着点抱歉,抱歉中似乎还有点手足无措。
小家伙入座,他特地上前给她拉凳子,扶她坐下。
看到盘子里最后一根鸭肠,元霄急了,赶紧拿起筷子抢过来,埋怨道:“你们也不给我留点。”鸭肠,那是她的最爱。
这个世界物质基础可没那么丰富,鸭肠不是说想买多少就能买到多少的,即便她这煌上煌,每日也只能限量百份,再土豪再有权势的人来,一桌也只给一份。
在锅里涮了涮,迫不及待塞进嘴里,下一秒……
“疼!”
辣椒沾染在破了皮的嘴唇上,疼得钻心。
师荼赶紧给她倒了盏茶水。
冯彧看秦放:谁说她无辣不欢的?这不,就不能吃了么?
秦放:你怎么不想想她嘴唇上的伤是怎么造成的?
冯彧会意过来,顿时脸黑,连小皇帝没吃完的那根鸭肠也给夹来吃了。
元霄:……
师荼:……
见没有再震,所有人都回来继续吃,柳青青进门,看到归位的师荼跟元霄,笑眯眯打趣:“这就回来了?”
什么叫做“这就”?听你的意思似乎是嫌时间太短?
师荼突然感觉自己好像受到了某种不可言说的侮辱,暗暗瞪了柳青青一眼,柳青青吐吐舌头,终于乖觉了。
师荼让她在自己身旁坐下,这才介绍道:“青青是我义妹,她也想去宫学上学,不知道可不可以?”
“义、义妹?”元霄终于抓住这个重点。
柳青青甜甜地笑,再次抱住师荼的胳膊,眼睛却看向元霄,“是啊,师荼哥哥曾救过我的命,我发过誓非他不嫁,但我兄长说我不配,于是,我就勉为其难只能当他的义妹。”
元霄刚好一点的心情又开始郁结了,你特么还是想跟我抢人是不?
师荼这次却将柳青青的手掰开,将她推回自己的位置上,才说:“当时她还没十岁。”
十岁小姑娘的话岂能当真?
柳青青撇撇嘴,有点不高兴师荼掀了她的老底,但元霄似乎高兴了。
“柳姑娘进宫学的事,朕得跟阿瑜商量一下,宫学现在归他管。”说起来,好像谢瑜也好久不见了,这孩子跑哪里浪去了?
上次她问谢瑶,谢瑶也只说他出去玩了。
其实谢瑜一直在京畿附近打转,这几天,他几乎找遍了曾经小皇帝可能去的地方,都没有找到小皇帝出现过的蛛丝马迹。
最后累瘫在地时他才忽然意识到一件事:自己竟然是为了让真正的小皇帝回来替现在的小皇帝挡灾才去找人……
他的父亲,就算是被昏君砍头也从未动摇过忠君爱国之心,自己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会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小皇帝去坑害真正的小皇帝?
不对的,事情不该是这样的!
谢瑜心里乱极了,再次回到感业寺,又敲起了木鱼。
另一间禅房,张琼华听到了太极宫最新情报:“什么?你说立政殿挖出了月事带?!”
这事男人好哄骗,女人如何哄得了?
月事带于女人而言是重要之物,绝对不会随意丢弃,即便是老旧的要换新的,也会洗得干干净净好好的收拾掉,怎么可能带着血去掩埋?
她能得出的只有两个可能:第一,不方便清洗;第二,不方便收藏。
不能清洗又不能收藏的,那这人的身份就相当可疑了。
何况,一般宫女一辈子都用了不几条月事带,哪里来那多带血的布?这人必然连月事带里面也是塞布的,这又哪里是一般人奢侈得起的?
“立政殿不早就全换成太监了么,哪里来的宫女,还敢往后花园埋月事带?此事,必定有蹊跷!”
张琼华不会贸然下定论,但一个大致想法在她脑海里逐渐成型。
午饭的时候,她特地去找谢瑜用素斋,席间问:“皇上的寿诞在即,阿瑜不准备回宫帮忙?”
“有阿姐在,我在不在没关系。”现在,小皇帝最信重的就是阿姐跟师荼,从来不是他。
谢瑜的声音没有起伏,但张琼华还是感受到了他言辞间的幽怨。
小心打量他一眼,“阿瑜最近消瘦不少,可是有心事?”
“没事。”
没事才怪!
谢瑜跑来感业寺实在太过令人意外来,若是来套她什么话,她能理解,可他压根就没主动找过她,甚至于,礼佛时比她还虔诚,感觉他就像是单纯想找一个远离尘嚣的地方,安心待着。
什么事情能让他心境乱到这般田地?
以她对谢瑜的了解,问题只能是出在小皇帝身上。
“我这里为皇上大寿准备了几块玉坠,阿瑜帮我挑挑。”
张琼华一招手,红袖便端了个木盘上来,上面放着十来个玉观音、玉佛。
民间有俗语称:男戴观音女戴佛。虽然没有硬性规定必须这样戴,但人的思维会有其偏重。
谢瑜的手指几乎下意识地伸到玉佛前,但很快又转到玉观音这边,这才开始认真挑选。
若是他大大方方直接拿起来观看,其实也没什么,偏偏就是这种欲盖弥彰才说明问题,就因为这不到一息时间的转折,张琼华越发肯定了自己的判断。
“就这个吧。”谢瑜最终挑了一块玉观音。
张琼华笑了,“还是阿瑜眼光好,这个的确是最好的。”回头,吩咐红袖,“用上等的金丝楠木盒子装起来,回头,我要送皇上一份好礼……”
只是这礼,不知道小皇帝是否消受得起。
“哈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