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法学会与你告别+番外(24)

作者:闻人可轻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去班克尔镇。这里是必经之路。”

“班克尔镇?是不是建在峡谷上的那个?”

“大概是的吧。”

“你去那里做什么?”

“坐车。”

“坐车去哪儿?”

“去找你。”

听到这个。梁深晚立马直起身子。尽管还有一肚子的疑惑。但小兴奋的情绪还是挂到了脸上:“周湳浦。绕来绕去。承认心里有我就让你那么放不下面子吗?”

周湳浦笑着说:“比起这个。你不应该更关心怎么去克什村吗?”

梁深晚这会儿倒不傻了。走近周湳浦也不管他同不同意就将手伸进他的裤子口袋里摸:“我就不信你一个想去班克尔镇坐车的人身上会没有带钱。”

尽管隔着一层布料。梁深晚的手触碰到周湳浦的大腿后还是让他瞬间崩溃。几乎是电光石火间。周湳浦一把将梁深晚的手从他口袋里抽了出来。抓着她的手腕问:“你这是在勾引我?”

梁深晚冤枉。她纯情地回:“你这么说我就不懂了。”

周湳浦冷哼一声:“不是说有过很多男人嘛。这都不懂?”

梁深晚低头看了一眼已经有了反应的周湳浦。她脸一红。无措了。想她活到这把岁数除了曾经和他有过一次没能成功的经历。说到底在这种事情上她没有经验。

为了不表现得太过明显。她强撑着。底气十足地站到他面前。伸出手抱住他的脖子直视他:“我勾引的。那我负责。”

周湳浦没敢动。却也没有力气去推开她。老实说。他的确非常渴望她。

那个瞬间不能再延续更久。周湳浦到底还是让理智给战胜。他转身向朝他们正开来的一辆四轮车挥手。梁深晚看他走了过去。跟那个司机说了几句话。然后又招手让她过去。

四轮车上放着一些农具。两个人找了个位置坐了上去。梁深晚问周湳浦:“这车能带我们去什么地方?”

“走一段是一段吧。”

“你还没有回答我。”

“你总是让我回答你。”周湳浦扭头看着她说。“梁深晚。你有没有想过。其实对我不必有这么深的执念。”

“那你去班克尔镇坐车找我做什么?有执念的只有我一个人?还是说。真的出了什么事?”

周湳浦顺着车厢靠了过去。阳光照在他健康的肤色上泛着微微的光。他半睁着眼睛看向她说:“去克什村找你只是确定你是否安全。”

“以什么身份。为什么?”这才是重点。

“作为军人。确认人质的安全是职责。”

她有些怨念:“那现在呢?已经确认我是安全的了。你还跟着我做什么?”

“作为故人。再送你一程。”

“只是这样?”她知道他没说真话。可她逼迫不了他。

“嗯。”

“你怎么就确定我还想去克什村?”

“你一无所有。身无分文。除了去克什村找你支教的伙伴。还有别的选择吗?”

没有!至少找他是没用的。她试过了。

她的行李已经在第二次挟持中彻彻底底地丢了。证件、金钱、手机、相机。包括那一堆乱七八糟限量款的衣服鞋子统统都没有了。

他说得对。除了去克什村她没有别的选择。至少也要先去克什村。之后再想别的办法。

但是周湳浦呢。她对他其实已经一无所知了。从认识到现在十余年的时间。前四年她追逐着他。在一起半年多。往后所有的时间她都活在深刻的伤痛之中。她没表现出来。但不能忽略她的那份心情。

“那你呢。送我到了克什村。还要做什么?”

周湳浦双臂架在车厢上。伸长了双腿。选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仰着头。说:“我自然有我的打算。”

梁深晚不再说话。她学着周湳浦的样子靠在了车厢的另一边。仰着头。感受着四周万籁俱寂。呼呼的热风。还有他似笑非笑的表情。

她心里清楚。他不是为了叙旧情或者真的像他说的那样作为故人送她一程。他一定是在完成什么任务。戴罪立功不过是一种说辞。她不笨猜得出来。

但她不想打破砂锅问到底。也不是不想。而是想也没用。索性装傻算了。

就算前路凶险布满荆棘。就算他有一万句真话没对她说。就算她知道的全是假的。这一刻忘了你是谁。你要做什么。陪你一程是一程。其他的都无所谓了。她想。

中途辗转蹭了几次别的交通工具。两人在下午赶到了克什村。

村子建在盆地里。四周是光秃秃的黄沙山。有水泥路通向各家各户。房屋的建造风格和梁深晚之前去过的班克尔镇一样。只不过。这里的房子全部是用泥土垒砌而成的。差不多的房子造型门前种着差不多的树。

梁深晚跟在周湳浦的身后。一走进这村子。她的感觉就不好。

有几个小孩贴着墙站。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她看。他们穿着深色条纹的马甲。里面是磨得起了球的毛衣。脚上的鞋子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和花纹。

周湳浦蹲到其中一个年级稍大的孩子面前用维语跟他交流。两人之间的气氛很快就变得十分友好。好像已经达成了某种愉快的交流境界。

梁深晚对周湳浦的崇拜感立马恢复到读书的时候。

周湳浦和那孩子交谈完走过来对她说:“他说。学校在村口。”

梁深晚皱了皱眉问:“这里的孩子都不会讲汉语吗?”

“这是个维族村落。以维语为主。因为不是发达的地方。所以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还没有施行双语教育。”

“不会吧!”梁深晚蒙了。“可我不会维语啊。”

周湳浦走在前面跟她带路。听她这么说叹了口气:“没关系。反正他们也不会汉语。”

“不然你留下来跟我一起教书得了。两年后我带你回家。”

“嗯?”他不明白她后面那句话的意思。

“我养你啊。”

周湳浦饶有兴趣地回过头看了她一眼。不是开玩笑的表情。这话梁深晚说过很多次。她以前喜欢在他上晚自习的时候跑到他的班上挤走他的同桌。然后在他身边捣乱。遭到他的警告之后。她总是用这副神情跟他说——那么辛苦学习干什么。以后我养你啊。

周湳浦走得很慢。为了不让她离他太远。村子虽然古老。但并不小。两人步行十多分钟才走到村口。

学校坐东朝西。学校门是木质门。门口有一盏悬挂在门顶的灯。灯上落满了沙土。

校园不大。院子里沿着围墙种了一圈葡萄。现在葡萄刚刚发芽。葡萄架下堆叠着厚厚的干草料。院中的土花坛里有几株发着新芽的树。

教学楼很简陋。四层每层有五间。教学楼是这个村子唯一的楼房。半木结构。

是周末。学生不在学校。一楼的尽头有一间办公室。里面坐着几个老师。梁深晚走了进去。因为不会维语只好让周湳浦帮忙翻译。

周湳浦扭头向她摊了摊手:“人家问你有没有证明。”

“有。”她开始在身上翻。“我走的时候吕品还特别交代过。他说……”

回忆在脑海游走。不远以前的事不那么难想。吕品把证明给她。再四嘱咐一定要保管好……她折叠后放在了那件飞行夹克里……

要说这飞行夹克。可有故事了。然而所有的故事都遗留在了那场莫名其妙的火灾里。

她瞪大了眼睛将口袋翻出来给他看。

周湳浦见她那个样子。觉得好笑就问:“所以。你是没有了?”

她倒吸一口凉气:“我本来是有的。只是现在没了。”

正说着从里间出来了一个留有白胡子的老汉。老汉自称是这所学校的校长。略微会讲一点普通话。

梁深晚解释说:“我有证明的。你可以给我们支教团队打电话问。”

校长摇着头说:“没有证明。不行。”

“我真的有。”

“对不起。我要对村里的孩子们负责。没有证明请你离开。”

梁深晚突然想起。吕品说跟她一起来支教的另一个人已经到了这个地方。她眼睛一转:“是这样的。我有一个同伴。她先来的。你可以叫她过来。她能为我证明。”

“请你离开。”

“不是。我可以证明我自己!”

校长只顾重复那句话:“请你离开。”

梁深晚想用一招撒娇卖萌的方式蒙混过关。上前一把抱住了老校长的胳膊。可还没等她开口。校长就因为惊吓过度连连后退。撞到了身后的办公桌。一连串的反应让这里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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