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小昭第一次听宋方那么感性的说一大堆不符合他的话,应道:“那就按你自己想做的来,好不容易有条路,走一走。对了,有空我去找你一趟,看看哪家美女俘获我们芳芳的心。
想到在古扎蒋小昭追在张迢迢屁股后面喊女神的模样,突然觉得会很有意思,宋方笑道:“挂了,我回宿舍了。”
远在另一个城市的蒋小昭在阳台上孤零零的看着黑屏的手机,蹦出了所知不多的英语单词:“fxxk”
同样梦在鼓励的还有熟睡的张迢迢,以为自己成功而退,其实已经被别人圈起来了。
那通电话
自从张迢迢想明白了宋方这个人的“底子”和对于她的吸引性,就一直躲着走了,三次彩排,能避免交流就绝不对说,实在不得不回应的时候,又换成一副坦然自如,稍微羞涩的样子。
也幸好两个人都是做事比较利索的人,不怎么交流也能默契的打配合。
彩排结束后,负责人嘱咐了一下:“辛苦大家,下午的彩排会有领导来检查,一定要细致,千万别出什么大差错。”
五个人聚在一起,简单的做了一个工作反馈后,王宇询问几人要不要一起食堂吃饭,张迢迢没有立即说话,持观望态度,在看到宋方没表示后,拿张晴泽做个挡箭牌说她有事喊她。大家没有留她,唯有宋方看着她的眼睛,张迢迢下意识躲避目光,匆忙离开了。
张迢迢给张晴泽发了条消息,让她回宿舍的时候帮忙带份饭。回到宿舍后,大家都还没回。她蹬掉鞋子,躺在床上,看着床板,迷迷糊糊的感觉意识在下坠,正当张迢迢感觉意识快要抓不住时,手机铃声隐约的想起,将她带回现实世界。她揉揉眼睛,拿起枕旁的手机,一个未知号码,可并不陌生,反而牢牢地印在记忆中。她一直放任着铃声,叫嚣的铃声终于停止抗议,心想:就当没听见吧。随机,就像知道她怎么想的一样,铃声又不依不饶的响起来。
张迢迢坐直,拿起手机接通,却没有说一句话,电话另一头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迢迢?”
女孩眼眶有些发红,轻轻嗯了一声
对面的男人得到了应答,语气变得有些责怪:“张迢迢你多久没和我联系了,还有你说说你就在c市竟然不和我说?在c大上学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你总归不至于不记得我的电话了吧?”责问就像不断地子弹一枪接一枪的发射出,打的张迢迢措手不及。
女孩张嘴想说话,却又不知道说点什么,只能苍白的说到:“没有,是我的问题,对不起爸爸。”
男人听到女孩的道歉语气稍微好转一点:“你现在上了C大真给爸爸争光,我和你阿姨在家还总拿你给弟弟做榜样,过两天有空回家吃个饭吧,给你做点你爱吃的。”
张迢迢支支吾吾:“不了吧爸爸,我刚入学没多久,学校有点忙。”
对面的声音立马变得严厉起来:“忙?刚开学有什么可忙的?是不是你妈不让你和我联系?我就知道,我和她的事,非得让孩子夹在中间。你不用管了,我来和她说。”
“不是,不是,您千万别给她打电话,她没说过,我是真的忙,不行我周末抽个时间过去。”
“行吧,来之前打个电话,给你准备点你爱吃的。”
女孩挂了电话,并没有想象中的轻松,反而心里更沉重。对于陈志刚而言,女儿的疏远让他认定有人从中挑拨。
责骂
张迢迢把自己闷在被子里,她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面对父母的质问她完全张不开嘴做一句正式的回答。平常面对外人的逻辑和道理,在父母面前溃不成军,好似她刚刚抬起脚,就让人狠狠惩罚,以至于下次连抬脚这种动作都不敢再尝试。躲在被子里,无数次的告诉自己,别哭,没什么好哭的。可眼泪好似不受控制的流出眼眶。
宿舍门被推开,寂静的宿舍一下子有了吵嚷声,几个人打打闹闹,张晴泽将捎回来的饭放在她的桌子上,冲着床上的张迢迢说到:“饭我买回来了,你快点下来吃,不然等会都凉了。”
张迢迢背对着大家,擦掉眼泪,缓了一下会儿,故作无事的:“刚才太饿了吃了好多零食,我先睡一会,起来再吃。”
午睡的是522宿舍一个优良传统,四个人都是那种手机可以不玩,午睡必须得有的人。张迢迢点开手机,看到没有一条微信和电话,松了口气。
闹钟响的时候,其他三人还陷入睡眠。张迢迢迅速关掉闹钟,轻轻的关上宿舍的门。
到了演播厅,张迢迢站在控音台面前,把手机调成静音,开始自己的准备工作。
宋方从她后面走过,看了一眼晃神的张迢迢,拿起电脑走到她身边:“你听一下第二个节目的音效和帮白,是不是要比其他组的降一下。”
张迢迢回头,懵懵的看着宋方,反应过来。立马进入状态:“好的,我看一下。”随后拿着声音去做尝试。
一旁桌子上的手机屏不断闪烁,宋方戳了一下正在低头工作的女孩:“你手机响了。”
女孩看了一眼屏幕来电,很快眼神躲闪回去,带着一点不自然:“没事,不用管。这边好了,你检查一下。”
把电脑放到宋方的桌子上,拿着手机出了演播厅走到了角落里。
女孩拨通电话:“喂,妈妈,我刚才在忙,没……”
对面的女人有些失控:“张迢迢,你觉得现在投奔陈志刚选择很正确是吗?啊?什么叫做我不让你和他联系?合着你就这样想我,我供你吃穿,这就是你的回报方式?”
张迢迢红着眼眶:“不是妈妈,我没说过,真的。”
张兰完全听不进去女儿的解释:“你是不是觉得你翅膀硬了,就要上天?当初你求着要跟着我走的时候,你和我说什么?你会不添麻烦,你会乖的?你就是这样履行你的话?”
张兰的话仿佛又一次揭开张迢迢的伤疤:“妈!你非要这样说?我为什么要求着你们?因为我知道,你们两个没一个人想要我,不是吗你要我怎么办?你对顾歆妍都能理解照顾,为什么我不能。你要我怎么想啊?”
对面声音仿佛突然被堵住一样,随后又说道:“所以呢,你就一直不听话,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错觉
张迢迢看着被挂了的电话,呢喃道:“我怎么敢不听话呢。”
宋方看着蹲在墙角的女孩,心里钝钝的。走回演播厅的门口,堵住一起来找人的许晴和李欣雨。
“我刚给她说了,她一会儿就回。”
许晴越过宋方,脑袋看向外面,被宋方移着身体挡了回去。两人离开后,宋方掏出手机打给她:“跑哪偷懒去了?彩排开始了要,快点回来。”
接到电话的张迢迢去卫生间洗了把脸,走回工作岗位的时候,眼眶还泛红,勉强提起精神,心里嘀咕道:幸好哦张迢迢,演播厅里暗着灯,要不别人不笑话你?
他们这个组的地理位置真是绝佳,可以观察到演员走位,上下台也在这里,音响胸麦也都有安排,负责人除了在前面看整体效果,其他时间全部在自己身后。张迢迢努力打起精神,宋方不时瞟一眼她,就在最后一个节目切音效时,宋方准备拔下插孔,看到张迢迢目视前方游神,连忙伸过胳膊把音键滑下来。
女孩反应过来连忙道歉:“不好意思,我给忘了,对不起啊。”
一直盯着他俩的负责老师站在张迢迢身边:“怎么回事?你们组长没给你们嘱咐这条线一定要拔下来吗?”
张迢迢抿了抿嘴唇:“不好意思老师,是我的失误。”
负责老师双手抱臂:“你愣什么神呢?别把工作外的情绪带进来,做事就做好。你知道万一没拔下来,钱先不提,明天表演怎么办?”
张迢迢头越来越低,宋方占到女孩和老师之间,把她隔开:“是我们的工作失误,我拔线前忘了告诉她了。老师您放心,不会再出现了。”
老师嘟囔了两句走开了,张迢迢也没有心力在宋方面前继续维持漠不关心的样子,说了句谢谢继续回头工作了。
到了休息时间,宋方匆匆拿起手机离开自己的位置。其他四个人集合在一起,张迢迢倚在桌子上,努力维持自己的情绪。
王宇一边摆弄着手机,一边和李欣雨闲聊。许晴站在一旁时不时的插上两句嘴,逗逗王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