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要有那么一点点机会,他也不想放弃。
至此,宋君澜终于感到绝望。
从那之后她绝食抵抗,自杀抵抗,通通都没用。
宋家先后找了燕访文。
潼市宋家找到燕访文是在宋君澜割腕自杀住进医院抢救的当天。
他们恳求燕访文放过自己的女儿。
而宋纪宗简单直白,分手有大好的前程,不分手举步维艰,可能哪天死在凉城也不一定。
家族的强势阻止,宋昭恒的有意介入。
那段青涩美好的初恋,被迫结束了。
那年夏天毕业季,宋君澜和宋昭恒结婚,急迫得像是晚一秒宋君澜就会反悔逃婚。
只是心死了,哪还会有力气反抗。
那年,燕访文离开凉城,只带走了一把小提琴。
那年的夏天,阳光依然炽烈,青春的面孔依然盈满笑意,初恋依然美好。
只有他们,满目疮痍。
自此以后两人分离数年。
再次见面是在四年后,那些被掩藏在内心深处的感情被悄悄唤醒。
许多年后,他们还是忘不掉,忘不掉那份青涩又浓厚的初恋。
很多错误就发生在四年后的那个夜晚。
带着报复,带着反抗,带着对彼此的情。
那晚之后燕访文因为愧疚加上当时国外的工作出现问题,很快他就再次离开凉城。
在意大利打拼那些年很辛苦,但再辛苦他都没想过要再次回到凉城。
那里有他的青春,却没他的根了。
因为冲动做的事他没脸对宋昭恒亲口说一声对不起。
也不敢再次面对宋君澜。
感情还有,只是没到非要不可的程度了。
他想他这一生跟小提琴为伴也很好,只是很多事情容不得自己做选择。
那年他的手受伤,为了救一个华人女孩。
也就是他后来的妻子,燕尔容的妈妈容华凌。
只因为她和宋君澜莫名的相像。
医生跟他说可能这辈子都不能再拉小提琴的时候他的世界一片漆黑。
终日颓靡,过着行尸走肉般的生活。
容华凌每天陪着他,鼓励他,照顾他,后来陪他复建......
他们结婚看起来顺理成章,燕访文以为自己可以爱上她。
只是爱这种情感,是不可控的。
燕尔容的到来是个意外,说起来也很好笑。
夫妻之间的第一个孩子竟是下药得来的。
或许是单方面付出感情时间长了很疲累,有个孩子可以维持下感情。
所以容华凌毫不犹豫的做了。
只是她没想到跨出这一步,才是把两人的关系推向深渊的第一步。
那一点点微末的感激也就此被葬送。
往后的二十几年,两人不像是夫妻,更像是陌生人。
惊雷带着闪电响起的瞬间,燕访文倏然回神。
漆黑的夜幕像是被划开一道裂缝,短促间亮如白昼,下一刻又重归黑暗。
他起身走到电脑前,把资料一个字一个字敲在屏幕上。
一个小时后他打完最后一个字,把资料加了密。
这是一份足以毁掉许多人的秘密,他本该看完就撕掉冲进马桶,让它们被永远埋葬。
然后第二天自己飞回意大利,永不再踏进凉城这片土地。
但是燕访文从心底里排斥,甚至这个想法刚一冒头就被打消了。
那是他和最爱的女人生的孩子,她那么美好,对小提琴的天分极高,对芒果过敏,长得很漂亮,笑起来很好看,眉眼有几分像他,身上流着他的血......
即使不能亲耳听到她叫一声爸爸,只要留在凉城远远的看看她,默默的陪着她也是幸福的。
这份幸福燕访文想拥有多一点时间。
“那你打算怎么办?”梁风手指有序的点着桌面,单手托腮看着他,“要认回她么?”
相认?就算是他想也要考虑宋厘卿的感受,一个相处了二十几年的父亲不是亲生的,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任谁都不能平静接受。
这样的后果燕访文不敢想。
他猛然想起宋昭恒说的话——“你能带她离开凉城是最好的结果”。
燕访文不知道这话到底什么意思,那天宋昭恒显然不想多说。他也不好再多过问。
宋昭恒能把宋厘卿养那么大他已经很感激。
若是宋厘卿愿意,他想以老师的身份带她离开。
“不认,就这样挺好的。”燕访文回道。
梁风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燕访文的私生活他没权利予以置评,他从十几岁认识他,相交十几年,了解他的为人。
燕访文什么都会告诉他,也是看中了他这个凡事不多问只管听倾诉的优良品质。
不过这件事确确实实是他做错了,所以造成的一系列后果他理应承担。
自己能做的就是在他难过想要倾诉的时候耐心听着,不需要多余的安慰,只是安静听着就好。
“她的小提琴天赋应该比我好,”梁风笑着调侃道:“毕竟是从你那继承来的。”
燕访文浅淡的勾了勾嘴角,“再差也不会差得过你,你是心思压根不在小提琴上。”
“我走了,你工作吧。”燕访文起身离开。
“记得吃药,别喝酒。”梁风提醒道。
燕访文手指一顿,打开了办公室的门,“知道。”
*
医院环境再好到底是比不上金沙湾的。
宋厘卿住院那三天觉得医院的床铺已经很软了,但是躺在金沙湾三米的大床上才深知差距之大。
大出了一座珠穆朗玛峰。
难怪陆修衍说医院床太小,确实小了点。
她在床上滚了三四圈,全身松软乏力,只想一直赖在床上。
“过来吃药。”陆修衍端着一杯水手里拿着药打破了她此刻美好的享受。
宋厘卿叹息一声,拉过被子把自己裹起来,“不吃不吃,你能不能让我先享受一下柔软的床铺,不要那么扫兴成么?”
陆修衍看了眼床铺上的凸起,片刻后把水杯放下,亲自过来捉人。
拽了几下被子没拽动,陆修衍静静看着她片刻,然后直接连人带被子扛到了沙发上。
宋厘卿裹在被子里头晕目眩,扒拉几下露出头,刚一张嘴就被微凉的唇瓣堵住。
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这个吻,下一秒舌尖的苦涩让她瞪大了眼眸,再挣扎已经来不及,交缠间药被推到了喉咙深处,然后从喉咙滑了进去。
目的达到陆修衍直接退开喝了口水,然后再次吻了过来,把水送进宋厘卿嘴里。
“吃个药怎么那么难?”陆修衍离开她的唇瓣,指腹蹭了蹭她的唇角,“非要这样才能乖乖吃药?”
气氛暧昧,偌大的卧室漂浮着旖旎的气息。
半分钟后,宋厘卿才慢吞吞的嘟囔了一声,“我又没说要这样吃药,是你自己要这样的。”
陆修衍看着她,眉梢微扬,“是你不愿意吃药我才采取特殊喂药法,你苦我也苦,这样苦被稀释,是不是甜了点?”
宋厘卿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颗小脑袋,闻言唇角上翘,勾勒出一抹浅弧,“很甜。”
“那要不要再甜会?”陆修衍指腹摩挲着她的眼角,声音里带着蛊惑。
宋厘卿笑意扩大,往后仰了仰,白皙的颈项勾勒出优美的线条。
陆修衍看着她脖颈上快要淡下去的痕迹,喉结滚动了下。
一个有点蔫坏的想法悄然无息的酝酿成型,宋厘卿还没来得及说好,陆修衍直接倾身压过来,把人压在了沙发上。
脖子一疼,宋厘卿就知道他又咬人。
“你是吸血鬼么?”宋厘卿忍着痒,这次没推开他,“那么喜欢咬人脖子。”
“嗯,只吸你的血。”陆修衍勾着唇,缓缓离开她的脖颈移到下巴,然后接着往上,一路吻过去,留下浅浅的痕迹。
顾念着她明天要去学校,陆修衍克制了点力道。
纠缠间被子掉在地上,两人亲密无间的抱在一起。
“身体恢复好了么?”陆修衍右手滑进她的后腰,把人往上抬了些许,“今晚圆个房?”
作者有话要说:检查这一章才发现我上章的作话应该移到这!最近脑子糊里糊涂,害。
不知道下一章能不能圆这个房呢?
第59章
话题来得突然又直白, 宋厘卿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陆修衍见她许久不说话,手指捏了捏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