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之所向(39)

作者:维维维贤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赵瑾昀和赵明弈都不在,我打电话说了一声。

赵瑾昀没接,回了条短信,说我和我父亲一样,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2015.6.20 星期六 阴

我重新回到一中旁的老旧小区。

别人看我的目光更为异样,可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我过着自己的生活。

我终于把《吴书》最后一卷看完。

我决定不再读史。

2015.6.21 星期日 晴

岑哲很快就搬了过来,他和赵瑾昀已办完离婚,堪称神速。

按道理,不应该这么快的,两人结婚多年,光是财产分割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由此可见,他们筹划已久。

岑哲开始“洗手做羹汤”。

有些东西不是你想补偿,就会有人照收不误的。

我不甚其扰。

我开始饭后去明河散步。

没想到会碰到陈瓷。

他似乎状态很不好,我只能看到他清瘦的背影。

我坐在不远处守着他,没想到这一坐就是一整晚。

天亮时他终于起身回家,我松了口气。

2015.6.21 星期一 晴

今天是父亲节,我下楼前,对岑哲说了一声“节日快乐”。

他站在餐厅里愣住了。

陈瓷开始抽烟,也许没有抽,但烟味浓郁。

他又坐了一整晚。

我只能守在身后,于他而言,我只是个陌生人。

2015.6.30 星期二 晴

今天岑哲开会,回来得有些晚,我做的饭。

有一说一,岑哲做的饭真难吃。

我希望他每天加班最好不要回家。

吃完饭照例去明河。

楼梯间的声控灯闪烁不明,最终熄灭。

我想着回来的时候要去楼下的商店买个灯泡。

我走到熟悉的河堤上,却没有见到熟悉的背影。

夏天的热风席卷而来,我却出了一身冷汗。

几次提笔手都在发抖,就写到这

2015.7.1 星期三 阴

很快岑哲就知道我救人的事,昨天晚上刚好碰上姑姑在急诊科值班。

我找他要明河的规划,他说没用,赵瑾峘最起码压一年。

我等不了那么久。

我派人守在明河,守在陈瓷楼下。

凭着记忆写了份规划书,其实内容并不重要,我的名字才重要。

我终于成了我憎恶的人。

2015.8.31 星期一 晴

规划书是求和,我见到了我的亲舅舅赵瑾峘。

岑哲虽然只南下三年,却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他在京任职时就着手培养自己的关系网,如果不是急着五年的任期结束回京,他也不至于输的一败涂地。

赵家当年能和肖家联手对付岑哲,如今也能和岑哲联手整治肖家。

风波过后。

这座城市终于活了过来。

陈瓷也回到了学校。

我真正松了口气,按照岑哲的安排进了D大。

自此再也没有见过陈瓷。

我告诉自己,我们的故事已经结束。

当然,所有的一切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我守护一个人,我的父辈们守护一座城、一个省,本质上我们没有什么不同,我们都有所图,但我们的付出也是真实的。

他们被称为实干家、改革家,我只是一个心中有一小块净土的普通人。

2016.6.3 星期五 雷阵雨

D大的一年过得很快,我每周都会回家,再和岑哲一起去乡下。

今天结束了所有的期末考试。

我修了很多门课,但很少去上课,大多时间都在图书馆看书。

图书馆的五楼风景不错,也许过道里会有一点嘈杂,但会让我更专注。

我开始办理去美国的签证。

纽约大学斯特恩商学院的交换只有秋季学期,但我申请的两年签证。

岑哲问我为什么要去那么久,我说因为你做的饭太难吃。

2016.6.23 星期四 晴

我提早到了纽约,正赶上英国脱欧,我找机会入场,50万美元做空了英镑。

外汇现货是保证金交易,杠杆1:100,我翻了七倍。

但钱对我来说一直只是数字,我转眼就会忘记。

比起现货,我更倾向于衍生品交易。

2016.9.30 星期五 阴

纽大没有校园,主体在华盛顿广场附近。

但上至第五大道的艺术学院,下至布鲁克林的工学院,到处都是纽大的身影。

在纽约的日子很平静,与其说读书不如说是在这座城市游走。

2017.5.1 星期一 阴

上班,没有五一。

2017.12.24 星期一 雪

在美国过的第二个圣诞节。

2018.2.15 星期四 雪

除夕,岑哲说他的厨艺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要我回来尝尝,我说好,他再说话时带着哽咽。

我想,是时候和他和解。

2018.8.26 星期六 晴

D市的夏天还是这么热。

2018.9.3 星期一 晴

时隔四年,我在D大图书馆五楼见到了陈瓷。

我低头隐去眼中翻滚的情绪。

第50章

“我听说你要接管协会?”陈年的声音在电话里听起来格外高亢。

“你听谁说的?”陈瓷举着手机,摸黑把钥匙插进锁孔,打开了门。

“我一觉睡到现在,起来煮了个养生粥,还没吃上,就吃到了你的瓜,大家都在群里讨论你呢。”陈年坐在书桌前,凝视着他的电饭煲说道,“大家都在讨论你的背景,说你太高冷了,跟你说上一句话都难。”

“刘觐中午找了我,我没答应。”陈瓷打开客厅的灯,坐在沙发上,墙壁上的时钟显示八点。

“刘觐?这种好事他舍得给你?不过大家都说是刘书记点的你,还在讨论你明年会不会直接空降学社联主席。”陈年没想到是刘觐提的,劝说道,“他要你管你就管呗,明年咱俩就能在学校里横着走了,再说协会的管理层都是同一届的同学,抬头不见低头见,好说话。”

“回来再说吧。”陈瓷暂时不想说这些,他去拿茶几上的杯子,蹭了一手的灰。

陈瓷起身走到阳台,推开了窗户,外面是伸长了枝桠的老樟树和交缠的电缆线。

不远处是万家灯火。

这里的一草一木他都过于熟悉,时间的流逝带来的改变似乎不大。

“行吧,明天下午有课,你上午会回吧?”陈年在电话那头问道。

“嗯。”陈瓷没有否认,很快就结束通话。

房子里安静下来。

陈瓷去厨房烧水,到处都是厚厚的一层灰。

他没有像平常一样打扫屋子,洗完澡就直接躺在了床上。

没有开灯,房间里只有窗外有光。

身侧还是夏天的空调被,晚上睡觉可能会冷,但他不想去柜子里拿棉被。

他现在思绪有点乱。

他想一个人呆着。

-

陈瓷是被冷醒的。

秋天的雨带着彻骨的寒意。

窗外阴沉沉的,雨也没有停下来的痕迹。

岑蹊的电话就是在这个时候打过来的。

接通时,两人都没有说话,

耳边是很轻的呼吸声,还有淅淅沥沥的雨声。

“上午回学校吗?”岑蹊打破了清晨的沉默。

“回。”陈瓷的嗓子有些干,说话也带着鼻音。

“感冒了?”岑蹊轻声问道。

“可能吧。”陈瓷掀开被子起身,朝书桌走去。

书桌摆在窗户下面,桌角也被打湿了,幸好桌上没有放书,进入大学以来,他很少在家里看书。

准确来说,他很少看书,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学校。

打开台灯,暖光的光亮起,似乎带来了些温暖。

“我在楼下等你。”岑蹊的声音依旧温和而遥远。

陈瓷闭着眼睛也能勾勒出他的眉眼。

“好。”陈瓷挂了电话,去洗漱。

路过客厅时,看着空荡荡的屋子,第一次觉得冷清。

大概是今天太冷了,他想。

-

准备出门的时,陈瓷没有找到伞,因为家里的伞都被他带到学校去了。

在大学里,没有什么比伞更容易丢了。

去上课,下课的时候就有可能找不到自己的伞。

去图书馆,雨停了不记得拿,再想起时,早就没了踪影。

只要不是特别大的雨,他和陈年出门都不会带伞,因为根本找不到伞。

当然,如果是很大的雨,他们根本不会出门。

他们从来不缺翘课的理由。

站在一楼的屋檐下,陈瓷看到了岑蹊。

雨还在下,地上到处是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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