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果夏连忙朝着罗伊打眼色。
可罗伊专心防着鹰眼脱困,根本没空朝娜塔莎这里看。
贝果夏深吸一口气。
他本来不想对神盾局的人动手。
毕竟华国平民总有天然地“没事别招惹公务员”的避讳心态。
而且,听说米粒尖的公务员还持有官方颁发的“击毙拒捕者”的许可令。
娜塔莎和鹰眼虽然是超英,但对贝果夏来说,他们也是有牌照的正府相关人员。
可凭心而论,罗伊和他萍水相逢,仅仅看到他有麻烦就三番五次出手相助,也是做到位了。
贝果夏要是不出手把他摘出去,实在不厚道。
于是,他连忙快速打了几句话。
只见娜塔莎双手交握于胸口,热泪盈眶地看着罗伊,说:“他已经怀孕三个月了,你忍心这样对待他吗?”
罗伊:???
鹰眼:???
罗伊看着鹰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发出疑问:“你是女的?”
简直摧毁他的世界观。
他看向贝果夏,求助道:“你能看出来吗?这厮居然是个孕妇?”
贝果夏无法回答。
他每次急中生智都会打出最熟悉的剧情,而这些剧情无外乎就是小说里最流行的桥段。
系统:“这才不是什么流行桥段,这算哪门子流行桥段?”
贝果夏只好继续以脑打字。
娜塔莎以《海x王》里的女帝姿势,一手指着罗伊,同时向后仰头:“你这是性别歧视。”
罗伊:???
娜塔莎质问:“谁说男人就不能怀孕?你在歧视男人吗?”
罗伊急了。
作为土生土长的米粒尖人,他本能地对“歧视”这种罪名非常敏感:“这是我歧不歧视的问题吗?这是他能不能的问题啊!”
趁着罗伊心乱如麻,鹰眼一举翻身,将弓箭夺回来。
他一边制住罗伊,一边眼神古怪地看着娜塔莎:“谢谢你帮我转移他的注意力,小娜。”
娜塔莎回过神来,摆正身姿,莫名其妙地问:“刚才发生什么了吗?”
鹰眼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抱怨道:“你下次哪怕说我刚做过结扎手术,都比说我怀孕强啊。”
娜塔莎奇怪地看他一眼:“你的私事能放在私底下说吗?”
然后,她又补充:“我也不想知道。”
鹰眼:“……”
两个人带着贝果夏和罗伊一起回神盾局。
贝果夏死活不愿意和轮椅分离:“你们在前面开车,我在后面跟着,以这台轮椅的速度,肯定能追上。”
鹰眼没好气地说:“不行,哪有这样押人的?”
贝果夏虚心讨教:“那你打算……”
鹰眼深深看他一眼,掏出一根粗长的汽车牵引绳,一端扣在轮椅上,一端扣在车尾上。
贝果夏:“……我要上车。”
汽车在前面飞驰,一把轮椅在车后面被牵引着追。
一路上,回头率百分之两百。
娜塔莎押着罗伊坐在后座上,贝果夏坐在副驾驶座——鹰眼抱上去的。
娜塔莎问:“你该不会是被他打瘫痪的吧?”
贝果夏摇头:“不是。”
他伤感地说:“我的‘瘫痪’是场意外。”
系统补充:“自己作的。”
鹰眼安慰道:“不是大事,有机会我把x教授带来,和你交换心得。”
他这么说也不算包庇。
如果所有审问办法都没有,神盾局可以邀请x教授,通过读脑的方式,确定贝果夏到底是不是“法老王”。
贝果夏推辞道:“怎么好意思麻烦你们。”
他差点把x教授在光照会的位置给抢了,这个面还是不见为妙。
来到神盾局,贝果夏重新被送上轮椅,跟着所有人慢慢移动。迎面来接他们的居然还是他的老熟人——朗姆洛。
“这是神盾局的新任特战队队长。”娜塔莎介绍说。
朗姆洛看着贝果夏,吃惊地说:“你小子不是哥谭市的——”
贝果夏默默打字:“嗯,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你怎么瘫痪了?”朗姆洛如同范伟重逢赵本山,背着手绕着贝果夏的轮椅转了一圈,遗憾地说,“哎呀,哎呀呀呀,真是世事无常啊。”
贝果夏:有本事你的嘴角不要疯狂上扬啊!
贝果夏打字:“你怎么会在这里?”
朗姆洛叹口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吸纳一个代号为‘琴酒’的队员后,我突然觉得……我的人生就应该当个黑势力卧底才有意义。”
贝果夏:“……”
朗姆洛萎靡地说:“清醒过来,我发现我已经坐在弗瑞的办公室里,把一切机密都倒出去了。我知道红骷髅不会放过我,只好改行。”
贝果夏打字安慰他:“在神盾局工作是公务员待遇,总比在嗨爪当不能见光的黑道分子强。”
朗姆洛吐口唾沫,说了句至理名言:
“对社畜来说,在哪里打工都一样。”
贝果夏假装好奇地问:“嗨爪和红骷髅现在怎么样了?”
“嗨爪还有残余势力,红骷髅已经逃了。米国队长正忙着抓他。”
贝果夏怀疑地打字:“红骷髅怎么逃掉的?”
“嗐,”朗姆洛摊手道,“上次一个队员值班前在酒吧多喝两杯,一不小心被嗨爪的余党骗走了钥匙。”
看着贝果夏无语的神情,他补充:“我早说了,在哪里工作都一样。”
这不是无间道,是行走在“坑与被坑”的路上。
贝果夏脑内统计,纽约目前盘踞着四个反派:
红骷髅,金并,雷霄古和洛基。
他们既能凑成一桌麻将,又能上演一出《恋与超反们》。
许霄古,白骷髅,李金并,周洛基。
排面。
按照这个规律,离洛基越狱的日子八成也不远了。
贝果夏索性又控制洛基出面,抗下“金并与雷霄古莫名相爱的始作俑者”的罪名。
这就导致他们中途遇到索尔的时候,对方已经像一只飞机耳金毛犬了。
“吾不得解,吾弟为何执着于使人恋爱?此不像恶作剧所为。”他诉苦道。
“可能你弟缺爱,人都是缺什么想要什么。”鹰眼说。
托尔陷入沉思:“此话当真?”
然后,他恍然大悟地说:“吾即刻带吾弟前往母后住所,吾弟失常或是思乡所致。”
话音刚落,他拔腿就走。
鹰眼可怜地看向娜塔莎:“小娜,你得帮我作证,我真的是在开玩笑。”
娜塔莎白他一眼。
鹰眼继续絮絮叨叨:“他怎么能这样把洛基带走?弗瑞还想知道被洛基偷走的东西到哪里去了。”
贝果夏比他还心急如焚:
他怎么能这样把洛基带走?以后没人接锅了。
在走廊上,兵分两路,娜塔莎和鹰眼带贝果夏去审问室,朗姆洛带罗伊去看守室。
贝果夏在审讯室门口,猜测里面是不是摆满刑具,像《五十度灰》里的秘密房间一样。
结果一进门,卡尔就扑上来:“本!”
听起来是不是很温馨——
但这一扑,卡尔的肋骨撞在轮椅把手上,顿时疼得弓起腰。
卡尔热泪盈眶,不知道是出于思念之情,或者因为看见贝果夏这副模样,还是纯粹就是被撞疼了。
他隔着把手,将贝果夏摁在怀里,怒搓狗头:“谁把你的头发染成金色的?”
“达……”贝果夏很给面子,艰难地发出声音。
“好难看。”卡尔含着泪,接着说。
贝果夏:“……”
桌旁有人咳嗽一声,贝果夏抬眼看去,正是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对卡尔说:“你再肆无忌惮地做出受感情影响的表现,我就必须怀疑你供词的公正性。”
贝果夏看着卡尔,好奇地发出气若游丝的耳语:“他……”
卡尔马上领悟,低声安抚他:“我知道这其中有误会。所以当时我带你来神盾局,就是为了以我配合调查做条件,换福尔摩斯参与对你的调查,会省很多麻烦。”
“杰森……”贝果夏又耳语道。
他刚说出两个字,卡尔再次心领神会,叹气:“我本来瞒着他们两个的,但是你失踪了……”
贝果夏懂了:既然他失踪,卡尔肯定会通知另外两个人一起寻找。
“他们……”
“他们没事,很快就到。”卡尔咬着牙,连续问,“你怎么坐轮椅了?严重吗?你说话的声音是怎么回事?”